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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又都不说话了，好像刚才逼迫莫承修给答案的人不是他们。
“如果各位决定好了，就请在这张纸上签下各位的名字，等过两天，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都没人动。
大概过了半分钟，才有人咬咬牙上前签字。
这有了第一个人，很快就会有第二个人，很快，所有的人都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反正莫承修也做不了总经理多长时间了，他们就算签字了又能如何？早晚他们都还会回到这儿来上班的，那时候他们就会有新老板！
等到这些人全部离开办公室之后，莫承修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夜色晕染着这座城市，万家灯火正在渐渐升起。
坐了大概一个小时，莫承修给姜璃拨打电话，说话的声音略显疲倦，“璃儿，方便出来一起吃晚饭吗？”
姜璃正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的夜色呢。
现在她所住的别墅，外头很空阔，只能得到园林风景，不能俯瞰城市的夜景，在夜晚，显得单调了很多。
这几天，她没有联系宋权墨，宋权墨也没有联系她。
她做什么都没动力，但还是拼命去做，然而这样的人生，让她觉得味同嚼蜡。
刚好这个时候，莫承修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也关心莫承修现在的近况，且听到莫承修声音里透露出来的疲倦，她也就去了。
莫承修订的餐厅，姜璃只需要直接去餐厅即可。
夏天城里的夜晚，还是很热闹的。
这个时间段，餐厅里的人也不少。
姜璃到了餐厅之后，就去包厢里找莫承修。
当她把门推开，就立即感觉到包厢里的气氛不太对，很冷！
莫承修的面前，放着一个信封，而这信封是拆开过的，里边似乎放着……照片？还有一个小小的u盘！
姜璃走进去，把门关上，轻轻地走过去，整个过程中莫承修都没转过头来看她。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来吃饭吗？”姜璃轻声问，她不敢太大声！
她小心翼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莫承修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她。
他那目光呵，姜璃一下子就记住了，在后来的日子里，都很难再把他此时的目光给忘却，被背叛之后的心寒，愤怒，委屈，不解……全都在他这一个目光里面了。
姜璃大概猜到什么事情了，她试图拿过信封，莫承修也不阻止她，但她拿到手上之后，还是问了句：“我可以看吗？”
莫承修忽然把信封抢回去，“璃儿，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姜璃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
莫承修依旧看着她。
姜璃被看得心里发毛，他的目光太过瘆人，她从没在莫承修身上见过这样的眼神，他一直都是温润的，就好像珍珠一样，耀眼但是温润，绝对不会有伤人的棱角。
这样的人，当他伤心时看她，她就觉得，太过残忍。
长久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就好像一把钝刀，在姜璃的心上一下一下割着。
“那天你来找我，我听完你的话之后，就把我的人全部撤回来了，不再调查背后的人。背后的人很快就察觉我的动作，他认为我是真的把人撤回来了，所以再次动作。可他不知道，我安排了别人去调d国酒店的监控。”
莫承修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
他没有哭，可是姜璃感觉得到他的哽咽。
又过了好久，他才道：“在国内，我没再让自己的人去调查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绝对想不到，我安排了别人去调查他！璃儿，你……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莫承修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璃。
“你以为你告诉我之后，我会觉得没面子，所以怪罪你的多事？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吗？”
莫承修一脸的沉痛。
小叔和夏柔的沆瀣一气，已经给他沉重的打击，可是想到姜璃会这样想他，他更加觉得心如刀绞。
他在约姜璃过来时，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得到结果。
他刚到这里，安排去的人就拿了结果过来，他索性便看了。
他看完没多久，姜璃就过来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姜璃舔着嘴唇，双手绞在一起，面对这样的莫承修，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所以……”
莫承修的手指，忽然压在她的唇上，不许她再说下去。
“璃儿，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义务告诉我，是我太笨了，才会不知道真相，是我太傻了，才会被身边的人耍得团团转。”
他蹲了下来，痛苦地抱住脑袋。
经营公司失败，给他的打击，很大。
但是，亲人的算计，给他打击更大。
前者的打击，让他对自己能力失去信心。
后者的打击，让他怀疑人生。
姜璃起身，蹲在他身边，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承修，你别这样。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没告诉你，实在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大概过了五秒钟，莫承修缓缓抬头看她，眼眶一片通红，“你真的站在我这边？”
“是啊，你是我的朋友！”
“夏柔是你的堂姐。”
“夏柔姐生日那天晚上，出现在我脖子上的项链，是你买的。当时是夏暖把项链给我的，她私下给我，目的是要当众诬陷我偷了夏柔姐的项链，而这……正是夏柔姐意思，我是无意中听到她们要这样对付我的，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
姜璃继续道：“我以为夏柔姐真的把我当妹妹，一直以来，她对我都挺好，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坏心思。可是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她不过是在做戏而已，她根本从未接纳过我。”
“说老实话，我不知道夏柔姐想要的是什么！以前她勾搭过权墨，这是权墨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权墨很厌恶她。后来她又和你在一起，我以为她该满足了，可是在你之后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