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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许是刚醒来的缘故，薛离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低哑，却难得显出了慵懒迷茫。
“渴。”卫云雪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喝水。”
薛离拉着她反应了一会儿，好似才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左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他又将她按回被子里：“有些凉，我去帮你拿。”
就着他的姿势喝了杯温水，卫云雪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只是这么一折腾，她的困意倒是消了几分。
窗外传来沙沙的轻微响声，雪应是下大了。
薛离见她探着头往窗口处看，也猜出了她的心思，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只是拿过一件白狐大氅，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住之后，才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推开门扉，独属于雪天的清冷味道铺天盖地钻入鼻息之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阵寒风吹来，卷起了雪地上的冰晶，卫云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薛离看她一眼，伸手将她揽的更紧了些。
拉着薛离走到前面的花园里，府内的荷花湖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晶，雾凇沆砀，远远看过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副难得的景色倒是应景的让卫云雪想起了前几日薛离画的那幅画：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湖中心有座小亭子，斜飞而出的瓦檐上亦是覆着厚厚的一层雪花，卫云雪放缓了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慢慢伸出手来，一片漂亮的冰晶慢慢悠悠的落到她的手心里，很快在她的体温的作用下，化为了一滴雪水，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盯着手心里那小小的一滴水珠有些出神。
“听闻，若是与心上人一起看初雪就可以相守到白头。”薛离的话拉回了她的神志。
“诶？”他的声音很轻，混杂在沙沙的风雪声里，卫云雪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刚才说了什么。
“谁说的？”卫云雪眨了眨眼问道，她怎么没听说过？
“我。”薛离偏头看她，扬唇一笑，嗓音轻轻软软，带着平日里少有的慵懒，凤眸是却是清晰可见的认真。
这并非只是一句简单的玩笑话，这是他对她做出的承诺啊……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卫云雪的心间因着森冷的夜色所带来的低落一扫而光。
她扬唇，眯着眼笑：“阿离，你信这个吗？”
薛离漂亮的眉眼清晰的映在她的眸中，语气是一贯的轻描淡写：“以前是不信的，但遇到你之后便想信了。”
“那我也信了。”卫云雪神色认真的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然后抬起头来，指了指夜空：“今年的第一场雪，我与你一同见了。”
薛离的手微微收紧。
今年的第一场雪啊，想要做些什么呢？卫云雪歪着脑袋看着站着自己身侧的一袭白衣的男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失控了，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刚刚重生的那会儿，她只想离得周佑远远的，然后安安静静的在定远王府做她的薛小王妃，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