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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的心一点都没有被沈端和的话安慰到,什么生啊,死啊的,那不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吗?珍珠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连眼前的饭都要咽不下去了。
沈端和转头看了一眼,一脸苦大仇深的珍珠,不禁是觉得有些好笑,“放心吧。他们想要的东西,这天下能给的人很少。我们定是安全的,吃饭吧。”
珍珠往自己的口中扒了几口饭后,突然又是停了下来,“对了,小姐方才他们说的那桩命案又是该怎么办啊?”
“最多也就是一场小打小闹罢了。我现在死了、伤了、出事了,那都是一桩麻烦,这点鲁启宸也是明白的,所以不会是真的将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顶多是在泼上几盆的污水。吃饭吧,吃完我们回去。”
夜半时分,李长景的身前跪了几个人。
“所以今日沈端和她只是随意出来玩了一圈?”李长景尖细的嗓音在室内响起。
“是,总管。看样子像是在家中待的时间久了,这才出来寻摸了一些好玩的东西。”领头之人低声说道。
“那在福林楼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李长景想了想后,问道。
“并没有,从声音上听,应该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在用饭。而且属下们是占了最后一间雅间,之后再无人去过福林楼的二楼了。”
李长景闻言慢慢地点了一下头,他在冥冥之中总是有一种感觉,今日的事情或许并不像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但这种感觉却没有丝毫的凭证。李长景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种感觉给放了下来。
一件事情放下,另一件事情随即又是在李长景的心头提起,他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倦意,身形也是变得有些懒散了起来,“各宫宫人都筛查得怎么样了?可有身染蛊虫者?”
雅风的死和死因都在李长景的意料之外,所以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查个清楚,这宫中若是还有同雅风情况一致的人,那可真的就是成了一桩大麻烦了。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是哪方势力安插在宫中的死士呢?
“回总管的话,各宫宫人皆已筛查完毕,但并未发现身染蛊虫者。”领头之人说完之后,似是想了想,又是加上了一句话,“总管,或许雅风的事情本就是一场意外。”
领头人话音刚落,一个茶盏就猛的在他眼前摔碎,飞溅起的碎片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线。领头之人马上明白自己方才的话失了分寸,连声请罪道:“总管赎罪,是属下失言了。”
“哼!”李长景冷哼了一声,“明日午时到咱家的屋前跪一个时辰,这事咱家就不追究了。”
“是,多谢总管开恩。”
李长景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将窗户猛地推开了,一缕乳白色的月光顺着大开的窗子照进了屋内,李长景摩挲了几下自己右手食指的关节,这才是低声说道:“邺城中流言蜚语已经是够多了,你们应该明白,自己该是要去做些什么了吧?”
跪在地上的几人齐齐地拱手说道:“是,属下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把事情做得干净一些。咱家累了,你们也散了吧。”李长景将窗户合上,对那几人摆了几下手。那几人立刻躬身从李长景的房中退了出去。
李长景站在屋子的中央,看了看那道被旁人合上的房门,又看了看被自己一手关上的窗户。眼帘低垂不知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竟然是在屋中站了许久。
半晌,李长景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合衣躺在了床上,“这世间种种不如我的愿也就罢了,但是无论如何都得如陛下的愿才行啊。”说完,李长景半睁着眼睛,看着床幔上的流苏,久久不能成眠。
自那日福林楼与楚河一见之后,楚河这个人就像是彻底消失在了沈端和的视线之中,再也没出现过。不过沈端和倒是将楚河的建议给听了出去,几乎日日都会向邺城中最是热闹的地方看看。
直到有一日,沈端和刚是驱马从城郊回来,便从珍珠的口中听到了一桩命案,一桩和她算是有着千丝万缕般联系的命案。
“小姐,真的是死人了。”沈端和一边将手中的缰绳交给候在一旁的小厮,一边低声询问道。
珍珠显然还没有从慌乱中缓过神来,她的唇色透着一股苍白,她不害怕死人,但她却害怕这件事情会牵扯到沈端和的身上来。
“是陈贺岩,陈大人。”珍珠颤着声音说道。
沈端和看着珍珠苍白的面色,低声说道:“先回房中再说。”
回到屋内,沈端和先是给珍珠倒了一杯热茶,这才是开口问道:“我和他几乎无甚交集,硬要说是有什么仇怨的话,那也只是能拿几日前的朝堂之事来说嘴了。珍珠,你无需这般害怕。”
珍珠的声音中已经是带上了几分泣音,“小姐,您叫珍珠如何能不害怕呢?您可知那陈贺岩的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就在城郊的一处破庙里。您昨日才去城郊的庄子上查看,今日他便死在了城郊,这不是有人诚心是想要害您吗?”
说话间,珍珠急得连眼泪都是要落下来了,“这里不是夏城,是邺城。小姐,珍珠就怕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有理,也没有人愿意来听了。珍珠知道,您最后肯定是不会有事的,但是杀人的名声往头上一扣,那就洗不清了。”
“咱们这才到邺城几日啊,就是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这往后又是该怎么办啊?”
珍珠现在是又担心又着急,几种情感一并夹杂在了她的心头,弄得她心里直发堵。珍珠心里这慌着呢,结果一抬头正好是对上了,沈端和那张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脸。珍珠顿时就觉得有一口气,仿佛是哽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在珍珠略带谴责的目光中,沈端和缓缓地开了口,“我这一路上,既是没有听到什么新的谣言,回到家中又没有刑部的官员找上门来。可见这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敌在暗,我在明,他们不动,我们又如何能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