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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砰砰.....”
“轰！”
当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在盘山路上响起，惊呆的不止是跑来打群架的警察，还有躲在黑暗中观察的阴谋者。
距离打斗处几百米的地方，坐在车里等结果的袁秋海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车。朝事发地跑两步，又转身想回到车里。
最终呆立在原地，像是拉磨拉到中途，被摘掉蒙眼布的驴。
“袁.....袁厅。快让人撤回来！”
同样惊惶的，还有岳陵警察学校的副校长王子峰。
“撤.....撤你麻痹！”
袁秋海回过神来，一把推开王子峰，探身进车里，四处找手机。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四散奔逃的警察。
打群架，讲究的是人多欺负人少。是后果可控，是做人留一线。
来打架的警察，连警棍之类的器械都没拿。就是怕混乱当中，弄出人命来。
一人被打个几十拳，未必有事。被打几十棍，搞不好就直接挂了。
安全局的人有准备，不但穿着防爆服，有警棍，还很无耻的准备了灭火器。
但警察们并不在意，也没时间在意。
黑暗中的混乱，狭窄的山路，后面的人根本搞不清前面的状况。
而冲在前面的人，也无法知道打斗的全貌。
勇气和信心，完全来自于人数的优势。
枪声和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这样的勇气和信心，马上变成慌乱和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对事后追责的恐惧。
两个执法单位有矛盾，发生冲突，很正常。打群架，也不算多大的事。最多是双方的某个领导被处分。
但动用枪械，性质就完全变了。
所有参与的人，都会倒霉。即便没有伤亡。
而现在，密集的枪声，甚至还有爆炸声，在混乱的打斗现场，会没有伤亡吗？
“他们....他们开枪了！”
因为紧张和无措，袁秋海的声音也在打颤。
“什么？！开枪了？！”
韩照一下子站起来。
“怎么搞的？谁开枪了？！把话说清楚！”
“不知道.....你听......”
韩照无力的坐回椅子，脸色惨白。
......
“领导！我们在省道宁衡段被大量穿警察制服的人袭击！”
“周严和.....王小姐.....摔下山坡......”
“我们迫不得已开枪警告！领导.....”
省委家属区五号，郝国盛夫妇正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岳陵的情况。接到段力的电话，只觉得两眼发黑。
气的。
“段力！你真行！”
郝国盛牙都快咬碎了。
周严和王倩倩摔下山坡失踪，郝国盛连一个字都不信。
周严身边那些人的身手和狠辣，连他都眼馋。
再怎么突发情况，也不会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护不住周严两人。
何况周严提前打过招呼。他赶来岳陵，本身就是被周严缠的没办法，来“擦屁股”的。
对于韩照会动用公安厅的力量，在中途拦截抢人的判断，郝国盛觉得周严是“别有用心。”
以他对周严的了解，即便没有发生所谓的拦截抢人，周严也会到省厅去闹事。
从扣押省厅的人开始，省公安厅就注定要被坑。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
用安全部门和省公安厅打擂台，还要他来兜底，郝国盛觉得自己就是冤大头。
但他不能不管，段力跑到锦城抓了牛自武，连新船长都亲自过问，涉及的问题很严重。
周严不惜浪费几个小时，也要带着牛自武同行，算是抓住了郝国盛的“软肋”。
牛自武怎么处理，郝国盛没有想好。既然已经抓了，就不能轻易让吴家把人弄走。
否则安全部门就成了笑话。
没有牛自武，省厅未必会对周严下手。有牛自武在，人家动手的概率，接近百分百。
何况，周严还要不断的撩拨.....
周严被袭击，郝国盛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
就在刚刚，他还在和邱萍说韩照不争气，竟然真的被周严猜中了。
以调侃的语气。
确实是调侃。以他的身份，和岳陵公安厅打擂台，别说占着理，就是没理，也毫无难度。
无非就是有点丢人。
可现在，周严和王倩倩摔下山坡失踪，安全部门开枪，事情的性质又变了。
“立刻派人去搜救！保护好现场，扣押所有参与袭击者。可以采取一切手段......”
郝国盛只犹豫几秒钟，就飞快的做出决定。
就是把周严和段力杀了吃肉，也要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怎么了？”
邱萍问道。
“唉！你也要马上赶去省委了。周严和王倩倩......”
.....
何赞武一直没有下班。
实际上，到岳陵这段时间，何赞武大部分时间都是直接住在省委。
家属还没有过来，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住在单位的休息室。
周严被袭击的消息，让何赞武在震怒之余，疑虑重重。
建宁武警支队被调回驻地，何赞武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
韩照小动作不断，是他个人的意思，还是吴家的意思？
从何赞武的角度看，与吴家是基本没有合作可能的。他不看好吴家。
他面临的选择，是通过周严，和周严背后的势力合作。还是直接倒向新船长一边。
能从西疆安全脱身调任岳陵，新船长起了关键作用。
这样的橄榄枝，接还是不接？
韩照和袁秋海敢安排人袭击周严，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那几个省厅的人。
何赞武要认真考虑，是和稀泥还是下场。
王书记的孙女在冲突现场，何赞武不能坐视不理。
在接到周严电话后，他就直接让省武警总队立刻出动前往出事地点。
还没想好后续，就接到郝国盛亲自打来的电话。
“.....何书记，我正在赶往现场，您.....”
“另外，我已经通知纪王书记.....”
......
“爷爷和爸爸知道了，肯定会着急吧？”
王倩倩紧紧拉着周严的手，在树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手机都没拿......”
“哎呀！不用担心。他们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咱们的小把戏。”
周严笑。
“是你的小把戏！”
王倩倩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