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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无名(第1/2页)
生死簿上没有二皇子的名字。
这怎么可能呢!
“那上回咱们找白姨娘……”
绿竹心中立马联想到上次。白姨娘与二皇子几乎同一天出的事,出事时皆是全无痕迹,找不到任何嫌疑,可怎么就连生死簿上都一样表现得奇怪?
难道这些人的本事大到都能在阴司横着走吗?
“不。这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苏棠面色一沉,“白姨娘是袁二和端王的手笔,同当年的袁窈之案一样,想要她的魂魄,身死而寿未尽,虽涉及因果,但至少生死簿上有所体现……可二皇子不一样,生死簿上姓名尽失……这是抹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这意味着这世上再没有这个人,来无缘处,去无归途。”
没有前世今生,更无来世,他已经不存在。
“那为什么我们都还记得他?”绿竹不解,“这样一说像是斩断了他所有与这个世界的因果……那我们与他的因果……不也应该……”
“想要如此彻底抹去一个人的存在并不容易,除非他是规则本身。”苏棠摇摇头,“现在这般已经相当于魂飞魄散了。”
这番话让在场的几人陷入沉默。
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凭空抹去一个人的存在。
“那二皇子只是一个孩童,又不是皇储,要他的命有什么用?”
绿竹只觉背后发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没有任何用。”裴钰凉声道。
她们或许不知道皇家的那点子事,可他实在是清楚。
“要么是警告,要么是投诚。”他垂眸,眼睫投下阴影,将那双眸子里的光色压得极暗,深不见底。
每个字都像在舌尖碾过,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晰。
“那人竟有这样的能力,还会只杀一个吗?”苏棠白着脸,眼底却暗涌更甚。
“若是想搅动这场风云,那宫中还得再死一个。”裴钰几乎是一瞬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最好一击致命。”
“是……太子?”最后这一句话也引得绿竹不由猜道,竟带着几分不忍,“他还那么小……”
“那最好是他了。不然死的就该是我们了。”苏棠叹了口气,忽然摊开手,“若这是端王的人,我们应该是要完蛋了。”
因为对方在隐秘的角落,甚至什么时候出的手,会对什么人出手,他们一概不知。
况且,若是一般法子,她苏棠或许还能去阴司那里闯一闯救一救,可这直接抹杀的情况……钟遇来了也不行吧……
这世上还有如此高人,比她还厉害!
苏棠沉思,那人或许……也能改命?
一旁的两人不知她已经神游到天外,只当她是在冥思苦想。
“你……你也不用太担心,事情还未有个结果,总是有办法的。”裴钰轻咳一声,似是有些别扭,但还是说道。
“嗯嗯。”苏棠板着脸认真点点头。
如此厉害的人,几乎拥有规则的几分力量,改命应该是简简单单的。
可万一那人和自己不是一个阵营的怎么办?
倒是绿竹看着自家小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带着几分暗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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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觉得你心怀不轨……”
这是她典型的冥思苦想之后发现很可能没招了的脑回路。
“咳咳……怎么会呢!”苏棠回过神来,面色都好了不少。
“这样,你先去同长公主汇报,让她切记要小心最近的情况,再有下次,或许怎么就能摸清他们的规律了。”
“绿竹,帮我收好明天去见吴公子的东西。”
她极快地安排下去。
似是听见了几个关键字,裴钰漂亮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异样。彼时他正把玩着腰间玉佩,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指尖却无意识地将玉佩转得更快了些。
他连眼都没抬,却在苏棠提及某人的名字时,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随即转向别处,慢悠悠道:“明日往”
“嗯,我去一趟吴府。”她得亲自去看看那位吴夫人才能摸个底。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垂下眸,他没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却在转身离去的一瞬,他握着东西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视线落在空处,半天才松开,像是方才那瞬间的紧绷,不过是错觉。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绿竹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又慢悠悠睨了眼自家小姐。
可惜苏棠像是没开窍,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还在嘟囔着明日要注意哪些事情。
她在心里暗暗下注,赌明日那裴公子定会出现。
翌日一早。
门前廊下,男子背对着房门,半边身子斜倚在冰凉的廊柱上,肩头微沉,倒显出几分松快。
乌发用一根玄色发带束得利落,只额前几缕被寒风刮得散乱,贴在饱满的额角。虽看不清正脸,单是那紧抿的下颌线条,和露在劲装外骨节分明的手,便透着几分常年习武的利落冷冽,倒像是刚从风雪里回来,带着一身寒气,却仍不肯卸下防备。
不知站了多久,飞雪飘进来时不小心薄薄落在他发顶,他似是没有惊觉,只是站在那里,一双眼平静地看向雪中。
他不着急,默默地在等,直至身后传来声响,一直僵直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他回过身来,下一瞬就撞进一双清亮的眸中。
“呀,那么早呢。”
绿竹没有跟出来,只有她。
鼻腔中挤出一个“嗯”,语气硬邦邦的:“恰好今日有空,跟你一起去看看。”
苏棠没说话,目光落在他的“白头”上,稍稍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头上有雪,冷不冷。”声音清脆。
“没事,”声音隔着风雪传来,比平时低哑些,带着点刻意压下去的漫不经心,“一会儿自己就化了。”
雪粒子落在发间,顺着发带缝隙往颈窝里钻,他微微偏了偏头,余光瞥见廊下女主的鞋尖,才又慢悠悠补了句,尾音拖得极轻,像怕被风刮跑似的:“最多……就染个风寒,无碍。”
脚步声响起来,苏棠越过他往下走,裙摆扫过他靴子时带起阵冷风。
话音落了片刻,就听见身后轻飘飘一句。
“哦。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