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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主动要走的？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主动要走？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陶璃吼着还回去。
宋权墨没有资格指责她，更没有资格在她面前做出委屈的样子来。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对不起自己，都觉得自己委屈。
正在这时，何姑姑出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屋子里的人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宋老夫人原本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但是听动静，似乎情况越来越糟糕，她只好让何姑姑出来劝劝。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然而，不管是宋权墨还是陶璃，都没有人回答她。
好像何姑姑根本不在现场似的。
宋权墨盯着陶璃看了一会儿，直接起身回屋里去。
何姑姑这才走到陶璃身边，蹲下来，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少奶奶，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苦。”
陶璃只是擦着眼泪，并没有说什么。
从她和宋权墨的关系结束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更何况是知道她心里的苦呢？
等到陶璃不哭了，何姑姑便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老夫人从国外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你，你为宋家生下孩子，老夫人很感激你，她也心疼你，想要再见见你，现在你已经到门外了，就不要让她老人家久等了，好吗？”
“何姑姑，您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见老夫人，如果有缘的话，改日再相见吧，今天还是算了。”
陶璃要挣脱何姑姑的手，转身离去，可是何姑姑却紧紧攥着她的胳膊。
“只是去见老夫人而已，不见其他人，少奶奶也不肯吗？”
“少奶奶您也知道，老夫人病重，没有多少时间了。”
陶璃为难起来。
“少奶奶跟我走吧，老夫人这段时间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可是她身体不舒服，少爷也不允许她随意出门，怕在外头出了什么意外。上次老夫人带着我跑到国外去，少爷为此事一直不开心。”
何姑姑半拖半拉地将陶璃给拉进门去了。
迎面就看见宋老夫人。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宋老夫人一见到她，就非常热情。
她更是上前拉住陶璃的手，道：“这天气都变暖了，你的手怎么还是这样冷？衣服都沾上草屑了，来，奶奶带你去卫生间洗洗。”
“宋老夫人，我没事的，我马上就走了。”陶璃不愿意继续往前走。
张素芬冰儿她们都在，此刻正看着她呢，目光很殷切，似乎都很希望她能够回来。
“既然来了，就陪我这个老太婆吃过晚饭再走！否则奶奶可是要不高兴的！”
宋老夫人终究还是将她拉到卫生间梳洗去了。
她可以挥开宋权墨，却没办法对宋老夫人冷言冷语。
而且宋老夫人是真的陪着她一起进卫生间的，给她洗手，给她拿毛巾，给她捋顺头发……
真真和蔼得就好像她的亲奶奶一样。
宋老夫人对她一向是很好的，以前她刚和宋权墨在一起时，就已经如此。
现在她和宋权墨闹翻了，甚至连孩子都不要了，想来宋老夫人更应该认为她是心狠绝情的人，可是，宋老夫人并没有说她什么，只是比以前对她更好了。
“宋老夫人，我自己来吧。”陶璃接过毛巾，自己擦干净脸，又接过梳子，自己将头发梳顺溜。
“哎，哪怕已经做了孩子的妈妈，璃儿却还是奶奶最初见到的样子。”宋老夫人感叹道。
陶璃只是微微笑，并没有说什么。
“走，跟奶奶一起去吃饭，如果权墨那小子胆敢欺负你，奶奶绝对站在你这边。”
“奶奶，吃饭就算了吧？我现在已经收拾好自己，我就先走了，改天有机会了，再来探望您。”
“都喊我奶奶了，怎么能不留下来陪奶奶吃晚饭？你现在如果走了，这顿晚饭奶奶也吃不下去了。”
陶璃微愣，她其实刚开始喊对方宋老夫人的。
只是宋老夫人在她面前自称时，一口一口奶奶，她一时嘴快，就也跟着喊了奶奶。
最终，她被宋老夫人半拉半说服地带进了餐厅。
“去喊你们少爷下楼吃饭。”一边让陶璃坐好，宋老夫人一边吩咐下人。
四周都很安静，谁也没说话，只有餐桌上刚刚出锅的菜在冒着热气。
就这个餐厅，她不知道坐了多少次，宋家的一切一切，都还是她熟悉的昔日模样。
可是再回来，心情却已经完全不复以前。
兴许她的孩子就在楼上。
现在她距离孩子，只有一个楼层之隔。
她如坐针毡，手心都是汗水，恨不得当下就从这里跑出去，可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跑，要镇定。
她闭上眼睛，对自己说：“既然说好了要放下，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就不要害怕去面对。如果一直不敢去面对，那就一直无法放下！”
“璃儿，很累吗？怎么闭上眼睛了？”宋老夫人在旁边关心地问。
“眼睛有点酸涩，现在没事了，老夫人不用担心。”
“喊什么老夫人？喊奶奶！你要是再喊得生疏，奶奶真的要生气了。”
正说着呢，宋权墨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西裤，深灰色的衬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见到宋老夫人的时候喊了一声“奶奶”，就坐下来了，完全当陶璃不存在。
紧跟着，沈思勤也来了，在宋权墨的右下手处坐下。
自从过年她回宋家之后，她就没再离开。
“权墨，你刚才在楼上，是不是陪着孩子？”宋老夫人道：“孩子怎么样？没有头疼脑热什么的吧？”
陶璃身体坐得很直很正，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是啊，孩子会头疼脑热，也轻易会拉肚子。
她这个当妈妈的，不能陪在孩子身边，孩子生病的时候，她也无法看望照顾……想来就心如刀绞。
宋权墨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陶璃，“还好，这两天很安生。”
陶璃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只是这两天很安生吗？
其他时候呢？难道孩子经常生病吗？
是啦，医生说孩子早产，抵抗力较一般孩子要弱，比一般孩子容易生病，一定要小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