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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重见天日(第1/2页)
霍思言入座不拜,只作一礼。
“霍思言,奉太后命入东溟三月,今日归来,是否已带回所需之讯?”
太后率先开口,语气温和,却每字落点皆带压迫。
霍思言垂眸,恭声答道:“启禀太后,东溟地宫已塌,魂门主线赤玄子身死,副脉韩烈之魂被毁,魂傀之源暂封,魂派未绝,余孽犹存,其后仍有更深势力未露。”
殿下一片寂静,唯有太后执扇轻摇,似在斟酌每一个字词的分量。
“未绝?”
太后缓声问道。
“你是说,三年策谋,数十密探之死,只换来一个暂时封锁的结果?”
霍思言抬眼。
她望着太后,眼中并无惧意。
“我此次带回的,不只是讯息,还有证物。”
她抬手示意,谢知安当即上前,将魂印玉置于殿前玉台之上。
一时之间,数位官员起身观视。
兵部尚书白眉紧皱。
“此乃何物?”
“魂印玉。”
霍思言亲自走上玉台,掌心轻覆,玉内紫焰流转,隐约浮现出魂术咒阵与太后年少所留魂识。
“此物,记载了魂术起源之秘,亦藏有当年地宫构建者的残识,其主……并非赤玄子。”
此言一出,殿中哗然。
御前刑司司使起身拱手,沉声问道:“你可知此言涉及何等之祸?”
“若所言属实,便是昭廷内部有人曾与魂门勾连!”
“是谁?你有何凭据?”
霍思言不答,转而望向太后。
而太后,依旧不怒,甚至轻轻一笑。
“魂术之道,本非正邪,关键在人。”
“霍思言,你说魂门未绝、敌在朝中,可曾有胆说清楚,你指的是谁?”
这一句落下,谢知安、沈芝俱是面色一凛。
但霍思言没有动怒,反而缓缓答道:“我所指之人,不是太后。”
“但太后曾知晓他们的存在。”
“是太后默许过部分地宫兴建,是太后下令在东溟设暗哨,是太后手中有关于韩烈早年魂术试炼的全部卷宗。”
她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陈述事实。
“我并非审判太后。”
“我是在为接下来的战局,寻一个可以掌控的源头。”
这句话,让太后目光陡凝。
片刻沉默后,她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玉扇。
“你今日说这些,是想与本宫谈条件?”
霍思言点头。
“魂门未除,新敌难测,我需掌一部分调兵权,需查阅皇室三十年前密卷,需昭廷配合我设立一处独立审讯所。”
此言一出,殿中再度哗然。
三十年前,正是昭国变法前夜,霍思言父亲被贬之始,太后彻底接掌朝局之时。
太后语气微冷:“你要查谁?”
霍思言沉声道:“我要查“血印名单”。”
这四个字,令所有官员变色,连沈芝也一时眉头紧蹙。
血印名单,传说中是太后当年对皇室旧臣所立密誓名册,凡其名在列者,不得再封、不得为官、不得生还。
此物若真存在,那便是太后统治昭国的最大黑手证据。
而霍思言此举,已非寻敌,而是拔刀对准了昭廷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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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凝滞至极点。
太后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
“好。”
“你要调兵,我给你,你要密卷,我准你阅,你要建审所,我予你设。”
“但……”
她目光冷冷望向霍思言。
“你须在七日内,给本宫一个交代。”
“是你错,还是本宫错。”
霍思言不避其锋,垂首一礼。
“臣,谨遵旨意。”
昭宫西苑,一处偏僻小阁悄然亮起了烛火。
沈芝立于竹窗之前,眉头微蹙,手中翻阅的是由太后密库中移出的第一批密卷。
她身后,谢知安靠墙静立,神色冷峻。
“你觉得,她真会这么轻易放人查这些?”
沈芝合上卷宗,低声道:“当然不会,她放我们查是故意引导,让我们看到她“想让我们看到”的。”
“可这不是坏事。”
她目光转向窗外灯火斑驳的宫墙。
“太后心思深沉,但也高傲,她知道霍思言绝不会止步,她甚至希望霍思言继续查、继续掘,把那笔旧账彻底翻开。”
“这样,她才有机会亲手处理下一任对手。”
谢知安垂眸。
“你是说,她希望霍思言暴露在光下?”
沈芝轻笑。
“不,她希望的是,看清霍思言到底是“她的人”,还是“皇上的人”。”
一语落定,烛火跳动,窗外冷风如刃。
与此同时,内宫秘库地底,霍思言独自一人翻阅三十年前卷宗。
她的手很稳,眼神却愈发沉冷。
密卷中所记,并非详述罪名,而是以朱砂符印压制的“血印令”。
那是一张名单,由前任昭皇与太后共同拟定,凡名列其上者,皆为“知魂者”。
知魂者,即在那场魂术之乱中存活,或曾协助魂派、或研究魂术本体者。
这些人,早年多为朝中名臣、兵将、学士、甚至医官,但因知情太多,被一并封杀。
而霍思言的父亲名列其中。
赫然第三。
她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一行墨字上,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
“第三十七年,魂案初起,霍永麟拒绝交出南郡“魂骨图”,判定为核心知情者,特封、“三禁”,禁言、禁职、禁族裔,署印太后亲批。”
霍思言缓缓坐下,指尖轻触那枚朱印,印面血红,边缘仍残存术法封痕。
她终于明白,那些年霍府的遭遇,被削爵、被逐边、被禁婚配、甚至她母亲的早亡,并非朝局更替之自然流变,而是根植于这张名单的灭痕之术。
而魂骨图,她从未听父亲提起。
卷轴最末,标注了“魂骨图”之落点。
“藏于南山楚陵,钥印封于“三印之主”。”
三印者,兵权、魂权、昭帝玉玺。
霍思言闭上眼,长吸一口气。
她终于找到了下一步。
夜半,宫灯尽灭,一袭白衣在宫墙之上掠过。
沈芝翻身落地,手中暗纹玉牌闪着微光。
那是“东城密司”的令印。
她一步步进入未列入档册的“废卷之楼”太后口中“无人敢查”的旧档。
而她,就是那个要查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