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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女娃拌嘴,机灵青君
「鸣—一师父!鸣鸣鸣鸣—」
所有的委屈丶失望丶脚上的疼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青君再也绷不住了,丢开那只捣乱的靴子,带着哭腔张开了双臂,「抱抱!」
小小的身影因为激动,下意识就想扑过去,完全忘了自己还穿着一只鞋,身体一歪,眼看着就要栽倒。
墙头上的人影叹了口气,身影一晃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一把将软糯的小身子捞进了怀里,稳稳地抱住。
「哎呦,小心点我的傻徒儿,学穿高跷走路也就算了,你可是究极大boss,哪能平地摔———」
陈业嘴上调侃着,手上却紧紧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同时很自然地弯下腰,用空着的那只手替她脱掉了另一只银白厚底靴。
他用温热的掌心,力道均匀地揉着她酸痛的脚踝和小脚板。
徒儿的脚丫也小小的,他一只手便能轻松握住。
「你丶你—鸣你才傻!不许再说青君是小孩儿!青君是大大人了!」
青君把小脸用力埋在师父带着淡淡草药气的衣襟里,一边抽壹一边瓮声瓮气地反驳,小手却牢牢揪紧了他的黑袍不放,仿佛怕一松手师父又会不见。
「是是是,我家青君是大姑娘了。穿大人的鞋,走大人的路,有志气!」
陈业忍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过嘛,下次立志当大人之前,先想想脚丫子扛不扛得住。」
「鸣鸣,还不是——还不是师父说青君是—」
后面那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只是又顶了师父一下,「都怪师父!」
「好好好,怪师父,师父眼拙。」
陈业认错认得无比乾脆,语气软得很,他捡起那只被扔开的靴子掂量了一下,心有馀悸地摇头,「这徐家不行啊,光顾着把我们家青君打扮得漂亮闪闪,也不想想合不合脚。还是师父靠谱,回头师父给你找双真正合脚的,想跑想跳都没问题。或者-师父的肩膀丶后背丶怀抱,哪都能当你的路,还不用长个子。」
他把下巴搁在小女娃头顶,亲昵地蹭了蹭。
这小丫头成天就惦记着长个子。
真是让师父无奈啊。
青君在他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虽然还带着鼻音,但种种不快,早在见到师父的时候消失无踪:「师父不就是喜欢高个子吗!天天盯着秋云姐姐的腿看—.」
不知为何,只要见到师父,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欢喜。
「阿这」
陈业尴尬,这都被你发现了?
可你秋云姐姐那一双大长腿,实在是不得不品。
他故作正经:「谁说师父喜欢大长腿,师父就喜欢青君这样的小小个头!」
青君破涕为笑:「师父还说自己不是陈老道!陈老道陈老道陈老道—.
她低声念着,蹭着师父的下巴,感受着久违的安宁,远处无念谷的嘈杂,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走吧,师父先带你去和师姐见一面,你师姐可想青君了。」
陈业替青君戴好帽子,又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师姐根本不想青君师姐有了师父,眼里就没有青君了。」
小女娃嘟着,酸酸的,说着泄愤般用额头撞了撞陈业胸口。
这徒儿,谁的醋都要吃啊?
