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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琰提着食盒往玄璃所在的方向赶路,但就在她途径四分之一的路程时,留意到有人忽然相随,让她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凝神鹰觑鹘望。在确认来人方位后,玄琰便刻不容缓地出招,一掌直取躲在暗处的人。
如若不是接招的隐士反应迅速,只怕他的身上会和树干一样,留下一道深刻的掌印。
玄琰顿时明了来者身份:除开那位王身边的隐士,谁会关注自己的去处?黑影在她面前闪过,玄琰立即放下食盒,一脸肃穆地对上来者。
只看那人斜出一刀,玄琰轻而易举地仰面闪过,随即,她背上的长剑就听令出鞘。
暮色蔓延,山间小路,玄琰与黑衣人刀光剑影,速度与力量的较量竟不分彼此。
眼看太阳落山,玄琰有些恼火,不管她问什么,隐士都始终沉默只想着进攻,看来自己不能这么好心了。
玄琰心下一沉,改变思路转守为攻。
她冷剑疾攻,厉掌辅助,剑如晴风破冰,掌如云披雾裂;看似毫不相干的路数却天衣无逢,招示相连。三招过后对方略显疲惫之际,玄琰剑锋转身疾旋,砉然劲翮剪荆棘,一招重伤对方。
那人经此一击,不由呕血,腹部也是血流不止。加上刚才承受的几掌筋脉遭受冲击,就连站立也费劲全力。
“回去吧,能接我三招,不错。”玄琰擦干剑上血渍,将其收回剑鞘,拿起放在地上的食盒潜入了树林。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食盒仅存的余温让玄琰在林中加快了步伐。她本想让玄璃吃上热的,谁想有人捣乱,解决一人总能顺利到后山了吧?
岂料此刻又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这一回,对方倒没有畏畏缩缩,而是在林中放出暗箭,直接宣告了他的阻扰。
玄琰不得不左右躲避,最后又停下了脚步,放出暗箭的人也出现在她的跟前。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人与方才的家伙是一伙的。
玄琰目测这位受王命派遣的隐士与刚才那位实力不同,他的功力与自己或许不相上下?尽管如此,玄琰也临危不惧,面不改色的她反而跃跃欲试:“你还有多少人,不妨一起。”
让玄琰被迫停驻的是云昱贴身隐士式微,此番见面不如在客栈内友好。
他看着玄琰长剑在握,剑光肃穆,映照出英姿飒爽之容;她能轻松伤及乙等的同僚,倒不愧为首席弟子。
式微已知玄琰实力非同小可,更加沉着应对。
他率先出手,如意珠破风四射劲若磐石试探玄琰。
只见玄琰从容应对,以静制动;剑光屡闪,凌空出火花,轻松挡掉这些如意珠;足以见得玄琰剑法沉稳,功力沉猛。
风渐冷,月渐升,素日只有虫鸣叶簌的树林如今却是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风越走越急,高手过招,心无旁骛,二人此刻都深知每次交锋皆是生死一瞬,强者与强者之间仿佛只有至极结局。
眼见战局越来越胶着,玄琰劲掌走点,杀招再出。
式微丝毫不惧风驰电掣的掌法,冷刀快杀,看准时机的一击,令玄琰左手掌心接下刀光,鲜血四溅。
玄琰无暇掌中疼痛,血顺着掌纹淌过指尖滴答落下,她凛若冰霜,将左手手掌抹过自己的剑。
式微抓住此刻正面出击,刀迎着初升月光向她袭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琰运七成功力迅速起剑;剑在她手中吟风,如鹤鸣于九皋,声于原野;顷刻间风云涌动,直逼来者。
式微心下一惊,他正运功企图挣脱眼前无形的屏障,对方已超尘逐电带杀袭来,刀被迫转攻为守。
玄琰此刻蹑风追影,仿佛已与山野之风浑然一体,剑招在风中,根本无法全部接住。
嘶!他的脸上又是一道剑伤,狂风不止,他根本没有机会能赢。难道这就是元玉山首席实力吗?
