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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
山清水秀的山谷。
六个美人正在冷冷对峙。
王见王：冯素贞VS厉胜男；
兵对兵：蓝凤凰VS公孙兰；
将对将：王盛兰VS王语嫣；
为了争夺罗刹牌，厉胜男发动麾下...
“铁锈……铁锈……”孙疆红的声音颤抖，她跪在那棵歪脖子树下，手指深深插入泥土，指甲缝里渗出黑红的血。树上吊着的人影早已风干，只剩一件破旧的红花衣在风中飘荡，像是某种诡异的诅咒。
李兆廷站在她身后，手中双剑交叉，剑尖滴落的寒光映着残阳，如同血泪。
“你不是铁锈……你不是……”孙疆红忽然大笑，笑声凄厉刺耳，仿佛要把这天地间最后一丝清明撕碎，“你死了，你死了！你这个废物，你怎么敢死！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把真相挖出来吗？你怎么敢死！”
她猛然站起，转身扑向李兆廷，双掌带起狂风怒涛，招招夺命。李兆廷不闪不避，任由她的掌风劈在身上，双剑却始终未出鞘。
“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懦夫！”孙疆红嘶吼着，泪水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你以为这样就能解脱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欠我的，你永远都还不清！”
李兆廷终于动了，一掌轻拍在她胸口，将她震退三步，声音低沉如雷：“铁锈没死。”
“你说什么？”孙疆红一怔，眼中怒火未熄，却多了几分狐疑。
“铁锈没死。”李兆廷缓缓道，“他被我救了，现在藏在白森林深处。但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是铁锈，是用异常人改造出来的怪物。”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孙疆红几乎要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
“因为你还不够恨。”李兆廷淡淡道，“只有当你恨到极致，恨到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是谁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明白，铁锈为什么必须变成铁锈。”
孙疆红愣住了，良久无言。她缓缓坐回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棵树，喃喃道：“我……我到底是谁？”
李兆廷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那里，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仿佛有某种可怕的存在正在苏醒。
“走吧。”他转身离去，声音在风中飘散，“铁锈在等你。”
……
白森林深处，一座破败的木屋内。
铁锈蜷缩在角落，浑身缠满绷带，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那只眼睛里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疯狂。
“你来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铁锈，“我知道你会来。”
孙疆红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柄匕首，指节发白：“你为什么不死？”
“我死了，你就永远找不到真相。”铁锈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想替你活下去。我替你杀了祝桂红，替你毁了一言堂，替你……杀了公孙扬眉。”
“你说什么？！”孙疆红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公孙扬眉是你杀的？！”
“是。”铁锈毫不避讳，“他不是你的公孙扬眉，他是假的。真正的公孙扬眉早在三年前就被袭邪杀了，那个所谓的‘公孙扬眉’，不过是袭邪为了控制你而制造的傀儡。”
孙疆红松开手，后退两步，脸色苍白如纸：“不可能……不可能……公孙扬眉怎么可能……”
“你可以不信。”铁锈冷笑，“但事实就是事实。你以为你是在为他报仇，其实你是在为一个死人复仇。而那个死人，早就被袭邪变成了你的噩梦。”
孙疆红摇摇头，摇头，再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一切否定。
“你恨我，是因为你觉得我背叛了你。”铁锈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背叛你，你会怎么样？你会继续被袭邪操控，直到你变成另一个袭邪。”
“闭嘴！”孙疆红怒吼，“你根本不懂我！”
“我当然不懂你。”铁锈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但我懂你的痛苦。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公孙扬眉，梦到你们一起练剑、一起看花、一起……”
“住口！”孙疆红一刀刺向他，却被李兆廷拦下。
“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李兆廷沉声道，“他还有用。”
“有用？”孙疆红冷笑，“他还能有什么用？”
“他能带你去见袭邪。”李兆廷缓缓道，“他能告诉你，真正的公孙扬眉是怎么死的。”
孙疆红怔住了。
“你想知道真相吗？”李兆廷看着她，“想的话，就跟我来。”
……
与此同时，白森林的另一端。
袭邪站在一座山崖上，手中握着一柄漆黑如墨的剑，剑身泛着诡异的红光。他望着远方的乌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来了吗？”
他轻轻挥剑，一道血色剑气划破长空，直冲云霄。乌云被撕裂，露出一抹刺目的红光，仿佛地狱之门正在缓缓开启。
“很好，很好……”袭邪喃喃自语，“你们都来吧，来见证我的新生。”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变得如同铁锈般粗糙，双眼泛起血红，四肢扭曲拉长，最终化作一尊高达三丈的怪物，浑身缠绕着黑色锁链，背后浮现出无数冤魂的虚影。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承受‘万劫难复’的代价！”
……
“袭邪已经准备好了。”李兆廷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道冲天而起的血色剑气，“他等我们很久了。”
“我们？”孙疆红皱眉。
“是的。”李兆廷点头，“他等的不只是你，还有我。”
“为什么？”孙疆红不解。
“因为我才是他真正的对手。”李兆廷缓缓抽出双剑，“他想用‘万劫难复’对付我，但他不知道，我早已参透了它的本质。”
“本质？”孙疆红更加疑惑。
“‘万劫难复’并非单纯的摄魂之术，它是一种因果循环。”李兆廷解释道，“它会将施术者曾经对他人造成的伤害，以十倍百倍的方式返还给他自己。袭邪之所以能承受，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痛苦。但若是我，他将承受的，是整个武林对他的审判。”
孙疆红沉默了。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李兆廷看向她，“还是……你只想知道公孙扬眉的死因？”
孙疆红咬牙，最终重重点头：“我去。”
……
