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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筑基!
「炼!」
陈业心中一声低喝,率先炼制木系的幽木。
精纯的木系灵力,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按照枯荣玄光经的法门,去芜存菁,最终,化作一道最为本源的青色气流,稳稳地镇入了他丹田气海的东方之位!
紧接着,是地火精魄,凤羽金,玺石水,地脉玄晶不知过了多长岁月,他才艰难地炼化完五大灵物。
每炼化一件灵物,陈业的脸色,便会苍白一分。
在此之前,他丹田内虽有五大灵物,但这些灵物并没有炼化,只是坐镇在大循环之中。
而这一次,他是将自身化为熔炉,强行淬炼天地灵粹。
这个过程霸道无比,对心神与肉身的负荷巨大无比。
特别是他修行的是古法,若以今法修行,只需吞服筑基丹,便可减少绝大部分痛苦。
饶是陈业神魂强大,肉体强悍,此刻已是汗如雨下,浑身痉挛。
「不行肉体根本承受不住!」
陈业眸中精光湛湛,长青功不断修复伤势,可五大灵物一同发作,已经不是长青功所能承受。
他目光落在身前的九窍蕴灵芝上。
此乃二阶中品的灵植,本该是藤王用以自身修行的天材地宝,珍贵无比!
一般,是用于筑基修士突破。
但对陈业而言,眼下的筑基,才是重中之重!
他微一招手,九窍蕴灵芝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口中。
灵芝入口即化,庞大的药力如同决堤的天河,瞬间在四肢百骸之中轰然爆发。
那本已濒临崩溃的经脉,在这股药力之下,更是更是被拓宽丶被坚韧了数成不止!
这对陈业而言,是一个意外之喜。
万事俱备,只缺破关!
陈业强忍非人的剧痛,以远超常人的功法理解,疯狂地引导着那五股狂暴的灵物之力,与九窍蕴灵芝的药力汇合,进而运行。
一个完美无瑕的大循环,开始在他的丹田内轰然成形。
「咔一—!」
不知是否是幻觉,陈业好像听到琉璃破碎之声。
这一刹那,他周身畅快无比,好似与天地融而为一。
丹田气海之内,那原本气态的灵力,在大循环的带动下,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地压缩丶凝聚!
第一滴—
第二滴—
如同雨后春笋,一滴滴五彩斑斓的液态灵力,自那气海之中,不断凝聚而出。
最终,汇成了一片五色流转的灵力湖泊。
道基,已成!
....
一晃六天过去。
屋外。
知微抱着那只同样紧张得不敢动弹的小白狐,一双清澈的黑眸,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屋门。
师父的筑基,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可就是在昨天,那名在第六重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斗篷男子,竟是循着踪迹,找上门来。
似乎,那一天他们去第九重天之时,斗篷男子就盯上了他们,一直暗中搜寻他们的下落。
只是第八重天隔绝神识,他花了五天时间,方找到自己一行人的下落。
他并不知晓陈业在闭关筑基,只当是他们暂且在此落足。
虽说无念谷明面上不准争斗,但何叔早就说明过,这些束缚对筑基修者而言,无关痛痒。
果不其然,那人刚一露面,就痛下杀手。
而何叔为了不影响师父筑基,只得将斗篷男子引走。
那斗篷男子果然中计,或者说在他眼中练气期的师父无关痛痒,反而是筑基期的何叔需要先解决,于是冷笑一声,便追了上去。
如今,一夜过去,何叔依旧香无音信!
知微担心,万一何叔不敌,那人再找上门来,而师父还在筑基就在她心中愈发不安之时,「轰一—」
灵力如潮,自身后的屋舍席卷而出,吹得墨发小女孩发丝摇曳。
「成了!」
知微囊时间抱紧小狐狸,让小狐狸几乎喘不过气来:
「唧唧!(要勒死狐了!)」
「哎呀——」
屋门推开,师父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六天过去,师父的模样分明没什麽变化,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种与天地相合的磅礴气势。
而这气势好似是知微的幻觉,不过数息时间,又收敛回去。
师父又变成了以前的师父。
「知微,怎麽了?」只见师父担忧地看着她,他环顾四周,在寻找何叔的气息。
「师父!」知微再也抑制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
「何叔呢?」
陈业抱紧徒儿纤柔的腰肢,轻抚墨发,好不容易,才让小女孩心情平复下来。
「师父—」」
知微这才想起那生死未卜的何奇,连忙将昨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抱紧师父的大腿,将小脸埋在师父的肚子上,小声道:
「师父,那.那万愧修者,有个二阶愧。师父.你若是打不过,就·就不要管何叔了。」
陈业愣了愣,他沉声道:「何叔是为我护法,这才引走那万愧修者!你——你和小白狐待在这里!为师去去就来!」
此时此刻,他焦心如焚,可他又哪里去寻何奇?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知微,先在屋舍附近,寻找两人交手的痕迹。
「师父———
知微咬紧下唇,她才不在乎其他人,可见师父正神情严肃,焦急地在屋外检查着之前何叔的痕迹之时,她到底是没忍住。
小步跑到师父跟前,伸出小手,将一物交给师父:
「师父,这是何叔走前交给我的。」
「什麽?」
陈业接过,仔细打量,才发觉这是一个灵兽袋。
袋子中,养着一只灵蜂。
「何叔说——何叔说灵蜂识主,能让灵蜂带路,找到他。」
知微的声音更小了,她本是想藏下灵蜂,这样师父就不会找到何奇,更不会与万傀修者交手。
那万傀修者来势汹汹,身后还有帮手。
更别说,他本身是筑基修者,手头还有筑基傀。
偏偏师父刚筑基,还没稳固境界,而且师父又重情重义「你!唉!」
陈业震怒,下意识地摸索着腰间,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他教育知微。
他重重叹了口气,接过灵蜂「锵——!」
铁剑应念而出,悬浮于他的脚下!
