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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啸叶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就见到自己的房中出现了两个人,他有些见怪不怪地将房门合上,一脸漠然地看向这两个人。
“师兄,看样子李公子这是不欢迎我们啊。”寒戒娇声说道。楚河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声示意她好好坐下。
“并非不欢迎,只是不知二位这次来又是所谓何事?”李啸叶沉声说道。
“我们这次来,的确是有正事要和李公子商谈。”楚河正色说道:“李公子放心,这次可不是什么交易,只是上次交易饶头罢了。”
李啸叶坐到了楚河的对面,示意楚河继续将话说下去。
楚河从袖中拿出几张名单,放在桌上,推到了李啸叶的面前,“这份名单是你母亲走出七星谷后,遇到的所有不怀好意的人的名单。这些人姓甚名谁,如今又是住在何处,都已经是细细记录在了上面。李公子日后不论是去找谁报仇,都是能轻松许多。”
李啸叶看了一眼楚河,这才伸手将那几张名单拿到了眼前,果然纸上所写的内容和楚河所说的分毫不差。李啸叶有些诧异地看向楚河,说道:“将这些事情查清楚的话,恐怕是要花费不少的人力、财力和时间吧。就这么把这份名单当做是饶头交给我,好吗?”
楚河有些状似无奈地说道:“正是因为现在不论是李公子,还是沈姑娘都不信任我们。所以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也只能是多做一些赔本的生意了。不过这生意有时就是这样,看似是赔了,实际却是赚了,有时候你觉得是赚了,实际上早就已经是赔的血本无归了。”
李啸叶略略抬了抬眼睛说道:“楚公子的生意经,还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
李啸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诚恳,没有半分让人不快的感觉,楚河也顺势说道:“能得李公子的夸赞,当真是莫大的荣幸啊。不过,这次我给李公子带来的饶头可不止这一份小小的名单,若是李公子有兴趣的话,不妨是猜猜看。”
李啸叶沉思了片刻,笃定地开口说道:“大抵是和陈贺岩案子有关的事情吧。”
楚河展颜一笑,眉眼一下子变得鲜活了起来,“不愧是李公子,一猜便对。李公子到城郊破庙勘察的时候,莫要忘记去老鼠洞里看上一看。这世间总是有那么一些小东西,不单单是喜欢将自己藏起来,还喜欢将自己看到的东西一并藏起来。”
李啸叶的眉眼在听到楚河这话之后,彻底舒展了开来,似是极为真挚地开口说道:“此事当真是多谢楚公子了。”
“不必言谢,李公子也莫要忘记了,日后做了官,还是得答应我们一个要求呢。今日,我帮你,又何尝不是在帮我自己呢?”楚河笑着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往后的日子且长着呢。
次日一早,李啸叶便独身一人走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之中。这牢房中的狱卒前日就已经是被季司龄交代过了,都是知道李啸叶来此处究竟是为了做什么。一见李啸叶出现,立刻就一言不发地将他带到了沈端和的牢房前。
“大人,可用我们这些人在这附近候着吗?”狱卒恭敬地问道。
“不必了,我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罢了。你把牢门打开后,便自去忙吧。”李啸叶沉声说道。
“是。”那狱卒上前一步将牢门前的锁撤了下来之后,便立刻离开了。
沈端和侧耳听了片刻之后,这才抬头对着李啸叶笑着说道:“看来你这人的官威不够啊。方才那个狱卒走的脚步匆忙,分明就不想再在这里,伺候你这个大爷了。”
李啸叶踏入牢房中,眼神温柔地将沈端和的眉眼描摹了一遍,见沈端和是真的一起安好,这才放下心来,似是玩笑地说道:“怎么,端和就不想问问,我为何是会出现在此处吗?”
“还能是为何,定是楚河去找你说了些什么。”沈端和极是随意地说道,“如今看来,就算是为了他在邺城中的这份势力,我们也是要和他合作了。我的事情若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话,你便管。若是没有的话,那就趁早将自己从这件事情给摘出来。”
“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不会有事的。至于名声什么的,我又何曾放在心上过。”
阴暗的牢房中,透着一股死亡的孤寂,但李啸叶却觉得此时坐在牢中的沈端和,仿佛是坐在了高高的皇位上,睥睨着天下的一切。
李啸叶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口说道:“端和,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能做好。而且我也想要借此机会见见陛下。”说到这里,李啸叶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冷然,“如今官场上的秩序早已经是乱了,我没有显赫的家世,很难步步高升。但这其中却还是有一条捷径可走。”
“要是我能得了陛下的青眼,那还有什么是能拦得住我的?”
沈端和看着李啸叶眼中闪烁的野心,半晌才开口道:“这主意好是好,可却是不容易做到。据我所知,那个人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李长景一人,你能取李长景而代之?”
“何须如此?李长景再怎么样都只是一个宦官,有些事情他注定鞭长莫及。而我不同。”李啸叶开口说道。
沈端和听完,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那我便等着你平步青云的时候了。时间不早了,你走吧,再不走,那些狱卒们就该起疑心了。”
“好,你保重。”
不过两日的时间,陈贺岩一案便有了新的进展,李啸叶看着官差手中的那块弯月牌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人,这块牌子究竟是什么啊?”如今官差再喊李啸叶大人,心中已经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敬重。短短两日的时间,李啸叶便就已经是带着他们找到了不少的线索,如今更是找到了新的物证。这官差早已是在心中服了李啸叶这个人了。
“我怎么会知道?走,带上牌子去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