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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会这样不小心？”
燕王一连接到两个坏消息，心情愈发糟糕。
他都特地给倭寇们放风，调转主力往石湾县那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去了，结果，石湾县这块硬骨头照旧没被啃下来，还轻轻松松杀敌数百！
现在，派去青州的手下也“莫名其妙”把差事办砸了！
还是因为几个因为吃不饱饭、就当了墙头草给海贼通风报信的贱民！
简直离谱！
燕王压根没觉得，这个结果跟自己提前囤粮有半点关系，只觉得是得罪了某路霉神！
他努力调整心态。
算了。
这种事本来也不方便他亲自出面刷战功，借机给那个武将刷资历晋升只是顺便，关键还在下一步的救济灾民。
为笼络民心，燕王肃容下令。
“运粮赈灾一事，绝不能再出错。否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
手下领命而去。
燕王犹豫了下，主动去了趟后院看林皎。
例行关心两句她和腹中胎儿，他不动声色问起她近来睡眠如何。
林皎闻弦音知雅意，晓得他问的其实是她有没有做新的预知梦，心中甜蜜瞬间掺了丝苦涩进来。
她摇摇头，见男人眼神失望，忍不住又为自己辩解。
“王爷，妾身早就说过的，这梦它由不得我主宰。你放心，只要一梦到有用的事，妾身马上就告诉您。”
“既如此，你先歇着，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燕王离开的步伐毫不犹豫。
望着越来越小的男人身影，林皎心里空落落的，莫名有点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
她却打从心底不愿相信那个模模糊糊的猜想。
因为，即便是真的，她的沉没成本也大到无法挽回了……
林皎面无表情，低头看着高耸的腹部，许久都一动未动。
*
石湾县。
经过那场声势浩大的招魂祭，县里因战乱、死人带来的哀伤气氛已经所剩无几，幸存者们都打起精神，响应郑县令提出的新徭役计划。
本来，百姓们对徭役一词避之如蛇蝎，又怕又恨，躲着走都来不及，这回却破天荒的积极参与，为了抢到头一批的名额，甚至还跑到村长那吵架。
白土村就是如此。
老村长哭笑不得地摇头：“你们呐，争这个做啥子？早几天晚几天，不还是学一样的东西？再说，都是一个村的，他先去学了回来，你找他教，他难道还能藏着掖着？”
村民们这才罢休，最后选择抓阄定先后顺序。
解决了这摊子事，老村长忍不住对回家吃饭的儿子张山感慨。
“县尊大人真是活菩萨！从前，徭役就是抓壮丁去砍大木、挖大石，都是能累死人的重活，一去至少个把月，最多还有一年半载的。现在好了，居然还能用武训来代替徭役，又轮着三五日这样来，大伙再也不用担心影响家中生计了。”
张山捧着饭碗嗯嗯点头附和，却没敢直说，这主意其实是姜东家私下给郑县令提的。
东家不爱出风头，就爱干实事，他可不能在外面随便说话，给东家惹麻烦。
少数知情者之中，既有张山这种不爱动脑子深思的，也有像李道清这种没事就爱瞎捉摸的，难免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