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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
那些与死者对话的夜晚，那些帮助怨灵解脱的时刻，那些被他超度的孤魂野鬼。
每一次，都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他心中流淌。
那不是什么法力，而是慈悲。”周阳睁开眼睛，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原来如此。”
女魔头感觉到了不对劲。周阳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气息。
不是金光，也不是灵力。而是某种更加纯粹的东西。
“各位。”周阳朝剩下的怨灵们伸出手，“你们不需要恐惧。死亡不是终点，而是解脱。”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达到每个怨灵心中。
“我不能承诺给你们复仇的机会，但我可以给你们真正的安息。”
怨灵们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它们看着周阳，眼中的恐惧慢慢消退。
“胡说八道！”女魔头怒吼，“你一个活人，凭什么谈论死亡？”
她催动珠子，想要一举将周阳消灭。
但红光刚接触到周阳，就像遇到了天敌般快速消退。
周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竟然能够克制魔气。
“这不可能！”女魔头脸色大变，”
周阳没有回答她。他走向最近的一个怨灵，轻轻将手放在对方肩膀上。
“去吧。“该回家了。”
怨灵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诡异的绿光，而是温暖的金光。它朝周阳点点头，然后安详地消散了。
这不是被消灭，而是真正的解脱。
其他怨灵看到这一幕，纷纷朝周阳走去。它们不再愤怒，也不再恐惧，只是想要获得同样的安息。
“不！不要过去！”女魔头疯狂地挥舞着珠子，“你们都是我的奴隶！”
但怨灵们充耳不闻。它们一个接一个走向周阳，在他的帮助下获得解脱。
女魔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量源泉一个个消失，终于慌了。
“住手！你这个怪物！”她朝周阳冲去，想要阻止这一切。
但凌霄已经捡起了地上的桃木剑。虽然剑身满是裂痕，但还没有完全破碎。
“想伤害我大哥？先过我这关！”他挡在女魔头面前，举剑相迎。桃木剑在凌霄手中颤抖着，剑身上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彻底断裂。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盯着冲来的女魔头。
“小子找死！”女魔头手中红珠猛然爆发出刺眼血光，直冲凌霄面门。
凌霄咬牙横剑格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他震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桃木剑终于承受不住，彻底断成两截。
“凌霄！”周阳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涌起愧疚。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凌霄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个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家伙，关键时刻却比任何人都可靠。
女魔头见凌霄倒地不起，得意地笑了起来：“蚂蚁就是蚂蚁，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转身看向周阳，眼中满是怨毒：“现在该轮到你了。”
周阳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轻抚着最后一个怨灵的肩膀。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魂魄，生前应该是个学生模样。
“姐姐，我好累。”女学生怨灵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回家了。”
“嗯，回家吧。”周阳温和地点点头，“你的父母在那边等你。”
金光再次闪现，女学生怨灵露出解脱的笑容，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不！”女魔头发出凄厉的惨叫。
最后一个怨灵也消失了，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力量彻底断绝。红珠在她手中急剧暗淡下去，几乎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周阳这才转过身，看着濒临崩溃的女魔头。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平静地说道，“恨意和怨气永远比不上慈悲和解脱。”
女魔头踉跄后退，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不可能！我修炼了三百年！三百年的心血！”
她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对了！我还有最后的办法！”
女魔头猛地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红珠上。珠子瞬间重新亮起，但这次不再是血红色，而是诡异的黑紫色。
“既然怨灵都被你超度了，那我就用自己的魂魄来驱动它！”她癫狂地大笑，“大不了同归于尽！”
黑紫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整个房间都开始颤抖。这是女魔头用生命为代价释放的最后一击，威力比之前强大了数倍。
周阳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能量，眉头微微皱起。
他刚才虽然觉醒了某种力量，但毕竟还不熟练。面对女魔头的拼命一击，胜算并不大。
“大哥小心！”凌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冲过来帮忙，但伤势太重，刚站起就又跌倒了。
女魔头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加疯狂：“哈哈哈！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黑紫色光芒达到顶峰，即将爆发。周阳忽然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之前超度那些怨灵时的感觉。那种温暖，那种慈悲，不是来自于外在的法力，而是发自内心的善意。
也许，这就是师父说的“本心”吧。
虽然他根本没有什么师父，但凌霄刚才的话却提醒了他。真正的力量确实不在法器，而在于内心的信念。
周阳睁开眼睛，伸出双手。
他的掌心开始发光，不是金光，也不是其他颜色，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暖光芒。
“来吧。”他轻声说道。
女魔头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装神弄鬼！”
黑紫色光束从红珠中喷射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冲向周阳。
周阳没有躲避，也没有防御。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任由光束击中自己。
但奇迹发生了。
黑紫色光束接触到周阳身体的瞬间，竟然开始快速净化。就像黑暗遇到了光明，邪恶遇到了正义。
女魔头瞪大眼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她的攻击不但没有伤到周阳，反而被对方的力量同化了。黑紫色光芒逐渐变淡，最终完全消失。
“这不可能.……”女魔头喃喃自语，手中的红珠彻底失去光泽，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