玄琰心无杂念,速度亦不减,风中血腥味也更加浓郁。她看准对方出现一丝疲惫,立刻舞剑携风,剑杀融入风,随玄琰一声令下铺天盖地席卷对方。
一夕惊雷落万剑,血光浮衣伤参差,式微败。
他刀入泥土,虽败犹立,衣服上纵横交错的剑痕清晰,伤口却因血模糊不清。
狂风过境万籁俱寂,虫鸣也在二人间消失。
玄琰距离他有几尺远,她没有立刻收剑,而是先拿出手帕将自己的左手手掌简单包扎。
伤口依然在流血,足以见得伤势颇深,血液很快浸染手帕,如果没有血腥传来,月光下看手掌就像是玄琰扒拉泥土留下的污垢。
“你的名字。”玄琰收好剑,冷声问到。
能让她运用七成功力对付的强者,也算难得。自己的左掌被他伤到了筋络,倘若没有注意,左手恐怕就废了。
不过作为首席,她不知多少次面临今日类似危险;与实力优秀的人对峙,倒也是一件好事。
可式微并没有理会玄琰的问题,他强撑着身体,拔刀。又捂住自己离胸口只有几寸的伤口,强忍伤口撕裂疾奔离去。
疼到说不出话了?
玄琰轻蔑地瞄了一眼他离去的方位,那是下山的路,看样子应该不会有人跟着了;不过也有可能,等会儿不是一个两个来,而是三五成群的来和自己“单挑”。
她冷哼一声,提着食盒,往自己起居室方向奔去,心里还有些遗憾:来玄璃今晚吃不上这些了。
但愿方才被自己重伤的人能活着,如果他能及时下山医治便无碍……如果不能,玄琰想到这里只能叹气,只怕自己也给师父惹上了麻烦。
兰庭阁正厅中,云昱坐在南面主位上面对大门,玄尹则东坐,玄尹身旁本该入席的玄琰却不在。
他们跟前的小木桌上,佳肴已齐,香味四溢,但两人都无心用膳。
云昱方才知晓式微败于玄琰,这消息令他有些讶异,眼前的掌门自身能力一般,教导后生倒是十分用心。
飞蛾扑火,烛光摇曳,虫鸣清夜阑,玄尹盼青天,明月即将爬上云端。
他有些担心玄琰,她向来严苛断然不会过时失礼,只怕是她遇上了麻烦。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玄琰难得换上了苍色深衣,两仪四象仪表堂堂,如翩翩公子潇洒入席。
玄尹只关注他徒弟左手新增的伤痕,看样子与他预想的不错,她确实遇上了麻烦。
玄琰此刻正说着与事实毫不相干的晚来缘由,云昱心知玄琰在说谎,但并未戳穿而是配合她完成了这些敷衍。
玄尹与云昱的目光都落在了玄琰身上,但二人心思各有不同:紧张徒弟伤势的是师父,对玄琰功力颇有欣赏的是云昱。玄尹将玄琰细细打量一番,在确认除开左手并无其他明显外伤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云昱冷眼相观,对玄琰做了一个请入席的手势,这下总算晚宴的人员已齐,虽说案前的菜肴微凉,倒也不影响风味。
眼看爱徒入席坐在自己身边,玄尹立刻将自己那份小笼肉端给玄琰,同时侧身用仅限两人听到的声音对玄琰说:“你辛苦了,这几天莫去她那。”
这一幕云昱看在眼里,他眯起眼,突然觉得这对师徒关系挺不错。若非她能重伤自己的隐士,估计自己也要被世俗偏见先入为主,认为玄琰能坐在首席弟子并非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里,云昱来了兴致,旗鼓相当的对手可遇不可求,这几日是否要要找个机会与玄琰好好切磋一下?可眼下,他也担心式微的伤势,不论他怎么问,式微的秘言也在没有传来,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道貌岸然的云昱坐在席间,一边应和玄尹,一边吩咐部分隐士前去搜寻式微。兰庭阁内今晚倒是平淡无奇,可三人心思全都不在阁内,倒也不失为一种默契。
不知道在房梁上等了多久,等到哈欠连连的我,见大家陆续从用膳的地方出来,悠哉地往起居室走去,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不是算是他们的晚膳时间已过?眼看小斯两人开始来回收盘,我立刻来了精神,趁着这番间隙,赶忙偷摸着溜进厨房。
然而一进门,我就看见好多份小笼肉都未动筷,这些肉,刚被我费劲送出去,这下又被完好无损地送回了厨房。玄尹师兄的徒弟们怎么是如此浪费?肉难道不好吃吗?平时吃肉吃多了吗?!
