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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在地下？
“我就是去找陈硕，不区别的地方。”
杨凌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直接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王建国苦笑着摇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随后两人穿过几条空旷的厂区道路，来到一栋相对独立的三层小楼前，这便是行政楼了。
陈硕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间。
王建国跟着杨凌薇上了楼，来到一扇挂着“老板办公室”牌子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毫无动静。
“陈总？”
王建国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依旧是没有人回答。
他试着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
“奇怪，陈总不在吗？”
王建国嘀咕了一句，推开门。
果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桌椅文件静静地待着。
杨凌薇秀眉紧蹙，环视了一圈这间算不上奢华，但处处透着点主人随性风格的办公室，冷声道。
“他人呢？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建国挠了挠后脑勺，他当然也不知道啊，只能不确定的说。
“呃……这个……杨总，我也不知道陈总跑哪儿去了。”
“平时这个点，他要是没出去鬼混……啊不是，是没出去应酬的话，一般都会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
杨凌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王建国看着老实巴交的，说话倒是挺实诚。
她心里那股莫名的焦躁愈发浓烈，开始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杨总，要不您先在这儿稍坐片刻？喝杯水？”
王建国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
“我这就去找找陈总。”
“好，快去快回！”
杨凌薇毫不客气地命令道，自顾自地走到陈硕的办公桌后，毫不避讳地打量起来。
桌面上堆着一些图纸，还有几个造型奇特的金属零件，旁边甚至还放着一本翻开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家伙……”
杨凌薇嘴角抽了抽。
王建国应了一声，赶紧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他寻思着陈总最可能待的地方，除了研发部就是生产车间了。
他先是直奔研发部而去。
研发部里，林小雨自己一个人围着一个拆开的复杂机械装置发呆。
“小雨，看见陈总没？”
王建国探头进去问道。
林小雨连头都没抬，纤细的手指在一块电路板上飞快地操作着，嘴里嘟囔道。
“陈硕？合金冶炼车间刚刚那边熔炉爆炸了，他让我们出来估计自己还在里面。”
“合金冶炼车间？爆炸”
王建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都爆炸了，陈总在那儿干嘛？”
林小雨嗤笑一声。
“谁知道呢，咱们这位老板的心思，比女人心还难猜。”
“估计又是哪个神经搭错了，想一出是一出。老王，你去找他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王建国苦笑着点点头，心想也是，陈总的脑回路向来异于常人。
他跟林小雨道了声谢，便转身朝着合金冶炼车间的方向走去。
合金冶炼车间在厂区的最深处，平时因为高温和噪音，很少有人靠近。
王建国一边走一边嘀咕。
“这陈总也真是的，杨总那么大个美女在办公室等着。”
“他倒好，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难道这铁疙瘩比美女还吸引人？”
说着他推开厚重的隔音铁门。
车间内部比想象中要安静许多，往日里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此刻都消失了，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陈总？陈总您在里面吗？”
王建国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显得有些诡异。
没有人回应。
王建国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硕的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了，但并没有人说话，听筒里只传来一阵轻微的“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喂？陈总？能听见吗？”
王建国对着手机喊道。
那奇怪的声音依旧持续着。
王建国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猛然间，他感觉这声音好像……离自己很近？
而且，似乎是从……
脚底下传来的？
他将信将疑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车间中央一块略微凸起的空地上。
那块空地大约有十几平方米，上面铺着几块厚重的钢板，钢板的接缝处布满了铁锈。
王建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然后试探性地蹲下身，将耳朵贴在了冰冷粗糙的钢板上。
这一听，他差点没直接蹦起来！
手机铃声！
没错！
就是陈总那首骚包的《好运来》！
还有那些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以及隐约的、像是有人在费力喘息的声音，都清晰无比地从钢板下面传了上来！
“我靠！”
王建国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陈总？陈总您在下面吗？您没事吧？您怎么跑下面去了？！”
他这一嗓子，用尽了平生力气，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形成了巨大的回音。
钢板下面先是一阵死寂，随即传来一阵更加剧烈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然后是陈硕带着明显怒气的声音。
“喊什么喊！喊魂呢你！小声点！想把老子活埋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其中一块钢板的边缘突然被什么东西从下面顶了起来，露出一条黑乎乎的缝隙。
一只沾满了油污和泥土、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像是在寻找支撑点。
紧接着，是另一只同样脏兮兮的手，然后是一个乱蓬蓬的脑袋，头发上沾着铁锈、草屑，甚至还有几片不明的絮状物。
陈硕那张平日里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黑一道灰一道。
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费力地从那条狭窄的缝隙里一点一点地往外挤。
“妈的……这破地方……真他娘的窄……差点……差点把老子的老腰给别断了！”
陈硕一边往外蠕动，一边骂骂咧咧，声音因为缺氧而显得有些嘶哑。
王建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出土文物”般的场景，一时间竟忘了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