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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是不是太高兴了？”(第1/2页)
族长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肉块，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猛地低下头，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嗷”
一嗓子哭出了声。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让周围原本还处于震惊中的族人都愣住了。
他这一哭，把周围还处在震惊中的族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慰，大家还以为族长看到这些东西是高兴的喜极而泣嘞。
“族长，您这是咋了？这是好事啊！”
“快别哭了，让人看笑话……”
“是不是太高兴了？”
没人知道，他这个族长肩上扛着的担子有多重。为了能在这越来越乱的世道里带着族人活下去，他每天从牙缝里省下一口吃的，就为了换来那几张薄薄的“知了叶”，指望能从上面找到一条活路。族人们劝过他，说咱们这地方还算平静，没必要天天看那些糟心的消息，白白浪费粮食。
可他看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害怕，越无力。皮鲁卡的飞船，艾尔巴夫的巨人，天上那些收税官的嘴脸……每一个都不是他们这个小部落能抗衡的，他活着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岛，勉强因为要交易学过字，有些知了叶写的东西，所描绘的东西他根本就不懂。
但直到的越多，他就越无力，他也只是一个布鲁布鲁岛的一个老头啊，但没办法他是族长。
那种明知灾难可能在靠近却无力阻止、甚至连往哪里躲都不知道的绝望，几乎压垮了他。
眼前这足够整个部落吃上一年的食物，是天降的横财，足以让任何人疯狂。但老族长只是用力抹了一把脸，强行压下了翻腾的情绪和一瞬间涌上的贪婪。他抬起头，眼睛还红着，却异常清醒地看向瑞特，声音沙哑：
“傻小子，你知道……”
“小事。”瑞特打断了他，
族长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着瑞特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再联想到他那恐怖的身手和这夸张的“狩猎”成果，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的脑海，眼前这个小子昨天要是动手，他们…但是有一个问题，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瑞特刚来的时候的狼狈，
瑞特：不是被撵的，是那个船不行~
族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他们（指皮鲁卡、王族那些势力）……是不是也是……”
是不是也像你一样，强大到让我们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我们的挣扎，是那样的惨白无力~
瑞特看着族长瞬间苍白的脸色，没有回答，只是默认地移开了目光。
这正是他展示力量的第二个目的——用最直观的方式，让这位还心存一丝侥幸的老族长，彻底看清这世间残酷的实力鸿沟。怜悯和侥幸救不了任何人，唯有认清差距，才能做出最现实的选择。
族长踉跄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原来他们苦苦寻求的生机，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过是翻手间就能被覆灭的尘埃。
短暂的死寂后，族长再次看向那肉山时，眼神里的激动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沉甸甸的、基于现实的压力和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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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挺直了佝偻的腰背，目光扫过周围仍带着困惑与喜悦的族人。他深吸一口气，
“族人们！静一静！听我说！”他指着那野猪，“这些东西，是恩赐，也是警告！”
“我老了，眼界就只有咱们布鲁布鲁岛这么大。靠着省吃俭用换来的‘知了叶’，我才勉强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天了！皮鲁卡、艾尔巴夫、天上的王族……每一个抬抬脚就能把我们踩得粉碎！我们之前的安稳，不是因为我们厉害，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注意到我们！”
族人们被族长从未有过的严厉和话语中的内容惊呆了，现场一片寂静。
瑞特适时地开口：“我可以帮你们一把，作为造船最后的报酬。”他周身血雾微微涌动，“我会在森林最深处，用我的力量给你们开辟出一片地方，并用雾气笼罩，百年之内，足够隔绝外界的窥探和大部分的麻烦。你们可以在里面休养生息，躲避即将到来的最大风浪，虽然后面的日子也不太太平就是了~。”
人群一阵骚动，有年轻人立刻兴奋地喊道：“那我们就一直躲在里面！永远不出来了！”
“放屁！”
老族长猛地一声怒吼，吓得那年轻人一哆嗦。这是族人们第一次见到老族长发这么大的火。
“一直躲在里面？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老人气得胡子都在发抖，“躲在里面，我们就会变成瞎子、聋子！外面世界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失去和外界交换东西的本事，会忘记怎么造更好的船，会变得连怎么跟人打交道都不会！等一百年后迷雾散了，我们的后代爬出来，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们拿什么活下去？等着死吗？！”
他用最朴素的道理，吼出了他的人生感悟。
“这世道是在乱，但乱中也藏着机会！我们不能因为怕，我们必须有人走出去，去看，去学，去交换我们需要的东西，哪怕冒着风险！我们要知道世界变成了什么样，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该躲起来，什么时候能探头！我啊一把老骨头了，我就在这里如果我没有一个星期去看看你们，你们就一直躲在里面，一年两年在出来看看，直到吗？”
瑞特不经高看了这个土著老人一眼，有一个这样的智者是这个部落的幸运。
族长的话音刚落，人群立刻像炸开了锅。
“不行！绝对不行！”一个健壮的年轻猎人第一个跳出来，脸涨得通红，“族长！部落不能没有您！您是我们的主心骨！要出去，也是我们年轻人出去！”
“对啊！族长！让我们去！”
“我可以去！我跑得快！”
“我眼神好，能认路！”
一时间，群情激昂。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争先恐后地站了出来，要将这危险的任务揽到自己身上。他们可以没有自己，但部落不能没有这位带领他们度过无数次难关的老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