本以为这些弟子和我一样啥都吃,定将晚膳席卷一空,早知道这样,我方才何苦冒着被戳穿的风险进来?
饥肠辘辘的我眼看锅里还有些饼子,拿着两个肉饼和笼肉正要开吃,就听到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抱着这些吃的,再度偷摸溜出厨房。
手里拿着的虽说是大肉饼,实际上饼里也没多少肉,但至少还是热乎的,吃起来倒也香。囫囵吃完两肉饼,居然就把自己的肚子撑了个七分饱,但想想眼前还有没有吃过的美味,不吃完怎么对得起我这一路的翻山越岭?虽然这些肉和排骨早就凉了……眼见天色已暗,听说玄琰说过夜间会派遣弟子们轮流巡视,为了防止自己被发现,无奈之下我值得选择抱着俩肉,悄悄地走小路赶回后山。
但转念一想,回去的路上还那么远,那么累,带着美食,边走边吃岂不比来时痛快美哉?
我越过回廊,左转又左转,先是踏入一小段草坪,接着走向前方的一片竹林。如果我沿着这片竹林一直往右走,就是顺着他们起居室方向,差不多也能到我来时落脚点。
我想了想,还是选择继续从竹林中穿过,看起来这片竹林是连通我来时的上方树林,从中间穿过也可避免途径他们的起居室时,被其他弟子们发现。嗯,直接往上走吧,应该也能找到自己过来的踪迹,再不济,怀里还有地图呢,怕啥?
然而我的想法很简单,实行起来才知道,我是有多么天真。
我端着俩肉,腿脚也没有完全休息好,竹林坡陡还十分打滑,走两步就要俯下身子伸手倚一下旁边的竹子找重心,不然就要滚下去。玄琰说什么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怎么感觉半斤八两,哪样都不轻松?
这竹林简直望不到尽头,我以后再也不偷摸下来了。
回去我就要好好练习,好好静修,让这些人毕恭毕敬的接我这个师叔出山!
纵使有这股信念,我也难以豪迈上山,满是竹叶斜坡让我寸步难行。只得停下来,沮丧地吃掉一份肉,空出一只右手握住一根根竹子,在这根拐杖的搀扶下,小心上坡。
就这么走走停停,我终于满手油污,踉跄走到竹林与树林的边界。
月影在随风摇曳,让我感觉有一些凉意,更让汗水骤凉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月照山林,我找到来时的路没走多久,便双腿千斤重,仿佛扎了半小时的马步,抬都抬不起来。
我环顾四周,应该无人,心想自己也不会再往山下走,即便障眼法的时辰过了也无妨,便瘫坐在一棵大树下想休息一会。
我靠着树干,捡起一些树叶搓了搓手,油污倒是少了,手上却多了枯叶的灰渣。
看着灰不溜秋的脏手,倒让我想起来之前玄琰的取笑:“你是泥鳅吗?这么乐意玩泥巴。”
如果不是今日跑来这边,我都不了解后山有这么远。
想到今日的路程,内心无比感激师兄,玄琰和东陵,感谢他们一直以来三餐相送。
皎洁的月光从树枝间掠过,树叶萧瑟仿佛像是飞鸟在头顶来回盘旋。
我抬头看着这明月,不知道是因为我太累了还是今夜的月本就是银色,清冷的月让我想到了麟霜。
风逐渐脱离温和,月光四散,好似霜花落地。
我闭上眼,想睡一会儿,却嗅到了风中的血腥,并且这血腥味越来越近。
我又睁开眼,挣扎着起身,仔细听隐藏在飒飒风中的来者方位。
风骤停,我也清楚了解到它的位置,在我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离我约莫三百米。
元玉山的师侄比我严明纪律,应该不会是他们,难不成是野猪打斗受伤了?要真如此,岂不美哉,下山一趟,白捡野猪肉!