陈业一步踏上,那柄一阶铁剑,在接触到他那筑基期的磅礴灵力之时,竞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
只听一声剑啸声,师父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知微见师父远去的背影,她听见那铁剑悲鸣声,越发用力咬着下唇。
她知晓,师父是刚筑基,还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力量,这才让铁剑悲鸣—
「师父,师父——.」
她只在乎师父。
一入筑基,天地之别。
陈业御剑而行,只觉周身灵力奔腾如江河,他心念一动,磅礴灵力涌入铁剑。
「嗡!」
速度再一次暴涨!
只是剑身吱呀作响,陈业心中一凛,连忙收敛了七分力道。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这柄一阶法器,已然是承受不住了。
至于飞光?
飞光薄如蝉翼,乃杀人利器,虽是二阶法宝,但不适合御剑。
不过,现在的速度已经够了。
再快的话,他反而要走在灵蜂前面。
「待此间事了,定要继续重铸铁剑。」
他压下心中的杂念,将心神投入到了前方那只拼命引路的灵蜂之上。
灵蜂速度极快,化作一道金光,在残破的石碑与塌的建筑群中,急速穿行。
陈业御剑紧随其后,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发现两人交手的痕迹,「唔——何奇经验老道,他知晓自己不是万愧修者的对手,且逃且战,一直拖到现在。」」
陈业观察痕迹,便发现说是两人交手,倒不如说是何奇逃跑,万傀修者追踪。
只是—
这万傀修者为何盯上自己?
昔日在第六重天之时,他便暗中偷袭自己。
两人,无冤无仇。
陈业自问,他甚至都没和万愧门有过任何联系——-等等,除了傀核心,可那傀儡核心,还是白赠送给他。
此外,他还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万傀门修者,但此事天知地知,他知李秋云知,旁人万万不可能知晓。
「嗯?快到了———」」
此时,陈业已经来到第八重天。
在这里,他还看见些许傀残骸和万愧门弟子的尸体,应当都是何奇斩杀。
「嗡嗡——」
灵蜂焦急盘旋不前,而在正前方,已经能明显感受到灵力波动。
破败的广场之上。
「噗!」
何奇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以刀拄地,半跪在废墟之中,浑身浴血,气息菱靡到了极点。
在他的面前,那具高达三丈的青铜力土,正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而在其身后,那名万愧门的斗篷男子,则好整以暇地站着:
「何必要逃呢?你莫非当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莫非指望那个练气期小子不成?」
「怀!」何奇嘧出一口血沫,嘶声道,「若非老子先前有伤在身,岂容你这鼠辈猖狂!」
「死到临头,嘴还是这麽硬。」
斗篷男子摇了摇头,眼中,已是闪过了一丝不耐,「也罢,游戏,该结束了。待杀了你后,再去杀那个小子—不错,练气期,竟然还能带着小女孩来到第九重。呵呵,说没天大机缘,谁信?」
当他在第八重天,看到陈业与他身侧的小女孩时。
他就知道,这个人,非杀不可!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五指微动,那具青铜力士眸中幽光摇曳,冲向何奇。
「该死。」
何奇咬牙,他的长刀仅是一阶法器,如何能扛得住二阶的战斗?
倘若他有一柄二阶法器,他高低能和斗篷男子斗个数天!
「奔雷!」
剑光先至,而后声传。
凝练无比的青色剑光,如同自九天之上坠落的雷霆,后发先至,斩在青铜力士的脖颈之上!