山崖之上，袭邪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他手中的黑剑挥舞，一道道血色剑气纵横交错，将整片天空染成血红。
“来吧！”他怒吼，“让我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李兆廷与孙疆红并肩而立，双剑出鞘，剑光如虹。
“为了公孙扬眉。”李兆廷低声道。
“为了真相。”孙疆红握紧匕首。
两人冲天而起，剑气直指袭邪。血色与银光在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白森林在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决战而战栗。
……
而在遥远的皇宫深处，一道身影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北方的天空。
“终于开始了。”他低声呢喃，“这场棋局，该落下最后一子了。”
他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公孙扬眉一模一样的脸。
但那双眼睛，却比黑夜还要深邃，比寒冰还要冷酷。
“公孙扬眉……”他轻笑，“你以为我真的死了吗？”
白森林深处，山崖之上。
李兆廷与孙疆红并肩而立，双剑出鞘，剑光如虹，直指袭邪。
袭邪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他手中的黑剑挥舞，一道道血色剑气纵横交错，将整片天空染成血红。
“来吧！”他怒吼，“让我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李兆廷低声道：“为了公孙扬眉。”
孙疆红紧握匕首，眼神坚定：“为了真相。”
两人冲天而起，剑气直指袭邪。血色与银光在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白森林在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决战而战栗。
袭邪的身体早已异化，皮肤如铁锈般粗糙，双眼泛红，背后浮现出无数冤魂虚影。他手中黑剑挥动，血色剑气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杀意。
李兆廷双剑交叉，剑锋迎上血色剑气，银光与血光碰撞，激起千层浪。
“你不是战神，你是疯子！”袭邪嘶吼，剑气更盛。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比你更懂因果。”李兆廷冷声道，双剑翻飞，剑势如龙，直逼袭邪心口。
孙疆红从侧翼突进，匕首划破空气，直取袭邪咽喉。袭邪反应极快，侧身避开，但孙疆红的匕首早已不是凡品，剑气追着他的身形，硬生生削下他一片肩甲。
“呵……”袭邪冷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我？”
他猛然张口，吐出一口黑血，黑血化作血雾，弥漫四周。血雾中，无数冤魂浮现，发出凄厉哀嚎，扑向李兆廷与孙疆红。
李兆廷剑势一变，双剑交叉划出一个圆，银光如镜，将冤魂尽数挡下。
“因果返还，万劫难复。”他低喝一声，剑势骤然一转，将袭邪的邪祟剑气引向自身。
袭邪脸色骤变，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将他曾经施加在他人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返还回来。
“不！”他怒吼，疯狂挥剑，试图斩断这股力量。
但为时已晚。
袭邪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皮肤下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仿佛有无数冤魂正从他体内撕扯他的灵魂。
“你杀过七百一十一位剑客，现在，他们回来了。”李兆廷冷冷道。
袭邪的双眼猛然睁大，瞳孔中倒映出无数冤魂，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撕咬他的血肉，啃噬他的灵魂。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裂，化作一团血雾。
孙疆红站在原地，看着袭邪的身形逐渐消散，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
“这就是真相吗？”她喃喃自语。
李兆廷收剑，轻声道：“真相从来不是用来快意恩仇的，而是让你看清自己。”
孙疆红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公孙扬眉……他真的死了吗？”
李兆廷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远方的天际。
乌云散去，阳光洒落，但白森林依旧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缓从林中走出。
那人一身白衣，眉目如画，正是“公孙扬眉”。
“你……”孙疆红瞳孔骤缩，脚步不自觉地后退。
“是我。”“公孙扬眉”微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什么吗？”
孙疆红嘴唇颤抖：“你说……你会娶我。”
“是的。”“公孙扬眉”点头，“我说过，我会娶你，但我也说过，我可能不是真正的我。”
孙疆红猛地拔出匕首，指向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公孙扬眉”轻笑，“我是公孙扬眉，也是袭邪的一部分。我被他制造出来，是为了控制你。但……我也有自己的意志。”
他缓缓走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我愿意为你死，也愿意为你活。”
孙疆红的手在颤抖，匕首几乎握不住。
“你……你怎么能……”
“我能。”“公孙扬眉”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但我知道，你已经不属于我了。”
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林中。
孙疆红呆立原地，泪水无声滑落。
李兆廷站在她身旁，轻声道：“他不是真正的公孙扬眉，但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哪句？”
“他说，你喜欢的，从来不是那个完美的公孙扬眉，而是那个愿意为你死、愿意为你活的他。”
孙疆红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我知道了。”
她缓缓收起匕首，抬头望向李兆廷：“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李兆廷望向远方，声音低沉：“江湖未平，还有最后一战。”
孙疆红点头：“好，我跟你去。”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
那张与公孙扬眉一模一样的脸，缓缓合上窗，转身走向殿内。
“公孙扬眉……”他轻笑，“你以为我真的死了吗？”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血色玉佩，玉佩中封印着一道微弱的灵光。
那是……真正的公孙扬眉的魂魄。
“等我完成最后一步，你就能真正地……消失。”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江湖未平，风云再起。
这一场棋局，尚未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