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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水总还想啥。
想也是白想，也是傻想，也是胡想，也是乱想。
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思维能力了，只有领导替他想了。
使唤丫头就和他一起想。
“为什么说是看轻了菩萨呢？”
“你想啊，那菩萨根本就不是为了你那贡品来的。“
”你又何苦翻箱倒柜的、或取或借的、在那些贡品上讨菩萨的欢心呢？”
“你以为上了点好的贡品，就能左右菩萨的决定了？这不就是看轻了菩萨了么？”
“又为什么说是难为菩萨呢？”
“你再想啊，那菩萨办事，能和有些人似的，没有原则么。”
“肯定是有原则的。菩萨办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则的。”
“不光有原则，而且原则性奇强，非我们人类可比的。”
“你说你把你不遗余力凑合出来的贡品，摆在她的面前了。”
“她是享用呢，还是不享用呢？”
”享用吧，于心不忍。“
”你本来日子就过的不怎么样。为了拜她一次，又破费了这么多。”
“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又怎么享用的下去。”
“不享用呢，更是于心不忍。”
“你说你辛辛苦苦给她送了来，有道是礼轻情意重啊。”
“何况是，按你的家庭条件来说，你送来的‘礼’还不轻。”
“按理说，是应该享用的。但是.........，注意这个但是啊。”
“但是，一般的送大供的都是有大请求的。”
“当然了，我这不是说的你，你不要对号入座。”
“你今天供奉的这个供，是谁也比不了的，菩萨肯定欢喜，也不为难。”
“因为你条件好，献这个供也累不着你。菩萨肯定是会好好享用的。”
“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
“你想想，这社会上，有几个人能有这么好的条件呢？”
“再说了，你献这么大的供，也没有什么让菩萨为难的请求是不是？”
“纯粹是一片孝心，一片诚意是不是？”
这让水总听得就有苦难言了，难道他还能否认不成他只有听着。
“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
“他们破了那么大的本钱，上了那么大的一个供，一定是有大请求的。”
“你说是不是呀。”
“是的，肯定是的。他们不像你，是奉献。”
“他们是要求一个回报的。”
“或前程了，或子嗣了，或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了，或消灾避难出入平安了。”
“总之，是要和菩萨讨一个利息，是有一个投入产出比在里面的。”
“这也不要紧。问题是，凡是大请求，总有一些不合规的地方。”
“总有一些贪图，总有一些奢望在里边的。”
“而，这些贪图和奢望，又是最难以满足的。”
“这些不满足，往往就触及到原则性的问题。”
“你说菩萨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这不是难为她是什么？”
水总听着听着就青了肠子了。心里那个苦啊。
心想，领导啊，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了，咱也用不着表演那个点票子的动作啊。
你既然说那摆在前边是多余的了，我这不是脱了裤子.......
好在后边那两个字没想出来。
否则，联系到他后来的遇见上，就不是纠结一阵子，而是要纠结一辈子了。
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使唤丫头话锋一转。
“当然，你和他们也是不一样的。”
“你那供能摆在前边去，也不是偶然。”
“这也是有大机缘在里边的。”
“怎么讲？”
水总这时候就又开始有点还魂。
“因为你虽然奉献了这么一份大大的大供，可是并没有大请求啊。”
这本来是一句好话，可是在水总听来可就又掉了魂喽。
他就像是一个苦泳者，刚刚回头看见岸，那岸忽然就被一棒子戳远了。
“看在你纯粹是一片孝心上，菩萨准许你摆到前边去的。”
“这就是菩萨的旨意，是菩萨对你的眷顾。”
“不然的话，任谁也不可能打破惯例，搞这个特殊的。”
听了这几句话，水总刚才已经落寞了的眼神，又开始有了黎明前的微亮。
“是的是的，肯定是的。”
说着还感激地向眼前已经高大无比的菩萨，敬仰了敬仰。
他现在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似的，全凭使唤丫头那嘴一张一合的给他开关供电了。
“要不我和我姐过去和那几个老祖要主意的时候，他们能那么痛快的答应吗。”
“你说，那最中间的关老怎么说。”
水总摇摇头。
“关老说，看他也是一片孝心。”
“让他摆在前边，也可以起一个示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