「铛一一!」
那具坚不可摧的二阶傀,竟被这一剑,硬生生地斩得倒退了数步!
「什麽人?!」
斗篷男子脸色剧变,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已然落在了何奇的身前。
「陈————·陈兄?!」
何奇先是一证,而后狂笑出声,「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筑基!」
「哈哈哈!多谢何兄出手相助。」
陈业畅笑一声,只觉浑身痛快。
以前,他都只是以练气修为,强行施展五层乃至六层的青澜御剑术。
那时的他,每一次施展,都如同稚童挥舞重锤,不仅威力折扣,消耗更是巨大。
可现在——
每一次施展飞剑,他都感觉如臂指使,潇洒自如。
「小子,休得猖狂!」斗篷男子见他竟敢无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不过是刚刚筑基,根基未稳,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自是看出,陈业刚刚突破,气息尚有些许不稳。
「杀了他!」
斗篷男子五指猛地一张!
三枚透骨钉飞梭而来,而那青铜力士咆哮一声,合围而来。
「来得好!惊涛!」
陈业刚好想试试筑基的实力,飞光自袖中飞出。
幻化出三道凝练无比的剑光,剑光一层叠着一层。
这正是叠浪三斩!
一层一层的剑光如潮水,第一层顷刻便将那三枚刮骨钉斩开。
馀下二层,更是接连斩在青铜力士身上。
「砰!砰!」
那具方才还压得何奇喘不过气来的二阶傀儡,此刻,在陈业惊涛骇浪般的剑光之下,竟是节节败退!
最后一斩,更是直接将愧劈飞!
「噗!」斗篷男子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麽回事?
他方筑基,为何剑光如此恐怖?
斗篷男子自是不知。
陈业看似刚筑基,可他一手功法,技能,早就在熟练度面板的堆积下,进展远超自身修为。
只是奈何筑基练气之间是天壤之别。
饶是陈业一身技艺超凡脱俗,可苦于灵力不足,威能大打折扣。
「啊?原来我这麽强的。」
陈业讶然道,听得斗篷男子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也是,他御剑术已经修行到第六层凝渊,要知道在灵隐宗历史上,能修行到这个层次的筑基修者,都是翏翏无儿。
在目前燕国同代修者之中,陈业的飞剑术足以排到前十之列。
只是他昔日是一个平平无奇灵植夫,剑术少有用武之地。
更别说,除了飞剑术外,陈业的长青功乃宗师境,如今又修了大成之境的枯荣玄光经!
一身灵力,同阶他称第二,何人敢成称第一?
正所谓,力大砖飞。
虽陈业适才筑基,掌控不好力量可谁叫他力大!
眼见斗篷男子已现退色,他继续唤动愧儡,俨然又要故计重施。
「想逃?你这愧儡,我看上了,至于你麽—」
陈业赞道,不得不说,斗篷男人的愧儡防御力超绝。
硬吃飞光叠浪三斩,竟只是被劈飞出去,本体尚且完好。
实在是上好的肉盾。
「你——」斗篷男子被说中心思,脸色愈发阴沉,他张了张嘴,又道,「我万愧门乃——」
陈业懒得听他多语,眼中厉色一闪。
「凝渊!」
飞光碟旋掌心,光芒尽数内敛,化为一点如渊如海般的幽暗。
「飞光,去一」
飞光雾时间消失在掌心,待陈业一翻手腕,它又悄然悬在陈业指尖。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剑尖之上,已经染着斑驳的鲜血。
「我万愧门乃燕国霸主!我若身死——
斗篷男子嘴唇仍在氯动,但脸庞上已经自上而下浮现一丝淡淡血痕。
「噗一—」
下一刻,男人一分为二,鲜血狂而出。
「我曹!」何奇人傻了,他不停揉着眼睛不是?他这陈兄是被金丹真人附体了不成?
待他回头看时,却见陈业脸色惨白,浑身摇摇欲坠。
「陈兄,你你这是为我使用了禁法?」何奇自以为自己明白了。
在他看来,也唯有那种燃烧精血,损伤根基的禁忌秘术,才能让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爆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剑!
「何兄多虑了,并非禁法。」
陈业摆了摆手,寻了一处乾净的石阶坐下。
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只得苦笑着解释道:「只是-初入筑基,对灵力的掌控尚不纯熟,用力过猛罢了。」
好吧,他还是掌握不好力量。
方才不小心超支施展凝渊,全身灵力都被那一剑抽去。
好在他体内有大循环,源源不断地滋补稳固丹田。
换成寻常刚筑基的修者,这般超负荷施展法术,恐怕今后道途都废了一半。
何奇听着他这凡尔赛式的解释,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用力过猛?
一剑,便秒杀了一位同阶的筑基修士,这叫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