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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0章你这个骗子
陆希没回，睡到了陆韵的旁边。
现在是凌晨两点，郊区暴雨，霍少卿一路回来危险又辛苦。
她干脆装作睡着，明早见他。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陆韵比她先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姐姐床上睡着了。
尽管陆韵起床的声音很轻，还是吵醒了陆希。
她心里装着人，看到晨起的光透过窗帘渗透进来，她第一时间拿过手机。
只有霍少卿昨晚发的那条。
陆韵见她一醒来就看手机，看过之后脸上布满失落，瞬间明白了。
“姐，霍少还没联系你吗？？”
陆希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了一下，又按灭了手机。
“昨晚说，今天早上会和我见面，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陆希却有点担忧。
“你可以问他啊。”陆韵鼓励她，“姐，没必要一直等的，你想怎么做就直接告诉他。”
陆希想想也是，她与其在这儿担心，不如打个电话问问他。
可电话打过去怎么都打不通，这下，陆希心里更没底了。
“打不通？”陆韵凑过来，看着陆希反复按亮又按灭的手机，声音也跟着沉了些，“是不是信号不好？还是……”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却让陆希心里的担忧又重了几分。
昨晚霍少卿说郊区雨大，她本就担心路况，现在电话打不通，脑子里忍不住冒出各种不好的猜测。
会不会是路上遇到了塌方？会不会是车又出了问题？
“别急别急，”陆韵见她脸色发白，赶紧握住她的手，“可能是他手机没电了！又开了一晚上车，手机没电很正常！”
陆希却等不了，“我去问问他朋友，或者联系一下他的助理。”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陆韵也觉得该问清楚，“姐，你换好衣服就出门吧，爸妈那边我解释，你放心。”
“嗯。”
路上的车不多，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却驱不散陆希心里的焦虑。
她一边开车，一边反复拨打霍少卿的电话，听筒里始终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她又翻出霍少卿助理的电话，打过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别慌，别慌……”陆希握着方向盘，一遍遍给自己打气。
她想起霍少卿上次说“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还有我”，现在她也要相信他，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只是暂时遇到了麻烦。
车子刚驶上通往霍氏集团的主干道，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陆希还以为是霍少卿借的别人的手机，一接通，“霍少卿，你……”
“是我！”叶琛虚弱的声音传来，“陆希，霍少卿出事了。”
陆希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要不是她反应快，就被追尾了，还遭到了后面车主的一通骂。
可此时，她也没有心情，手抖的扶着方向盘，呢喃，“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他答应回来就找我的。”
“叶琛，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叶琛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带着病后的虚弱，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陆希的心里，“我没胡说……刚才苏子晴去护士站拿药，听到医生跟霍氏的人打电话，说霍少卿在郊区被落石砸中了车，现在正在抢救……”
“抢救”两个字像重锤，砸得陆希眼前发黑，她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后面的车主又按了几声喇叭，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只有叶琛的声音，还有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乱得像一团麻。
“你……你说什么？”陆希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尖冰凉地攥着手机，“哪个医院？他在哪个医院抢救？”
“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叶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还有不易察觉的复杂，“我只听到医生说‘郊区第三医院’，还说情况不太好……陆希，你别太着急，或许……或许只是误会……”
“误会”两个字根本安慰不了陆希。
她挂了电话，手指颤抖着在导航里输入“郊区第三医院”，指尖好几次按错了字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霍少卿，到底为什么啊。
车子重新启动，陆希踩下油门，车速快得有些失控。
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向后倒退，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她心里的阴霾。
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方向盘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霍少卿，你别有事……”陆希一边开车，一边哽咽着念叨，“你还没听我说要跟你结婚，还没跟我一起办订婚宴，你不能有事……”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白七七打来的。
陆希脑子里都是浆糊，没有接。
白七七打了三个。
陆希接听的时候声音依然带着哭腔，“妈！”
“小希，你在哪儿？”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一听这话，白七七便知女儿晓得了霍少卿的情况。
她无比惋惜，只能安抚女儿，“小希，别怕，有爸妈陪着你，妈妈现在就去医院，你开车路上不要急，一切都会过去的。”留给白七七的只有陆希的哽咽声，就像是无助的嘶吼。
挂了白七七的电话，陆希的眼泪更凶了，视线被泪水模糊，只能死死盯着前方的路。
她不敢想“情况不太好”意味着什么，更不敢想如果霍少卿真的出事，她该怎么办。
那些没说出口的“我愿意”，那些规划好的订婚宴，那些关于未来的细碎期待，难道就要这么落空了吗？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闯了两个红灯她都没察觉，脑子里只有“快点到医院”“霍少卿不能有事”这两个念头。
路过岔路口时，一辆货车突然从侧面冲出来，陆希猛地打方向盘，车子擦着货车的边缘停下，轮胎在地面留下长长的黑色痕迹。
货车司机探出头骂了句什么，陆希却像没听见一样，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刚才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也要出事了，可一想到霍少卿还在等她，她又立刻直起身，重新踩下油门。
不知开了多久，导航终于提示“已到达第三医院”。
陆希慌慌张张地停好车，连车门都没关好就往急诊楼跑。
大厅里人来人往，她抓住一个护士就问，“请问霍少卿在哪个抢救室？就是刚才被落石砸中的那个！”
“在三楼的抢救室，情况……”
陆希不愿意听，匆匆忙忙的往三楼跑。
楼梯间的灯光惨白，映得陆希的影子在墙壁上晃得厉害。
她一步跨两级台阶，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噔噔”声，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手里的手机早就不知道甩到了哪里，脑子里只有“三楼抢救室”这几个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刚冲到三楼走廊，就看到“抢救室”三个红色的大字亮在尽头，门口还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是霍氏集团的保镖，陆希上次在霍少卿公司见过。
她心里一紧，脚步更快了，几乎是跌撞着跑过去：“霍少卿呢？他怎么样了？抢救结束了吗？”
其中一个保镖认出了她，脸上露出难色，声音低沉：“陆小姐，霍总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说……情况比较复杂，您再等等。”
“复杂？”陆希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抓住保镖的胳膊，指尖冰凉，“什么叫复杂？他不是只是被落石砸中了车吗？怎么会要抢救？”
保镖张了张嘴，却没敢多说，只是叹了口气：“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霍先生的助理已经在联系最好的专家了，您别太激动，先冷静一下。”
陆希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走廊里很静，只有抢救室门内传来的仪器“滴滴”声，还有她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混在一起，格外刺耳。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泪又涌了上来，刚才在楼下护士说“情况不太好”，现在保镖说“情况复杂”，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想起昨天在餐厅准备的白玫瑰，想起订好的红酒，想起自己没说出口的“想跟你谈婚嫁”，想起霍少卿电话里说“明天一早就回来”，心里的委屈和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几乎站不住。
霍少卿，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