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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宋权墨这些年以来,第一次挨训斥。
但他没有吭声。
医生还在看陶璃的情况,依旧没抬眼去看他。
“如果你们家属照顾不好孕妇,就请人过来照顾,免得将孕妇给照顾得身体更加差劲儿!”
医生这句话,依旧是对宋权墨说的。
说完之后,医生才抬起头来,只见对面站着的人,气质出众,容颜亦是如此。
似乎得罪大人物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出去吧!”宋权墨开口道。
不知道为何,医生竟有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这男人是谁?
为何气场如此强大?
不过,在离开之前,医生还是忍不住说道:“女子本弱,为母则强,请善待孩子的母亲!”
宋权墨看了他一眼,医生便不再说话,带着护士离开了。
病房内,又只剩下宋权墨和陶璃两个人。
但是现在陶璃将脸转到一边去,坚决不看宋权墨。
只有点滴在动,他们两个人好像静止的一样。
因为刚才太激动,陶璃的手背上,扎针的地方有些回血。
宋权墨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又或许是很久,然后道:“我让张姨来照顾你,这段时间你先养身体。”
刚才她的激烈反应,真是有些吓到他了。
那样的情况,他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如医生所说,她情绪激动,很危险。
陶璃没有回应任何,宋权墨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门关上之后,陶璃只听得到点滴的轻微声响了,真的非常非常轻微,可在这样寂寂的夜里,她还是听得清楚。
宋权墨出了门,梁威立即带着人来到他身边,头也不敢抬,只等着boss发火。
但是,宋权墨站在门口处许久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然后举步离去。
不多时,张素芬就被安排到医院里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冰儿。
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夜深,陶璃睡着了,但眉头仍旧紧蹙着,嘴唇依旧很干。
张素芬用棉签沾水给她润唇,轻轻的,不敢吵醒陶璃。
到底是女子,看到陶璃这个模样,张素芬和冰儿都泪目好几次。
夏南城原本也是要安排人来的,但他得知宋权墨来医院了,也就没有再安排人过来。
天亮之后,陶璃就可以喝水了。
也随着时间的延长,可以吃一些流食。
还要排恶露。
还要下床走动。
在住院的时间里,她几乎不言不语。
好在张素芬和冰儿也照顾得细致,不叫她的身体吃一点亏。
然而,身体的恢复,却不意味着心理的恢复。
事情张素芬也听说了一部分,虽然不全部了解,但也能猜测个七七八八。
“少奶奶,身体是自己的,只有自己爱惜了,身体才能彻底好起来啊。”
冰儿出去买水果的时候,张素芬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她。
陶璃只是看着窗外,一月的太阳并不明媚,但是风很大,光秃秃的树干都被风吹得不住彼此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据报告称,再恩爱的夫妻,一辈子都有几十次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您可以和少爷吵架,可却不能这样冷战着,容易伤了彼此的感情。”
陶璃依旧看着窗外,开口道:“张姨,你错了,他对我没有感情。”
似乎预料到张素芬会反驳,陶璃转过头来看着她,“夏初晓,张姨肯定知道吧?张姨既然知道夏初晓,就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娶我。”
张素芬张口结舌,准备的一大箩筐话,此时也没了用武之地。
陶璃继续看着窗外去了,似乎风吹得枝丫碰撞,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她竟看不腻似的。
时间久久,张素芬才再次开口:“少奶奶和少爷已经有了孩子,少奶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啊。您这次若是和少爷闹下去,闹得你们两个当真离婚了,孩子怎么办?若是日后少爷再娶他人,后娘对孩子不好,少奶奶岂不是要肝肠寸断?对母亲来说,孩子就是命啊,少奶奶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天吧?”
陶璃的眉头动了一下,放在被子底下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不可不说,张素芬戳中了她心中的痛。
哪个孩子不是母亲的心头肉?
放下“渣男”容易,可许多情愿在婚姻里拉扯的母亲,都是因为放心不下孩子啊。
“以少爷的身份,日后若是再娶妻子,只怕会娶一个厉害的女子。即便少爷娶了个善良温柔的女子,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后娘对孩子的爱,绝大多数时候都不如亲妈啊。”
陶璃的手,又抓紧了一些。
她以为自己对宋权墨已经心如死灰,可是,听到张素芬说,很可能以后他还会再娶,她的心脏就好像被锋利的爪子,再次挠抓似的。
想到孩子未来生活在后妈的身边,她更是痛苦难忍。
她闭上眼睛,一脸的疲倦,“张姨,我累了,我要睡会儿。”
张素芬的话,又被堵住了,再也说不出来。
但她看着陶璃的眉头似乎打着结,就知道陶璃多少还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少奶奶放心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少奶奶的。”她温和地说道。
不过,到出院那天,陶璃都没再给张素芬机会,说孩子和宋权墨可能再娶的话题。
张素芬去办理出院,陶璃也已经从床上走下来,冰儿在旁边收拾物品。
本以为等回来的会是张素芬,却没想到推开门的是梁威,走进来的是宋权墨。
自从那天夜里来了之后,宋权墨就一直没有出现,他当真做到了,不来刺激她。
陶璃浑身一震,皱起眉头来。
冰儿却识趣地出去了。
“既然已经出院,我便来接你回家。”宋权墨说话还是这样强势,似乎陶璃拒绝还是不拒绝,都没有用。
“家?我的家在哪里?”
陶璃见宋权墨皱起眉头,就道:“宋先生说的是宋家别墅?那里不是我的家,只是我昔日养胎的地方而已,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我再没有回去住的道理,宋先生还是回去吧。”
“陶璃!”宋权墨重重地喊她一声:“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你既然当我在闹,那你何必管我?”陶璃只觉得可笑,她经历了生产的孤身一刻,经历了撕心裂肺的住院时间段,经历了得知真相的绝望,可在他眼里,居然只是在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