我打起精神,扯了一根树枝,小心地往血腥味所在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我好不容易走近,以为自己捡到宝时,我怎么也想不到,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满身是伤的人。
估计他是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背部朝天,右手上还紧紧握着刀。
不等我伸手要问问他情况如何,他猛地一抬头,还不等他有力气站起来,就要对我发起攻击。
“这么凶!”我立刻后退三尺,生怕这人把我砍了。
他脸上也是左右都有伤痕,还带着血迹,这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眼看他伤势严重,我还在想是否为麟霜所为,可看起来倒不像是麟霜出手,毕竟我还从未见她有什么武器在身。
他又喘着气耗费全部气力爬起来,我借着月光才发现,他身上真是千疮百孔,离胸口最近的伤口应该最严重,还在往外冒血。
纵使他的意志顽强,遭此重伤还能站起来,但现在他已经透支所有,哪怕再不乐意也只能砰地一声,昏倒在地。
我心下一惊: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我蹑手蹑脚上前,先掰开他的手指,抽出这个危险兵器。
见他确实毫无反应,又深吸一口气卯足劲将他翻了个身,也不顾他身上的泥垢血渍便趴在他胸口,确认心跳是否还在。
心脏还在咚咚跳动,只是没有那么有力,倒让我宽心起来:“还好,有救。”
我跪坐在他边上,不知是否该救他。
倘若他是对元玉山图谋不轨之人,因被发现了踪迹才被伤成这样,我救了他岂不是又办了坏事?
眼前的人心跳已经很微弱,哪怕救活,都要修养很久才能恢复。自己猜想他应该也做处理,好几处伤口血迹已经干了,只有最深的伤口还在渗血。
救人还是放任不管,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
眼前的人会越来越虚弱,快速思考后,我还是下决心救他。
哪怕麟霜曾经再三教育过我:“不能随性对自然中的鸟兽相救,那不是你可以干预的生命。”
我看着他呼吸越来越微弱,心想眼前人虽不知善恶但也不是鸟兽,还是先救了再说,大不了我等会儿再下山跑去找玄尹他们讲明情况。
我将双手手掌上下交叠,放在他最严重的伤口上,未凝结的血液黏在手心却并不温暖。
我将掌心向伤口按住,掌心随着自己的运力,散发出金色流光。
流光宛如东升之日,令万物响应恢复生机。
他胸口附近的伤在微光下开始结痂,因为考虑到夜间幽暗,我并没有全力快速为其治疗,而是缓慢而行。
等到致命伤完全愈合,我再处理腹部和他脸上的伤口,平稳而缓慢地控制治愈的术法也没有自己预想的简单,好不容易结束,我的额头早已冒汗。
伤口已经愈合,不过他失血过多,依然脸色惨白。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打量起这人躺在这里会不会路过的毒虫猛兽吃了。
救人之前我还在心里想着:等我救完就立刻再下山去找玄尹师兄。可当我救完却发现刚才的想法有些不妥:眼下无人,他又处于昏迷状态,若我将他留在这里,万一他被什么蛇虫咬了被野猪吃了,那我岂不白救了?