「胡说。」陈业好笑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你师姐要是知道你来了,指不定多开心呢。
她啊,嘴上不说,心里可比谁都惦记你。」
「才怪!师姐现在肯定只惦记师父!」青君不服气地反驳,小脑袋还在他胸前拱来拱去,像只撒娇的小猪。
她嘴上硬气,心里悄然雀跃。
上一次耽搁太久,已经没有时间去和师姐见面。
今天—.终于要和师姐重逢了。
那点小别扭到底是被期待压过,她手脚并用牢牢扒在师父身上。
陈业摇头失笑,不再与她争辩。
他身形几个起落,便抱着怀中的小树袋熊,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们藏身的废墟屋舍前。
屋门被轻轻推开。
知微正盘膝坐在角落,闭目调息,她身侧的小白狐耳朵一抖,率先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轻巧地跳了起来,发出「唧唧」两声短促的呼唤。
知微闻声睁眼,墨瞳先是触及师父的瞬间亮了亮,随即,便定格在师父怀中正小脑袋偷偷打量她的小女娃上。
「青———青君?」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重逢。
自从上一次偶遇青君后,却因种种原因未能见面,她便无时无刻心念着与师妹再一次重逢。
「哼!」
被点名的青君立刻把小脸一别,埋回师父肩窝,只露出一缕银色的发梢和一只悄悄观察的眼晴,小嘴得老高。
「看吧,还说不想见师姐?」陈业伸手在她偷看的眼睛前晃了晃,语气带着调侃。
「师父卑鄙!竟然偷看青君!」
小女娃大惊,连忙闭上眼睛,却终究不舍,又悄悄睁开。
「你这家伙,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不是你先偷看师姐?」
陈业笑道,他看似调侃,实则是担心师姐妹二人有间隙,特意在知微面前点明,好让知微知晓,青君心中对师姐思念无比。
「才—才没有!」
青君闷闷地抗议着。
知微看着眼前熟悉的师妹,心头涌上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咙口。
她想起师父被青君控诉的偏心,想起师父宽厚衣袍下的自己,想起上次青君离去时的黯然·.
终究是愧疚占据了心头。
尽管她没有做错什麽,可只要想起她和师父温存之际,师妹却在独自孤独,她便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师妹。
她着衣角,声音低而涩然:「青君—对不起—上次—
她的话没能说完。
方才还在渡赌气的小树袋熊,见师姐伤心,猛地从师父怀里挣扎着滑下来。
「哎呦!」刚一落地,重心不稳的青君便是一个跟跎,身体向前扑去。
「青君!」
知微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准确地接住了那个差点跌倒的小小身影。
两个小女孩撞了个满怀。
四目相对,再怎麽别扭的情绪,在这一刻也消失无踪。
「」......」」
看着两个徒儿抱在一起,陈业微微一笑,他没有打扰两个徒儿的重逢。
默默退出房门,临别前,还将房门带上。
「先让她们姐妹俩多说会话吧—徐家,待会再回去也不迟。」
陈业思量。
在此期间,他又将铁盒子拿出,其内的信物流转光泽,眼看着就快修复完成。
「第九重天——」
他小心将铁盒收好,心中颇为忧虑。
自己对那第九重天的情况一概不知,可见大阵壮观的异象,其内怕是龙潭虎穴。
别的不说,那渡情宗魔修还在第九重天内呢。
只希望,等他进去之后,金毛团子别已经成了死团子。
「不过,若这大阵当真与青君有关—·恐怕还会出现变故,只是不知是好是坏了。」
陈业叹了口气,他悄悄竖起耳朵,偷听着两个小丫头说贴心话。
只是麽—.这一听下他的眉毛就不由起。
好家夥,这两人竟然在背地偷偷非议师父!
小女娃正一脸害怕地说着,师父之前对她说,就喜欢青君这样的女孩,她听到后害怕极了!
而大女娃则一本正经点头,并表示师父也总是香自己,师父太可怕了。
结果小女娃又说她过来的时候,是师父强行抱着她回来,师父是个大坏蛋。
大女娃深以为然,说这一路上都是师父抱着她,咱们同病相怜。
结果两个女孩越说语气越激烈要不是陈业知道她们在说自己坏话,还以为她们吵起架来了。
正当陈业听得饶有趣味的时候,他的眉头猛地一跳:
「来者何人?」
「很好,在第八重天内,竟还有如此敏锐的感知。」
暗中,一个身着云纹锦袍,面容方正俊朗的男人走出。
在他身后,还随从着一位黑甲修者。
「是你。」陈业的声音,沉了下去。
徐不晦的目光锐利如刀,越过陈业,急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阁下,倒是会挑地方。将我女儿,藏于此等藏污纳垢之地,是何居心?那一日,我便觉得你鬼鬼崇票—
其实,徐家人的到来在陈业预料之中。
他听青君说过,这几天她天天出来找自己,饶是有再多藉口,怕也是被徐家人暗暗关注。
当然,这关注倒不是恶意的怀疑,恐怕只是不放心青君频繁外出而已。
而自己与青君见面,怕也是落在了徐家人眼中。
只是当陈业与青君选择相认之时,他便不在乎被徐家发现的后果。
如今的他,已经是筑基真人,已然有了和徐家对话的资本!
