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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脸女子一脸得意地看着她：“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老实交代，你上七层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裴千衣眉间露出一丝嫌弃：“因为下面几层楼的书都太臭了，又臭又低贱，配不上我高贵的灵魂！”
红脸女子面色不悦，这算是什么回答？
“我看你分明心怀鬼胎，想要接近我家公子，这书籍，哪有什么香臭贵贱之分？”
裴千衣一愣，眼里满是天真：“咦……不分吗？我书读得少，你们可别骗我！”
红脸女子被她这一番答非所问整得莫名其妙，怒火瞬间又上来了：“你要是再疯言疯语，别怪我不客气！”
裴千衣靠在墙上，视线投向男子：“既然你说这书籍不分香臭贵贱，那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家公子？”
男子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裴千衣放缓了呼吸，以免牵动内伤：“我为何入不得七层楼？”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冷面女子。
冷面女子说话还算客气：“笔斋九层，六层之上，需持令牌出入，姑娘没有令牌，自然不能上楼。”
裴千衣点了点头：“是吗，你们这令牌多少钱？我买一块。”
这回，红脸女子又忍不住开口了：“你这女人怎么如此愚蠢，谁说我们出售这令牌了？你以为这令牌是谁都能有的吗？除非权势之人，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就你这样身份不明的，更别肖想了！”
“原来是这样！”裴千衣恍然大悟，“是我愚昧了，竟不知笔斋有这等规矩。”
“听说笔斋在众国书楼之中，是名列前首的，已经有上百年了，想必一定是靠着与众不同的建立宗旨方得以长存。我向来没什么见识，想请教一番，这笔斋的建立宗旨是什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眸光闪了闪，视线又移回了裴千衣身上。
冷面女子的脸色似乎缓和了很多，没有得到暗示，也只得继续回答：“笔斋收录天下之书，又广纳世人，实为天下求知者而设，解世人之惑，塑圣贤之德……”
“噗嗤……”裴千衣突然一声笑，打断了女子的话。
冷面女子面色一僵，看着裴千衣眼底的嘲讽，心神一震，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红脸女子见两人都不说话了，不明所以地指着裴千衣：“你笑什么笑？”
裴千衣有气无力地躺着，刚才的那声笑真的是用了她不少力气：“如果不是断了几根肋骨，我真的很想给你一阵掌声。”
她缓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男子，语气浅淡：“为天下求知者而设，塑圣贤之德，当真是好宗旨……公子您说，是吗？”
她的语气分明不含丝毫情绪，可听在男子耳中，却含着无尽讽刺，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在打量一件事物，半晌后，眸底划开一道明光。
他一抬手，一个白色瓷瓶和一块令牌朝着裴千衣丢了过去。
裴千衣伸手接下，令牌上刻着“笔斋”二字，想必就是出入这六层之上楼层的令牌，她拿着掂了掂，如果这个时候直接砸到对方脸上，应该会很爽吧！
冲动是魔鬼，打脸需命扛！
裴千衣默念一遍心经，将玉牌丢进了空间。
从瓷瓶里倒出一颗丹药，确定是疗伤的材料后吞了下去，内伤快速开始愈合，痛楚也越来越弱。
眼前一片阴影照下，她刚抬头，手腕被人拉了起来，然后，她在两个女子惊讶又嫉妒的目光中被人拉上了九楼。
男子将她带到一处书架前，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就塞进了她的怀里。
裴千衣看了看封面，一本《符阵精术》，一本《宗门秘辛》。
她粗略翻了翻，《符阵精术》里面记载了许多符咒和灵阵的破阵以及布局方法，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确实是正需要的。
可是，她从入楼起就没有显示过自己是符阵师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本书的？
裴千衣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嘛，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书看完。
她朝着男子感激一笑：“谢谢！”
那男子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看到她脸上的笑后，安静走开了。
裴千衣寻了一个角落就开始认真观看起来。
楼内有明珠点缀，即使入了夜，也与白昼没什么不同。
将两本书都消化完以后，裴千衣动了动脖子，伸展伸展筋骨后站起身来将书籍重新放回了原位。
我真傻，真的！
原来符阵师也是分等阶的，原来使用符阵不一定要压上所有灵力的！
她之前到底在做什么啊！简直就是牛嚼牡丹，太可耻了！
符阵师分符师和阵师，共有九个等阶，进入四阶便可算作大师，而三大宗门的宗主皆是八阶符阵师，至于传说中的九阶，无人见过。
各大符阵宗门的弟子多为符师，阵师的数量极少，符阵双修的更是屈指可数！
她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啊！
裴千衣身子一僵，眨了眨眼，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愣了三秒，天……黑了？
今日出门前还跟阿湛约好了天黑之前一定会回去的，现在都这么晚了！
她想画一个“日行千里”，想到这里有监控，连忙急匆匆下了楼，寻了个无人的角落，一张符咒闪身回了小院。
红梗绿漪两人不知在院子里等了多久，看到裴千衣回来了，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裴千衣脸色露出一丝愧色：“对不起，有点事耽搁了，你们吃了没有，阿湛怎么样了？”
红梗摇了摇头：“他没等到你回来，不愿用膳。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我这就去端来！”
裴千衣朝着房间走去，只见云湛一个人坐在床上，闭着眼，十分安静。
听到脚步声，云湛睁开了眼睛，嘴角荡开一抹笑：“阿姐，你回来了！”
裴千衣笑着牵上他的手：“我都没说话，你就知道是我？”
云湛的笑容天真而又清澈：“我闻到阿姐的味道了！”
饭菜很快就被端到了房间，裴千衣看着纹丝未动的饭菜，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暖流。
这，就是家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