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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我爹娘若是回来了,你替我安抚他们一下,告诉他们,我没事的。”苏晓晓说完又对杜刚说道,“刚子哥,你帮我照顾一下泥鳅,不准让他跟过去,衙门的人不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
“姐,我跟你一块去。”泥鳅一直在一旁没说话,小脸却绷得紧紧的,见苏晓晓不让自己跟着,有些急了。
“泥鳅,听话,爹娘很快就要回来了,我没事的。你去刚子哥家呆着,哪儿都不要去。”苏晓晓摸了摸泥鳅的头,泥鳅抹了抹眼泪,“别哭了,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听话。”
“姐……”泥鳅还想追上去,被杜刚拉住了,泥鳅只能望着苏晓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
“泥鳅,晓晓姐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陈满月说道,“晓晓姐最聪明了,啥都困不住她。”
“泥鳅,咱们回去吧,等你爹娘回来了,咱们在一块想办法。”
“嗯。”泥鳅哭着点点头,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从未见过风浪,此事早已让他举手无措,只好跟着杜刚一块回去了。
苏晓晓是故意把泥鳅留给杜刚的,陈月牙家只有她和陈满月,若是泥鳅放她家,有人上门寻事,三个半大的孩子怎么也镇不住那些人,而杜刚就不一样了,此事本就因张婆子而起,杜刚对苏家愧疚一定会想着法子护着泥鳅,而且杜刚家有四个男人,真有人寻事,也不敢轻易去他家,杜家村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了,于是苏晓晓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把泥鳅托付给了杜刚。
苏晓晓往自家走时,沿途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往她家去了,见了苏晓晓后,都开始指点指点的,苏晓晓抬头挺胸,如寻常一般往自家走去。
“来了,来了。”看热闹的人把苏家里里外外围了两三层,伸长脖子往苏晓晓回家的路上望着,见苏晓晓来了,翘首以待的人群像炸开了锅一样。
“你就是苏晓晓?”四个衙役横挎着打包,面相上带着一丝戾气,提着枷锁就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想给她戴上。
“几位大人,民女想知道民女所犯何罪,还要劳烦几位大人亲自跑一趟。”苏晓晓也不反抗,四人原本以为要带走的犯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见了自己会大哭大闹,没想到不仅十分镇定,连说话也有条有理的。
“有人告你杀人,想谋害你的嫂嫂。”
“原来是这事,那请几位大人稍等一下,我把篮子送进去就出来。”
“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快去。”四个衙役跟在苏晓晓后面,苏晓晓打开屋子,放下篮子后,趁看热闹的人不注意时,偷偷往一个她瞧着像头目的衙役手里塞了一两银子,这是她去后山时,鬼使神差放身上的,没想到用这里了。
“大人,外面的人想看我的热闹,可否赏脸让我出了村子后再戴上枷锁?”
“咳咳……”小头目假意咳嗽了两下,趁机打量了一下苏家,屋子里没啥好东西,一看就是个穷鬼,穷鬼怕死,肯定不会逃跑,没钱连逃犯也当不了,于是点点头“咱们只是带你去衙门问问,算不上真正的犯人,枷锁就不用戴了,走吧!”
“她家还有个弟弟哩。”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掐着嗓子喊了一句,说完后,又急忙换了个位置站着,苏晓晓冷笑了一下,她记得方才那个位置站着的是卢婶,果然,这些人这么快就落井下石了。
“我弟弟不过八岁,大人们一看就是洞察秋毫的好官,怎么会听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蒙骗他们的耳目。”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晓晓少不了拍一通马屁,她担心万一这几个衙役真听了他们的挑拨,泥鳅只怕也会,跟着一块入狱了,于是抢在衙役,开口之前,拍了一通马屁,果然衙役的脸色不好看了。
“咱们要拿的人是苏晓晓,用不着你们这些刁民来安排,还不滚一边去。”苏晓晓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泥鳅那小子,若是进去了,定会受不少罪,卢婶简直是没安好心,苏晓晓的心微微发凉,她看了一眼人群,有麻木的脸,有无所谓的脸颊,还有幸灾乐祸的脸,当她看见陈秀莲离人群远远站在,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时,她的心稍稍暖和了一些,冲陈秀莲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几位大人,晓晓这孩子平日里连鸡都不杀,咋会杀人哩,定是有啥误会。”杜和贵从自家赶来了,见苏晓晓要随衙役走了,一路跑了过来。
“你又是谁?”衙役压根没把杜和贵放眼里,斜着眼睛看着他。
“草民是杜家村的村长。”
“是县太爷让咱们拿人的,有什么话,到衙门了再说,快走吧,再耽误,天就要黑了。”
“欸,欸,晓晓,你别怕,等你爹娘回来了,我跟他们一块想办法。”杜和贵爱莫能助,只能安慰苏晓晓几句。
“村长,多谢您了。”不管杜和贵方才的话有没有作用,苏晓晓仍旧感谢他这个时候还能站出来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好,好,好,丫头,好好照顾自己。”杜和贵见苏晓晓如此镇定,心里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嗯,那我走了。”苏晓晓的模样像是去赶集一般,没有一丝慌乱,连几个衙役也不得不佩服。
“你这小丫头倒是比那些看热闹的强多了。”小头目衙役说道。
“哪有几位大人威风,往那里一站,其他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了。”
苏晓晓这一通马屁拍得他们极为舒爽,他们平日里是衙门最底层的衙役,只能做一些跑腿的事,今日捉拿苏晓晓一事本轮不到他们的,只因为他们一没关系二来官职又低,于是这桩差事就轮到他们几人头上了。平日里在衙门不受待见,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小丫头夸了好几句,顿时让他们心里舒坦了许多。
“那些刁民,看热闹比谁都积极。”
“大人,到底是谁告了我呀?”
“还不就是你们杜家村的一个的妇人,等县老爷提审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