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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土行灵物,白狐祖地
何奇悲痛一叹,神情复杂。
他席地而坐,咳嗽不停,每咳一声,便有暗红的血沫自嘴角溢出,显然是伤及了根本。
陈业见状,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疗伤丹药,递了过去:「何兄,先服下此丹,稳住伤势再说。」
自杀了魏术后,他储物袋里有不少高品质的疗伤丹药,其中不乏适合筑基修士服用的珍贵丹药何奇见了,又是一阵暗惊。
别看他是筑基修土,可他是入了洞天方才筑基。
在此之前,只是一个散修而已。
也就是说,此时的他,除了一身修为,别的地方都不像筑基修士。
身上,自然也没有什麽二阶的疗伤丹药。
「多谢陈兄!」
何奇迫不及待地吞下丹药,调息了片刻,那惨白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了几分血色,这才缓缓道来,
「此事——还要从三月前说起。
陈业侧耳倾听。
其实若要细细说来,何奇还是害他入洞天的导火线。
不过陈业对他倒是没有怨之念。
盖因,旁人只是随便找个藉口陷害他而已。
倘若没有何奇投靠魔修这回事,日后也会有其他藉口。
随着何奇的解释,陈业也大概清楚。
原来何奇前往三千大山之时,正是洞天初开放之时。
那时,在三千大山有海量的散修一同涌往洞天。
只可惜,直到如今,这些散修基本都葬身在洞天之中。
活下来的修者寥寥无几。
不过,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这些活下来的散修本身修为在散修中就属顶尖之列。
有数人因祸得福,成功筑基!
只是,饶是筑基,也依旧有两个筑基修士葬身洞天。
而剩下来的修者,都分布在这九重金丹道碑之内,四处寻找机缘,亦或寻找脱身之法。
「嗯?你是说玉蜥会的罗恒,也入了这洞天?」陈业露出讶然之色。
「那是当然!玉蜥会本就是活跃在三千大山的帮会。三千大山有洞天现世,这罗恒岂能忍得住?」
何奇语有羡慕之意,他继续道,
「而且这个老家伙为人谨慎低调,偏偏又是众人中少有的筑基修士。不仅苟活到现在,还凭藉自己修为,不知残害多少修者,夺得多少机缘!」
语罢,何奇竟是直接摆手道:
「大抵便是如此后,我这伤势,正是和其他修者争斗所致。我暂时调息休养,还望陈兄给我护道一番。」
知微默默警了眼师父,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何奇,还故意隐瞒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跟魔修是何等关系··
陈业故意咳嗽一声:「休养一事暂时不急,不过,不知方才那万愧门修者,为何喊你是渡情宗的———..」
「这—.
何奇乾笑一声,看了陈业身后那漂亮的小女孩,心里直泛嘀咕。
他寻思自己也没得罪陆知微啊,这丫头怎麽看他的眼神冷冷的。
何奇挠了挠脑袋,故作随意道:
「啊呀,那人与我有仇,故意栽赃我而已。陈兄可不要信了他的邪。」
这家伙,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是受他牵拉才入了洞天陈业不再隐瞒,他长叹一声,直视何奇:
「何兄以为,我为何会和知微出现在此地?」
何奇张了张嘴,有些不解:「你对徒儿爱护有加,为何会入这洞天-说实话,我也是不解。
陈业默默护住徒儿,已经做好动手的打算。
若何奇当真是魔道走狗,欲对他师徒不利。
那陈业也只好不顾交情,刀兵相加。
他将自已如何被魏家构陷,如何被扣上勾结魔修的罪名,最终又是如何被当做弃子扔进这洞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缓缓道来。
「陈·陈兄—
何奇的脸色顿时惨白,只觉喉咙乾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在外界已然败露,几乎是难以置信道,
「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已经将他们全部杀了——
陈业摇头:「何兄,你以往只是散修,如何知晓灵隐宗的手段?灵隐宗门人弟子都有浮影珠在身,即便身死,也能将当时的影像保留。哪怕你将其挫骨扬灰,灵隐宗修者也可到现场,以母珠复原现场状况。」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母珠尚存。
但母珠一般由筑基修士持有,以何奇初入筑基的能力来看,显然是杀不了筑基护法。
而陈业已经杀了魏术,将母珠夺走,自然便无后顾之忧。
「浮影珠母珠」
何奇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他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眼晴血丝密布,
「完了全完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在外面他们会找到她的他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早知如此,他宁死也不会投奔魔修!
「陈兄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何奇抬起头,那双虎目之中,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更害了我的女儿——我何奇罪该万死!」
他说罢,竟是猛地举起手掌,便要朝着自己的天灵盖,狠狠拍下!
「够了。」
陈业抓住他的手腕,暗松一口气。
暂不提何奇是他目前最重要的线索,而且两人交情也是深厚,他岂能任由其自绝?