正当我全神贯注思考,忽然察觉到微风中有异样的声响,我二话不说,赶紧跳上前方树上躲藏起来。
此时此刻,怎么还有人来这里?我凝神屏息,哪怕心有疑惑,也尽量让自己藏好,以免被未知的来者发现。
没多久,树下就晃入了两道身影,他们与在地上昏迷的人身着相同服饰。他们先是探息确认躺着的那位是否安好,很快又查探了他的伤口处。
完了,我在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我应该留点伤口给他,这下不就暴露了此人被不知名的家伙救过?懊悔已然来不及,何况我压根也不知道什么是救一半留一半伤这种操作。
我全神贯注地留心下方动静,果不其然,这两人发现他身上不存在伤痕时都不禁面面相觑,但也还是优先背上他匆忙离开。
树上的我窥探到这一幕,心里更加愁苦,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多同伙。自己还以为这人是单枪匹马上山,所以才会被揍的这么惨,他这些同伙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都不和他一起?他们来元玉山是有什么图谋?该不会是——因为魔刀?!
我越想越后怕,预计我再变成了好心办坏事,大概率又惹到了麻烦,心里开始对方才的救人举措懊恼不已。
我扶着树干左思右想:不管那么多了,万一这些人真冲魔刀来的,我得赶紧下去告诉玄琰玄尹他们!我心里做好了被玄尹师兄痛骂的心理准备,又警惕地在树上呆了一会儿,确认那些人走远后,我才慢慢爬下树。
可我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还有一人,他随方才两位一起来,却没有一同离开。
我抱着树干磨蹭下地,拍了拍手,感慨着今晚真是跌宕起伏精彩不已时,转身就遇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眸。
微风波澜,已是深夜,冷月侵人,眼前的一幕却更让我背脊发凉。
来者身长八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他站在我前方,衣落霜华,似龙潜潭渊,披鳞光于水面——此人,便是云昱,那位和我一样,预言中的金目。
云昱还以为是什么人躲藏在此,原来仅是一身沾满污垢之人,对方站在树下加上脸上的那些污垢,让云昱有些分辨不清这人模样。
二人对视无言,就在我往旁边小碎步挪动时,云昱突然朝我走来,我一个激灵赶紧又爬上树干。
此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没想到,怎么自己会选择这样的逃跑方式。我这是在干嘛?我不是时间还没到吗?
我慌什么?我在慌什么?
结果我刚爬到枝桠,就看到云昱站在更上面的树梢上,盯着我看。
我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咻的一声松手,眼看自己迅速落地,头都不回不顾自己疲敝,拔腿就跑。
云昱目光犀利,跟在此人身后,心想这人脚程缓慢,跟着倒也不费力。
方才在树上他便注意到此人身上仿佛有什么术法,对方的样貌似有薄雾遮挡,但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我一介草民,您身份尊贵何苦为难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回头向他叫苦不迭。
自己不能往后山跑,我便往北,然而山坡陡,我已经使出了十二分力气也跑不过他。麟霜说的没错,就我这警惕性,我能注意到还有旁人在吗?我真就应该治疗好了立刻离开,考虑什么他会不会被野猪吃掉。
我气喘吁吁地半蹲,看着眼前这人踏风行至我跟前,我又赶紧将自己的头埋低,内心不断催促自己思考要怎么离开。
竟然是个女子?听到这番话,云昱倒有些意外,元玉山不是只有玄尹的首席女扮男装吗?此处已算元玉山禁入结界内,只有此山内修行人才会在此。莫非,她是……
后方异样令他注意分散,一支由水凝集而成的箭冷冷袭来,他侧身躲避,跟前的人也趁机逃走。云昱眼见这水箭深刺入地,便化为水渍,他微微一怔,竟然不是冰?
此人究竟什么身份?就在他惊讶之余,箭雨自她逃跑方向袭来,他轻蔑一笑,右手伸出掌心对着漫天箭雨,燎炏在掌心前方燃起宛如游蛇旋转回击。
箭雨与燎炏相撞,水雾即出瞬间弥漫云昱周身,让他根本看不清周遭情况。
他微微蹙眉,燎炏再起,直驱水雾,待视线再度清晰明了,那人早已在他面前了无踪迹。
逃掉了吗?
云昱饶有兴趣地看向方才她消失的林中,此人好像与自己类似,天赋异禀。
虽说水克火,可方才招式仅雕虫小技,倒不足为惧。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云昱暗自想着,也静下心来思索其逃跑方位,不久就心中有数地朝她所在之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