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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个古色古香的大院，假山翠竹，充满园林风味。
大厅内，两排人左右站立，九爷上座，虽然已经年过半百，鬓角花白，却精神奕奕，腰杆笔直。
右手拿着两个大铁球，时快时慢转动着。
“九爷，那个派出所小所长，抢我们地盘。”
一位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哭丧着脸，大声说道：“不允许我们踏入那条街，岂不是砸我们饭碗。”
“还有我们，吃饭欠账，他竟然说我们吃霸王餐，蛮不讲理。”
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站出来，一脸愤愤不平。
“没出息的东西，什么年代了，还搞占小便宜收保护费这一套。”九爷哼了一声：“做点生意不行吗，市场经济，国家对治安越来越严，道上那一套，会落后。”
“不过……”九爷话锋一转：“一个小所长而已，上任都没和我打招呼，看来现在的人，都忘记了拜码头，我有必要提醒提醒，安排下去，北方来的几个人不是要交投名状吗，让他们收拾她。”
“是，九爷，我让老六去执行。”一位中年人站出来，大声答应，接着声音微微压低：“九爷，成晓东被抓了，他让我们安排的事情，还做不做？”
“做，既然收了钱，就要讲诚信，何况，成晓东的靠山是副市长，没那么容易被扳倒。”九爷眼神深邃：“靠山不倒，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明白，我这就安排，他要对付的杜明玥，是有名的俏寡妇，最近投资了一个游乐场，开业庆典，我们打算搅黄了，给她个教训。”
“好。”九爷点头：“这件事，有合适人手吗。”
“有个叫宋更的，有人介绍过来，是个散打高手，身上有案子。”
“那就让他去，见血也无所谓。”
“是，九爷。”
房车在街道缓缓行走，引起很多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车内，乔宇依旧一脸兴奋，这么好的车，恨不得向所有朋友炫耀。
不过，在苏城朋友没几个，家里人……乔宇眼睛一亮，怎么把二姐乔春梅忘记了，真是该死。
“去开发区工地。”
房车穿过两条街道，进入开发区，工地上道路狭窄，周莹莹不敢驾驶，好在齐俢技术娴熟，七扭八歪行驶进去。
“好样的。”周莹莹向齐俢竖了个大拇指。
齐俢却没有一丝开心，开玩笑，定制的豪车钻工地，想都没想过，在一些土老冒中间，别说荣光自豪，他们都不认识。
就像乔宇一样，想着拉猪。
午后，正是工作时间，工地上却静悄悄的，有些工人围在一起打牌。
乔宇下车走过去，掏出烟发了一圈，才笑着问：“请问一下，乔春梅在吗。”
“你问春梅姐，讨债去了。”
“讨债？”乔宇疑惑了一下：“你们这里工程不是苗氏集团的吗，他们欠工钱了？”
工程是苗婧的，上次来苗婧就安排过，二姐夫王守田是队长，特殊照顾。
怎么会欠钱。
真是这样，直接去找苗婧。
“别提啦，这工程忽然停了，据说是雷霆雷少和苗氏集团争地盘，我们这些打工的倒霉。”一位工人用力抽着烟，愤愤不平：“春梅姐带着我们，到另一个工地抢速度，干了一个月，那边完工了，他妈的不给钱，春梅姐怕我们闹事，一个人过去，已经两天了。”
“这边再不开工，那边拿不到工钱，我们吃饭钱都困难。”
另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工人插言，抽着卷烟，眉头皱成几条深沟。
“那个工地在哪？”乔宇浓眉也皱起来。
“庆丰街，新源建筑公司。”
庆丰街不远，房车半个小时就赶到，停在新源建筑公司大楼前。
周莹莹和乔宇下车，走向公司大门。
房车内，齐明秀轻声说道：“小姐，要不要帮忙，一句话，我让这个公司消失。”
“不，我说过，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过好自己就行。”初晴微微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别干涉。”
“这点小事解决不了，不帮也罢。”
齐俢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闭嘴。”齐明秀瞪了一眼：“别忘记，小姐的病，还有求人家。”
“求什么！给他一笔钱，一辈子用不完，还不得乖乖听话。”
“钱不是万能的。”初晴忽然摆手，有点感慨：“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至少我的命，亿万家产也不行。”
齐明秀和齐俢沉默下来，初晴的家族很有钱，那又怎么样，初晴还不是等死。
建筑公司接待大厅，辉煌大气。
乔宇走进门，一眼就看到二姐乔春梅站在柜台前，挺着大肚子，王守田站在一旁。
“麻烦你通报一下，我们要见胡经理。”乔春梅声音带着祈求：“他答应过去，今天给工钱，工地上兄弟们等着呢。”
“我不是说了吗。”柜台内，站着一位中年女人，一脸不耐烦：“胡经理很忙，他交代了，公司经济紧张，工钱会给的，但要等房子卖出去。”
“你们的房子，要是卖不出去，我们的钱岂不是永远拿不到。”
王守田在一旁大声嚷起来，满脸不耐烦，脸颊消瘦，嘴唇发干起皮。
“别，别。”乔春梅急忙摆手阻拦，可已经迟了，那位中年女人已经吼起来，瞪着眼：“你敢诅咒我们的房子卖不出去，用心险恶，给我滚。”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会说话，我替他道歉。”
乔春梅赔着笑脸，那位中年女人却不领情，挥舞着手：“保安，赶他们走。”
两位年轻保安走过来，推了一下乔春梅，乔春梅立足不稳，差点摔倒。
乔宇急忙冲过去，扶住二姐，周莹莹一伸手，直接把两位保安推出去几米。
“玛德，你们竟然对孕妇动手。”
看着二姐憔悴的脸颊，乔宇一阵心疼。
“别冲动，别冲动，我们出去说话。”
乔春梅拦住跃跃欲试的乔宇，拉着他走出大门。
外面阳光有点刺眼，乔春梅停顿了一下，一脸无奈地叹口气，对乔宇说道：“二姐我敢打敢拼，但，现在欠钱的是大爷，我们就是孙子，这帮人得罪不起。”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凭什么这样。”乔宇一脸恼火：“玛德，我拆了他们大楼。”
“拆了又怎么样，惊动地方政府，更是一分钱也拿不到，聚众闹事，都得进去。“乔春梅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不敢让工人们一起过来的原因，只能求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