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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凯的指尖在红木桌面上轻轻叩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在敲打白知书紧绷的神经。
“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抬眼时眸底泛着冷光:“记住,从咱们分开的这一刻起,你我是陌生人,从未见过。”
白知书喉间发紧,攥着衣角的手沁出薄汗:“好,我今天过来……只是借酒消愁。”
傅云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算是默认她的识趣。“看在你总算变聪明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对方攥紧拳头的小动作:“你那笔投资失败,是我设的局。”
“什、什么?”白知书猛地抬头,鬓角的碎发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惊惶失措的眼睛。
“啧。”傅云凯的眼神骤然冰封,指节重重敲在桌面“”“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话。”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白知书慌忙低下头,后颈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对不起,我错了。”
“算了。”傅云凯语气云淡风轻,像是放过了什么阿猫阿狗,他指腹摩挲着协议上“自愿捐献”四个字:“给你一次机会,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亲手拔了你的舌头。”
她签了自愿捐献,那么身体少任何东西,都不会有人追究。
白知书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牙齿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死死闭着嘴,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胸腔起伏的动静惹来对方不悦。
“行了,滚吧。”
这声呵斥竟让白知书松了口气,她几乎是踉跄着起身,手忙脚乱地抓过包,像逃离火场般冲出包厢。
酒店旋转门外的冷风灌进领口,白知书打了个寒颤才猛然清醒。
她扶着冰凉的玻璃幕墙,看着自己在暮色中扭曲的倒影。
明明是傅云凯坑走了她所有积蓄,刚才竟然因为他一句“滚”而感恩戴德?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痛感让思绪愈发清晰。
傅云凯这盘棋怕是早就布下了,他从不会做无用功。
倘若那天真的拿到江容海的私密照,她的下场估计依旧会和现在一样。
他的最终目的是让自己成为他的人。
可她不过是个中年女人,既没有青春容貌,也没有显赫家世,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机?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弹窗跳出来的瞬间,白知书的指关节都泛了白。
屏幕上的文字像针,刺得她眼前发黑。
这就是傅云凯说的小任务?
对她而言,却一点都不容易。
第二天下午的SPA馆弥漫着檀香,白知书站在雕花屏风外,听见里面传来孙倩慵懒的语调。
推门时,正撞见孙倩穿着藕荷色真丝睡袍,面膜纸下的唇角微微上挑。
“江家不要的破鞋,也配踏进这里?”
孙倩掀起眼皮,假睫毛上还沾着精华液的水珠,目光扫过白知书洗得发白的衬衫时,嗤笑里裹着冰碴。
白知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将涌到喉头的屈辱咽下去,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傅太太,我是来投诚的。”
“哦?”孙倩慢条斯理地揭下面膜,露出保养得宜却透着几分讥嘲的脸。
她把用过的面膜纸扔到水晶垃圾桶里,发出轻飘飘的响声:“那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诚意。”
白知书从包里掏出录音笔,递过去时手微微发颤。
江云宴竟然要白知书害她。
这便是傅云凯交给白知书的任务。
他要她在孙倩面前陷害江云宴。
傅云凯之前找孙倩谈过。
他说江云宴太厉害,他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不如合作,先将江云宴解决,之后再凭各自本事。
权衡利弊之后,孙倩同意了。
但两人实际上都心怀鬼胎。
为了证明自己,傅云凯只是简单的出了下手对付江云宴。
而孙倩到现在也没动手,只是静观其变。
这不是傅云凯想要的,他只能让白知书出面陷害江云宴,逼孙倩出手。
孙倩听傅云凯找人作假的录音后,指节骤然收紧,指腹泛白,却很快松开,漫不经心地用纸巾擦着指尖:“江云宴倒会找棋子。”
“傅太太明鉴。”白知书的声音压得极低:“江云宴从不是善类,我帮他做事也是死路一条。放眼海市,只有您能与他抗衡,更何况……”
她顿了顿,盯着孙倩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只有您的孩子才配得上傅家继承人的位置。我愿做您手里的刀,任凭差遣。”
孙倩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算计:“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肯定有要求吧。”
“我只求您事成之后,把我儿子救出来,再给我们母子一笔钱远走高飞。”
白知书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做母亲的,为了孩子什么都肯做。”
白知书的心情孙倩能理解。
她做这些也是为了自己孩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自己的孩子成不了傅家继承人。
傅云凯也好,江云宴也罢,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现在孙家形势越来越不好,自己没了傅家依仗,孙家也不会撑太久。
孙倩眸色顿了顿,半晌才慢悠悠道:“行成交。”
白知书闻言,算是松了口气。
“傅太太,江云宴迟迟不回傅家,是为了方便在外头做事,依我看,您不如想办法让江云宴回去……只有放在眼皮底下,才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是吗?”
傅云凯已经对付过一次江云宴,若自己迟迟不出手,他肯定会多想。
现在就是自己出手的时候。
孙倩点点头:“我会想办法让江云宴回来。”
白知书也跟着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傅云凯有了儿子,江云宴的这胎也是儿子,我觉得大公子和温小姐应该抓紧了,如果温小姐也能怀孕,咱们的胜算也就会多一些。”
说起傅云北,孙倩捏着眉心长长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让温时锦赶紧开枝散叶?可那丫头油盐不进,偏要跟我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