「想必能让青君如此期盼,你便是她所谓的师父吧?」徐不晦确定青君便在屋内后,这才看向陈业。
气氛骤然凝滞。
陈业立在紧闭的门前,身形看似放松,实则体内枯荣玄光经已悄然运转,灵力含而不发,在经脉中如江河奔腾,随时可倾泻而出。
「不错。」陈业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既未否认,也未显露丝毫怯意,「在下陈业,正是青君的师父。」
他坦然承认了身份。
徐不晦眉头紧锁,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陈业这个名字,他如何不知?
徐家早就将青君调查一遍,更曾有人去临松谷想将青君提前带回徐家。
他自然知道青君的师父便是现在的临松谷主管陈业只是过去他从未将此人放在心上,一个药园的练气灵植夫罢了。
可今日所见,此人的气息竟如渊似海,哪里还是区区炼气?
「筑基!你何时筑基?」
徐不晦脸上露出一丝讶然,据他所知,此人年龄还在四十出头,竟然筑基了?
这意味着,他还可以在筑基一道走得更远,或许已经无缘金丹,但筑基中期还是有一定机会。
像那魏术,乃近六十岁方才筑基,而他徐不晦,也不过是近四十岁筑基。
可自己乃徐家家主,这灵植夫的筑基年龄,竟和自己相差无几?
陈业失笑一声:「徐家主贵人事忙,何必要在乎旁人修行?你既知我乃青君之师,又何必说我不安好心?」
徐不晦脸色微变,他本以为此人见到自己后唯唯诺诺,却不成想竟直接反呛。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更沉:「即便你侥幸筑基又如何?青君乃我徐家之人,便与旁人再无半分瓜葛!倘若你不识好列,休怪我徐家不客气!今后,你便不再是青君师父,明白了吗?」
「若我不允呢?」
陈业平静反问,踏前一步。
这一步看似随意,却带起一股无形的气浪,脚下尘土微微震动。
站在徐不晦身后的那名玄鳞卫,赤色双瞳骤然亮起,一只覆甲的手掌,已缓缓虚握在腰侧佩带的黑色短刃之上。
冰冷的目光穿透面甲,牢牢锁定了陈业,随时可能暴起发难。
徐不晦心头一凛,这陈业的灵力深厚程度远超修者!
他到底是什麽境界?
他观此人灵力雄厚,好似还要高出自己一头!
没错。
自练气期开始,陈业的灵力一直远超同阶修者。
而继长青功通玄,枯荣玄光经大成后,陈业灵力雄厚,足以堪比寻常筑基三层修者。
此外,自上一次一剑斩杀万傀门修者后,陈业推算,他的凝渊已经有威胁筑基中期修者的能力。
而这也是他敢于面对徐家的底气。
固然徐家老祖是筑基九层,可徐家老祖年老体衰,每一次出手都是在折损寿命,一般情况不会出手。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哎呀」一声。
「坏人!不准你凶我师父!」
青君冲到陈业身前,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怒视两人。
她先是狠狠瞪了一眼散发凶煞气息的玄鳞卫:「小黑脸,不准凶我师父!」
而那玄鳞卫,面对青君这奶声奶气的呵斥,竟真的微微一顿。
他握在刀柄上的手指松了松,甚至头颅微微低垂了一分。
徐不晦又是一惊,这玄鳞卫是他的贴身护卫,为何会听青君的话?
难道.
老祖将玄鳞卫的控制权限,交予了部分给青君,这可是徐家最强大的力量,老祖就这麽看重她7:
徐不晦心念种种,可见分明是自己女儿的徐青君竟为外人仇视他,终究有些不满,沉声道:「青君,此地凶险,为父心忧你的安危,这才———」
「什麽为父!你才不是我爹!」
青君生气了,她悄悄看了眼师父。
可恶可恶!万一师父不开心了怎麽办?
果然如小女娃所料,师父听了此话,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小女娃可了解师父了,她知道师父心里肯定有些吃味!
那该怎麽表达出她的态度呢·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