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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簌簌地下，夜色被染成了一片银白。
霍砚庭站在黑暗中，呼吸微乱，额角渗出一层薄汗。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姜沫的身手有所了解，但此刻才意识到，他远远低估了她。
姜沫的动作迅捷如风，力道精准而狠辣，每一招都带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霍砚庭自认身手不凡，却没想到竟能与她打得难分高下。
姜沫再度一脚踹来，力道沉重，带着破空之声。
霍砚庭眼神一凛，迅速调整重心，反守为攻，双手如游龙般探出，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力道卸下。
姜沫的眸色一闪，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她的夜视能力极佳，能清晰捕捉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霍砚庭的招式快、狠、准！
行云流水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能卸了她的力，世间少有。
姜沫眯起眼，目光紧紧锁定在霍砚庭身上。
他的身手绝非寻常，招式间的凌厉与精准，没有常年如往的训练是不可能达到如此境地的。
这真的只是当过几年兵吗？
他的动作、他的节奏，甚至他卸力时的姿态，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姜沫的思绪飞速转动，试图从记忆中找到一丝线索。
然而，霍砚庭并未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的攻势愈发凌厉，拳风如刀，步步紧逼，姜沫不得不全神贯注，以最快的速度应对。
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交错，拳脚相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偌大的别墅中回荡。
雪依旧在下，窗外的世界静谧而冰冷，而室内的气氛却如火如荼。
姜沫的呼吸渐渐急促，记忆忽然就被拉回多日前的热带雨林，那是她回国前的最后一次任务。
F洲南部的热带雨林极端天气非常多。
姜沫执行任务那天也是一样。
周围密林茂盛，黑色的天空散发着异样的气息，四周灌木丛生，不远处火光冲天，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处边民武装控制区，姜沫受命前去击杀首领迈尔巴，然而那次任务期间却出现了意外。
因为当时出现了两拨人，除了她，还有另外一波，姜沫认识他们的队服，那是华国维护部队。
当时他们的组长，脸上都被迷彩遮住，浑身包裹严实，姜沫从八倍镜里看到他和对方厮杀扭打。
当时，他好像使的也是这招。
利用反推力迅速卸力。
这样的速度没几个人能练出来，巧合性实在太少。
姜沫眯了眯眼，在心里冷笑。
说她是骗子，他又对她说了多少实话？
连组织都查不出来的背景，霍砚庭，你究竟是谁？
两人还在无声地较量，霍砚庭眸色愈加深沉，隐隐觉得不对。
夜色里，姜沫的眼睛犀利冷漠，交手时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没有丝毫活力的眼睛。
他像是在哪里看过这双眼。
回忆在一瞬间开闸，霍砚庭恍惚间想起三年前在F州处任务时的惊险一幕。
当时他的下属不小心在一次执行剿灭武装部队任务时暴露了自己。
霍砚庭脑海中甚至响起了自己当时急促惊慌的声音——
“小杜！”
霍砚庭瞳孔骤缩，想要把人拉回来已经来不及。
杜成宇的位置已然暴露！
千钧一发之际，头顶上方的几名武装暴徒突然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速度之快，连开枪的动作都来不及做。
有狙击手！
这是霍砚庭的第一反应，可他们的狙击手在哨塔方向，射击位置不对。
难道这里还有第三方势力？
他沉着脸把杜成宇拽回来，下命令：“一小队匍匐前行，从左边设防，二小队从右侧主攻，三小队跟着我右侧包围，蒋旭，注意敌方狙击手位置！”
“收到！”
霍砚庭带着人逐步攻破，奇怪的是，之前敌方嚣张的狙击手这会竟然没动静了。
徐天紧跟在霍砚庭身后：“队长？是支援到了吗？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帮我们。”
霍砚庭神色紧绷，视线锁在远处的茂密森林里，目光如鹰，犀利冷酷。
姜沫在八倍镜里正好和男人的视线隔空相撞，眉梢挑的更高。
这人眼够利的。
一秒钟的“对视”后，对方移开八倍镜，继续射击。
枪林弹炮的声音逐渐减小，一大波装甲车开进来，对方迅速挪动枪口对准木屋里被护在中央的黑皮男人扣动扳机。
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倒下，死不瞑目。
等霍砚庭再看过去时，对方已经收枪下树，身影飞快，在黑夜里形如鬼魅。
当时对方的眼神和现在的姜沫实在是太像了！
霍砚庭没了较量的心思，抓住姜沫出神的空隙，猛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扣在怀中。
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死死抵在墙上。姜沫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霍砚庭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