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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绣娘的话让看热闹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陈绣娘指手画脚的。苏晓晓摇摇头,这个陈绣娘真是贪得无厌,这个时候还不忘敲自己家一笔银子,她还真以为苏家只是说说而已,她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银子没有,休书倒是有一份。”
李菊花原本还指望陈绣娘能替自己出头,让苏家改变主意,谁知陈绣娘却只想着银子,她在一旁又急又慌的。
“哎哟!菊花的命好苦,我的命好苦呀!清清白白嫁到你们苏家,替你们苏家当牛做马的,这会儿发财了,就想把我可怜的女儿休了……”
陈绣娘听见苏家不同意给银子后,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她坐在地上撒泼,又是哭又是闹,两只脚在地上胡乱踹着,扬起了一阵阵灰尘。她骂着骂着,忽然往地上一倒,两只眼往上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动了。
一直没说话的李松急忙蹲下去查看,随后冲苏家喊道,“我娘若是死了,我找你们拼命,是你们害死了我娘。”
“是咱家害死了你娘?笑话,她自个儿在这里闹腾,还怪上咱家了,是咱家让她闹腾的吗?李松,你也太不要脸了,再说了,你见过休妻还要给女方银子的吗?”苏晓晓冷笑了一下,“你方才做的那些事,咱家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在这儿吆喝上了。你娘是生是死不关咱家的事,但你方才做的那些事,咱家不会放过你。”
李松见陈绣娘倒地上纹丝不动的,苏晓晓又不肯放过自己,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笑话,他脾气也来了,忽然抢过陆婆子手里的粪瓢就往苏晓晓砸去。
“苏晓晓,老子让你偿命。”
在场的人谁也料到李松会来这么一出,苏晓晓显然也没想到,她尚未来得及躲闪,突然有人抢在了她的前面,抱住了她,用后背替她挡住了李松的一击。
“英哥……”
杜英的脸变了变,却又咬着牙忍着,苏晓晓吓得脸色都白了,声音不由地颤抖着。杜英冲她摇摇头,笑了一下。
“晓晓,我没事。”
“李松,你居然敢打人。”
苏平急忙冲了过去,把李松放倒在地上,抡圆了胳膊,之往李松脸上砸。李松没料到平日里可以任人欺负的苏平居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愣住了,硬是被苏平打了好几下。
李菊花原本还哭哭啼啼的,这会儿见苏平打李松了,连滚带爬来到了李松身边,拼命想拉住苏平,恨不得用身子护住李松。“平哥儿,你住手,松哥儿不是存心的,你别打了,快住手。”
这边陈绣娘也不好受,李桂香拿着一根绣花针,一针下去,直接扎在了陈绣娘的人中上,疼得陈绣娘顾不得装死了,急忙爬了起来,往人中上一摸,见受伤还有血,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晕了过去,“救命呀,救命呀,要死人了,大家快救救我。”
“祸害遗千年,死不了,我只是在你人中上扎了一下,你看你原本都快死了,这会儿都活过来了,这可是咱家的祖传下来的,平日里轻易不给人医治,今日你有福气,恰好被我遇上了。”
福气?陈绣娘摸了摸被绣花针扎得都快要人命的地方,方才李桂香可没手软,又快又准,一针下去,扎了一个结结实实,拔起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一串血珠子,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大婶,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就是了,咋还说我害了你了,哎!可怜我这根绣花针,可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这会儿沾了脏血,不能要了。”
李桂香把手里的绣花针往草丛里一扔,还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生怕自己的手也被弄脏了,气得陈绣娘浑身哆嗦,差点真撅了过去。其他人看了觉得十分解恨,着实是陈绣娘的行径太让人觉得无耻了。
“松哥儿……”
陈绣娘见苏平在揍李松,也爬了过来,拼命地想拉住苏平,却被杜婶和张婆子拖到了边上,陈绣娘只能哭着求饶,直到苏平停手了,两人才放开她,这时陈绣娘仿佛丢了半条命一般,连嗓子都哭哑了,这回是真哭了。
苏平揍完李松后,又回了苏家的茅草屋,不一会儿拿出一张纸,往李菊花身上一扔,“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这是休书,你拿着,从此你不再是苏家的媳妇。”
正在察看李松伤势的李菊花一怔,这会儿也顾不上李松了,拿着那张修书,嚎嚎大哭,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死了爹娘。杜和贵见差不多了,就让其他人看热闹的人都散了。
张大嘴领着两个衙役过来了,他指着李松说道,“位大人,就是他,是他偷东西。”
“这人我们认识,他是李松,上回还偷了集市上一户人家的东西,走,走,跟我们回衙门去。”两个衙役把李松锁上了,苏晓晓悄悄给两人塞了一些银子,陈绣娘这会儿只能哭了,哭得肝肠寸断,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衙役把李松带走了。
李菊花像丢了半条命一般,她坐在地上坐了好久,看热闹的人觉得热闹看得差不多了,都已经走了,最后只剩陈绣娘和李菊花还坐在地上,一个看着休书发呆,一个跟疯了一般,看着李松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之前一个人偷偷跑掉的李山根直接回了李菊花家,把自己的东西装进了包袱,准备开溜,马三妹见李山根回来后,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也觉得不对劲了。
“爹,这是咋啦?娘他们哩?”
“咋啦?他们被人抓住了,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三妹,你也快走吧,晚了,你就要跟着他们一块进衙门了。”
“爹,没这么严重吧?”
“好几个人追着松哥儿,你说严不严重?快走吧,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我可不想跟他们一块进大牢。”
马三妹这才信了,把正在睡觉的李涛从床上揪了起来,便开始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了,收了一半,她又起了心思,趁机在李菊花家乱翻,想挑一些值钱的东西顺手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