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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蓝太平眼冒寒气，咬牙切齿道，“李景隆啊，李景隆，我本以为你是畜生，没想到你竟连畜生都不如。”
伍同知看顶头上司大怒，立刻上前说道，“大人，曹国公与其弟已经到了凤阳。我们的人密切监视，他们暂时并未去吴王府。”
“他们贩卖私盐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蓝太平随口问道。
“禀大人，有点线索了。摸清具体情况，还需要时间。”
“私盐的事暂且放一放，加派人手盯紧凤阳。”蓝太平摆摆手，继续说道，“另外，告诉左千户要排查吴王府一切可疑人员。”
“是”伍同知神色严肃，他从蓝太平神色上判断这件事很重要。
“大人，那其他的妓女如何处置？”
蓝太平略一沉思，“把她们的财物归还了，额外一人发十两银子放了吧。”
“大人真乃活菩萨，锦衣卫办案头一次往外掏钱。”伍同知忍不住打趣。
蓝太平嘴角上翘，“我从来不以欺负弱者为豪，我更喜欢以恶制恶。”
“大人神武！”伍同知感慨的说。
在这一点，其实他跟蓝太平是一致的。只是作为一个没啥背景，全靠自己打拼的小人物。
他多了几分圆滑，但不妨碍他嫉恶如仇。
“不过，只怕大人这样会把她们送上绝路！”伍同知轻声感叹。
“嗯？”蓝太平还沉浸在对方马屁中，突然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疑惑的看向对方。
“噢，大人本意是好的。”
“但是她们从踏入青楼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家了。因为她们的父母兄弟，不会接受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
伍同知看了眼蓝太平，发现对方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他只好继续说道，“她们最终的结局无外乎两种，一种是自尽，另外一种是重新沦落风尘。”
蓝太平听完后眉头紧皱，抬头看天。
大脑在飞速旋转，这事确实超出他的意料。
“就没有办法，让她们的家人接受她们吗？”
蓝太平突然转头发问。
“唉，大人。”面对他的发问，伍同知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女人的名节比命都重要。
不说她们，就前几日您发善心，把抵债的女子遣送回家。您想她们跟家人团聚，可是据我所知已经有人投河自尽了。”
“为什么？这女儿不是被他们拿去顶债的吗？”蓝太平情绪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反而办了坏事，“她们为什么会自尽？凭什么要自尽？”
“大人，这就是女人的命。当初卖女儿时泪流满面，万般不舍也还是卖了。”
“但是当女儿从青楼回来时，她们的父母兄弟则可能避之如蛇蝎。”
伍同知低下头，脸上竟有惭愧之色。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蓝太平瞪着眼睛问。
伍同知则闭上眼，痛苦的点点头。
“在咱大明，女子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只能认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哪怕就是贵为公主又怎样，不也一样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吗？”伍同知睁开眼，双目却已经通红。
“既然这样，你去联络买家，把查封的青楼和钱庄都卖掉。告诉买家不要有顾虑，锦衣卫会给暗中支持。”蓝太平已经恢复了平静。
“那这些妓女如何处置？”伍同知问道。
“如果愿意回家的给纹银百两，不愿意回家的继续回青楼吧。”蓝太平知道，有些事暂时无力改变。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们活下去。
“遵命”
蓝太平摆了摆手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