幸好,何奇身受重伤,阻止他倒是轻而易举。
「安心。当初你将女儿托付给我,我岂能辜负你?她生活在临松谷内谷之中,外人不知晓她的身份。」
「当真?」何奇声音颤抖,「我女儿...真的安全?」
「不仅安全,还长高了不少。」
陈业拍了拍何奇的肩膀,语气温和,
「我让谷中侍女照顾她,平日里跟着修行,倒也快活。」
的确长高了不少。
陈业亲手给小书瑶量的身高,这小丫头虽说很是自闭,但对自己倒是挺亲近的。
何奇闻言,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郑重地向陈业行了一礼:「陈兄大恩,何某没齿难忘!」
「先别急着谢我。」陈业神色一肃,「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洞天内的情况。你与魔修之间,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何奇擦了擦眼泪,脸色复杂:
「并非我不愿意告诉陈兄,而是我不可说。」
陈业心领神会:「你被种下渡情种?」
他早就听茅清竹跟他解释过,渡情宗会以一种名为渡情种的手段,控制手下修者。
臂如之前暗杀他的两个散修,便是被种下渡情种。
若不是那魔修入了洞天,她怕是早就亲自来找自己何奇默默颌首,这禁制深种神魂,处处限制:
「若非松阳洞天限制神识,否则我现在一字一句,她都心有所感。好在,现在只是不能吐出关键信息。」
「那便不成问题」陈业稍作思索,开始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
果不其然,在神识被限制的松阳洞天内,这所谓的渡情种便没有外界传闻的神乎其技。
不消片刻,便被陈业推敲了八九不离十。
大抵是何奇在洞天中不慎遭逢此魔修,被其种下禁制,听其指使。
但也正是因此,魔修助他筑基,好方便驱策。
至于白籁,正是在归一域之内。
她与渡情宗有深仇大恨,一路追杀魔修,深入归一域中。
只是,被设法用石碑困住。
如今的位置,在归一域的第九重天内。
「石碑?是了这石碑本就是封印金丹修者,能困住白,未必不可。」
陈业思索,看向小白狐:「小白,你知道第九重天的金丹道碑有什麽特殊之处吗?」
小白狐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用小爪子比划起来。
「你是说—」陈业眉头微皱,「第九重天的金丹道碑与其他不同?」
小白狐用力点头,又做了个「抱」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与神魂有关?」陈业不满地猜测。
该死的小狐狸,明明就能直接跟自己说话「唧唧!」小白狐兴奋地跳了跳,表示陈业猜对了。
何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狐狸——竞如此通灵?」
「小白来历不凡。」陈业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即陷入沉思。
这第九重天,记载的是神魂功法?
渡情宗主修的功法恰好便是神魂功法·
陈业点头:「事不宜迟。不过在此之前——」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魏术的那件破损内甲:「何兄既已筑基,这件二阶防御法宝便赠予你。虽然有些破损,但总比没有强。」
何奇接过内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二阶法宝何其珍贵,即便是破损的,对散修出身的他来说也是至宝。
「陈兄—」何奇声音哽咽,「我」
「不必多言。」陈业摆手打断,「此番赠礼,我亦是有事相求,何兄乃第一批入洞天的修者,
幸存至今。手头该是有不少二阶灵物?不知可有土系灵物?
这才是他的目的。
陈业一路上都拿了不下三个二阶灵物,更何况一直在洞天厮杀的何奇?
总不好直接空手相求,以一个残破古旧的内甲置换,勉强合适,
何奇闻言,微微一:「陈兄倒是直爽,不瞒你说,我确实得了些灵物。」
他伸手在储物袋中摸索片刻,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褐色晶石,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隐隐有土黄色的灵光流转。
「这是地脉玄晶,二阶中品土系灵物,是我在土域深处所得。」
何奇将晶石递给陈业,眼中虽有几分不舍,但语气却十分坦然「若非陈兄告知小女平安,我怕是早已心灰意冷,此物便赠予陈兄,权当谢礼。」
陈业接过地脉玄晶,只觉掌心一沉,一股厚重凝实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托着一座小山。
「好精纯的土行灵力!」他心中暗喜,这正是他筑基所需的最后一件土系灵物!
「何兄,大恩不言谢。」陈业郑重拱手,「待出了洞天,我必当重谢。」
何奇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陈兄客气了,互惠互利。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前往第九重天。那魔修诡计多端,白真传被困多时,恐怕...」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整个地面都微微震颤起来。
「唧唧唧!」
小白狐炸毛惊叫,小爪子指向远处。
陈业与何奇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走!」
三人一狐迅速朝着波动源头赶去。
随着深入,四周的景象越发诡异。
原本残破的石碑逐渐变得完整,甚至散发出淡淡金光。
「小心,这里已经是第八重天边缘。」何奇压低声音,「我之前来过,再往前就是目前众多修者所在地,据说,此地乃白狐一族祖地。白狐一族生性懒散,却喜囤货。其内不少宝贝!因此,残馀的修者,大半都在此处。」
「唧唧!」
小白狐两眼放光,但听了何奇的话很是不满。
什麽叫生性懒散,百狐只是不欲争斗罢了!
「嗯?小白狐的老家麽——」
陈业警了眼知微怀中的小白狐。
他倒是对小白狐好奇已久,心底也想知道这小狐狸以前生活的地方。
随着不断深入,四周石碑光芒渐盛。
远处,甚至有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第八重天照得如同白昼。
「这是...金丹道碑的力量?」陈业震惊地望着这一幕。
「唧唧??」小白狐亦是震惊,害怕地埋入知微怀中,「唧———」
陈业心里一咯瞪,小白狐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这阵法,夺走松阳派留下的力量。
也就是,那些被活生生炼入石碑之中修者的修为!
但此时众人已经无暇他顾,只得继续赶路。
约莫一灶香后,一片笼罩在柔和白光之下的废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是的,废墟。
在小白狐口中说的仿佛世外桃源的白狐祖地,实际只是一片废墟。
眼前,只有断壁残垣,木屋坍塌,早已被青苔与藤蔓所覆盖。
洞府大门碎裂一地,依稀能看见一道剑痕,将这片祖地贯穿。
「唧唧?」
小白狐一,从知微怀中掏出来。
它迈开小短腿,在这片废墟之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它用小鼻子,嗅着那早已冰冷的石阶;用小爪子,不停扒弄着尘土。
迷茫而不解。
它那麽漂亮的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