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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你很天真。”
女人站在台阶上，身姿高挑，她微微仰起头，用一种略带嘲讽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向宋锦，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宋锦站在台阶下，心中顿时一冷。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在脸上显露出来。
然而，姜沫的话却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锦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扯了扯嘴角，盯着姜沫，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
姜沫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宋锦的异样，她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与其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挽救宋家的生意。”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宋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宋家快要破产的消息，除了奶奶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姜沫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难道是舅爷爷告诉她的吗？
说到底，霍家对于姜沫的看法始终没有改变，他们依旧认为姜沫才是真正属于霍家的人，而宋锦这个与霍家有着血缘关系的侄孙女，如今来到霍家不过是一个外人暂住罢了。
宋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执着，似乎这个问题对她来说至关重要，仿佛她真的不明白姜沫是否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配得上霍家，是否配得上霍砚庭。
姜沫的神色却显得有些淡漠，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宋锦，淡淡地回答道：“不管配不配得上，写在霍家户口本上的人都是我，这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宋小姐。”
宋锦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姜沫身上，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强逼着自己扯出一抹微笑，坚决不在姜沫面前露出丝毫的胆怯之意，说道：“可是，你和表哥不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吗？照理说，你应该迟早都会离开霍家的吧。”
姜沫闻言，微微挑起了眉毛，心中暗自诧异。
这个宋锦的消息倒是颇为灵通，连她和霍砚庭签了离婚协议这样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和霍砚庭的确签过一份协议，不过不是离婚协议，而是婚后协议。”姜沫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的目光落在宋锦身上，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脸上诧异和冷然的神色。
接着，姜沫继续说道：“而这份协议，在昨天晚上已经被霍砚庭撕碎了。”
她的语气依然平淡，没有丝毫波澜，但这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宋锦的心上。
宋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沫。
然而，姜沫并没有给宋锦太多反应的时间，她紧接着说道：“如果你对这份协议很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垃圾车找一找。这个点，佣人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
说完，姜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这个笑容在宋锦看来，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宋锦紧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
她原本以为姜沫只是一个从大山里来的、没什么见识的妇人，目光短浅，什么都不懂。
可现在看来，姜沫远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而且嘴巴还如此厉害，一点也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淡漠。
似乎是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姜沫扫了她一眼，冷声说道：“换作以前，你来我面面前挑衅，我会直接对你动手。而现在，你应该庆幸我今早心情还不错，不然，你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跟我说话，而是躺在医院里了。”
宋锦的呼吸猛地一滞，仿佛被人狠狠地扼住了喉咙一般，让她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会如此毫不掩饰地说出这样的话，这显然是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回想起昨晚和今早自己的种种举动，宋锦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小丑，在姜沫面前尽情地表演着，而对方却只是冷漠地看着，甚至可能在心里暗暗嘲笑她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宋锦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但她却浑然不觉。
皮笑肉不笑地对姜沫说道：“行事如此粗鲁，难道是因为你在大山里长大，所以才如此没有家教吗？在我们宋家，像你这样的人，只会被家法严厉处置。”
面对宋锦的指责和嘲讽，姜沫却只是冷冷地抬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那眼神就像千年寒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宋锦，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姜沫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什么？”宋锦显然没有听明白姜沫的意思，她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反问道，“我需要你的警告吗？”
姜沫并没有回答宋锦的问题，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宋锦一眼，随机转身朝里走去，留下宋锦一个人站在原地，被她彻底地无视了。
宋锦的脸色慢慢地变得阴沉下来，她死死地盯着姜沫渐行渐远的背影，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了好半天。
屋内，姜沫轻轻地推开浴室的门，缓缓地走了进去。
她开了花洒，水流过指尖，感受着那一丝凉意。
洗漱完毕后，她用毛巾擦干脸，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当姜沫再次踏出浴室时，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霍砚庭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双腿交叠，姿态慵懒而优雅。
男人眼神从姜沫下楼的那一刻起，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锁定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偏移。
姜沫不经意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她径直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
在倒水的过程中，她能感觉到霍砚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姜沫：……
姜沫端着水杯回到客厅，走到霍砚庭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她注意到霍砚庭的眼皮底下有几抹青黑，显然昨晚他并没有睡好。
不过精神和心情看上去都还不错。
就在姜沫准备喝口水的时候，霍砚庭突然干咳了一声，似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问道：“昨晚睡的还好吗？”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姜沫微微一怔，抬起头看了霍砚庭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嗯，挺好的。”
霍砚庭薄唇抿紧，意有所指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我背的你回来。”
“哦。”姜沫情绪没什么起伏：“谢谢。”
霍砚庭眉心微拧，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他看向姜沫，试图从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男人嘴唇动了又动，憋了好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姜沫微微睁大眼睛，反问道：“啊？什么事？”
霍砚庭：“……”
对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姜沫唇角不经意间扬起，佯装道：“昨晚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霍砚庭唰地一下起身，面色沉冷：“什么也没发生！”
男人像是气急，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
姜沫淡淡抬眼，睨向那道怒气冲冲的背影，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真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