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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天亮时,苏晓晓被冻醒了,她抬头看了看,头顶处的裂缝已经被积雪覆盖了,压根看不出到了什么时候。她干脆站了起来,拉了几下身子,待身子暖和了后,又坐了回去。
“开饭了,开饭了。”还是昨日的那个衙役,他照常拎着一个木桶,往每人的碗里舀稀饭,轮到苏晓晓时,他忽然往牢房里扔了一样东西,接着若无其事的走了。
苏晓晓把东西迅速捡了起来,是一个油纸包,里面还是热的,苏晓晓把自己的饭端了进来,坐在草堆里,借着微弱的光线,打开油纸包,里面装着两个大肉包子。大肉包子的阵阵香味勾得苏晓晓的肚子咕咕直叫。她咽了咽口水,却没有直接吃下去,而是掰开了其中一个大肉包子,翻了翻,里面都是肉,她又掰开另外一个大肉包子,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小纸条。
苏晓晓见四周无人,赶紧把纸条打开,上面是杜英的字迹,就写了两个字,放心。苏晓晓把纸条紧贴着自己的胸口,那颗不安的心l就像有了依靠一般。她把纸条撕得碎碎的,藏进了草堆旁的一个老鼠洞里,继续开始吃早饭。有了杜英送过来的大肉包子,苏晓晓这一顿吃得格外饱,吃完后,还在牢房里走了好几圈来消食。
被关进大牢后,县太爷似乎忘记了苏晓晓这号人物,苏晓晓在大牢里呆了整整一日,也不见提审,她也不管,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在大牢里该干嘛就干嘛。直到第三日,赵牢头来了,苏晓晓这才从坐了两日的草堆里站了起来。
赵牢头来了后,也没说话,只是让一个衙役把牢门打开,把苏晓晓带到了一个宽敞明亮一些的牢房里。苏晓晓一看,这是从露宿街头到住进标间了,牢房里还有一个硬床板,上面虽然还是放着稻草,但总比昨晚睡地上强多了。没一会儿,衙役还搬了一床被子过来了,被子比昨晚那床也厚多了。
赵牢头这一番作派,苏晓晓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她心中暗喜,自己也不完全是倒大霉嘛,最起码住上标间了。中午吃饭时,苏晓晓碗里的稀饭比昨日也稠了一些,连馒头都分了两个,再加上杜英送进来的吃食,苏晓晓心想再这么下去,自己非胖不可,于是每每吃饭后,总要在牢房里多走几圈。
就这样,一连关了四日,县太爷终于记起苏晓晓这号人物了,于是苏晓晓被衙役压着去了公堂。在县太爷的惊堂木下,苏晓晓跪了下来,低着头。
“堂下何人?”
“民女苏晓晓见过大人。”
“有人告你想杀害你的亲嫂嫂,本官问你,为何要想杀害自己的亲嫂嫂?”
“回大人,民女并无此意,是她人想诬陷民女。”
“本官听闻你与你嫂嫂向来不和,你早就对她心存不满了。”
“回大人,一家人磕磕碰碰实属正常,再者民女的嫂嫂只是那日吃多了,有些积食了,她就误以为是民女想加害于她。”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人替你作证?”
“有,给民女的嫂嫂看病的那个老大夫就知道,还有民女的父母和村子里其他人也可以作证。”
“带证人上来。”
苏晓晓低着头,等着县太爷传唤那个老大夫,这几日,杜英用小纸条把这一切都告诉自己了。他去找了他那个本族的堂哥帮忙,本族的堂哥和县太爷有些交情,于是出面替苏晓晓说了一些好话,苏晓晓这才没有在大牢里被提审。
集市上的老大夫是杜英和苏大柱他们一块去求的,老大夫本不想来,担心惹祸上身,是杜英求了他许久,他才松口,答应上堂作证。有了春风酒楼老板的这份交情,苏晓晓在狱中也没受罪,赵牢头因为对她心存感激,她除了不自由,在大牢中的日子过得也不差,甚至晚上还有火盆了。
老大夫来了,他把那晚李菊花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还把自己开过的药方子也带来了,师爷拿过去给县太爷看了一眼后,又让师爷还给了他。
“如此说来,这事就是别人诬陷苏晓晓的。本官宣判,苏晓晓无罪,来人,解开苏晓晓,当庭释放。”县太爷拍了一下惊堂木,带苏晓晓过来的那个衙役小头目赶紧用钥匙打开了苏晓晓身上的手脚镣,苏晓晓顿时感觉身上一阵轻松。
“谢大人替民女申冤。”苏晓晓磕了一个头后,就往公堂外走了。
“晓晓,晓晓……”在公堂外等候的珍珠嫂他们,急忙把她围住,珍珠嫂拉着苏晓晓左看右看,确定她没事后,眼泪唰唰往下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短短几日,苏晓晓发现苏大柱夫妇添了不少白发,她的心一阵酸楚,又觉得愧疚不安。
“说啥傻话,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晓晓,我……”苏平也在,看着苏晓晓,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
苏晓晓笑着对苏平说道,“哥,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杜婶也来了。
“姐……”泥鳅也哭了,喊了一句姐后,就已经泣不成声了,苏晓晓拍了拍他的头。
“泥鳅,我没事了,不哭了,咱们回家吧。”
“嗯,回家,回家。”苏晓晓看了一圈,没见着杜英,于是有些奇怪。
“英哥今日没来。”陈月牙他们一家也来了,苏晓晓出来后,他们也很高兴。
“哦!”苏晓晓略显有些失望,不过她想着杜英肯定是被什么事耽误了,不然绝对不会过来。
“姐,你看,是张婆子和柳婶,她们被抓了,还有,还有嫂子。”
其他人顺着泥鳅指的地方看去,只见衙役押着这三个人走了过来,随后押进了公堂。
“不看了。咱们回家吧。”
一行人懒得理会公堂上的三人了,高高兴兴地回村去了。公堂上,不一会儿传来了张婆子和李菊花的嗷嗷叫声,还夹带哭泣声,这两人的嗓子又大,连苏晓晓她们走远了也能听见,只不过无一人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