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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战!(日万!要月底啦!求月票!)(第1/2页)
如同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阻隔了来路或者去路,这条通往远坂宅邸的林间车道上,空寂无人。
隔着窗户,阿尔托莉雅能够看到对向的车道,那时不时正面扫过视线的白色车灯。
就像是灾害来临前提前觉察到了什么一般,那些如同游鱼的车辆,就在夜色里向着相反的、更安全的方向驶去。
更奇特的是自己和爱丽丝菲尔现在所乘坐的车辆,还有行进的道路。
那些在各个路口设卡,用横置的警车或者路牌阻拦车辆去路的检查站,似乎早已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可每当她们的车辆驶近时,那些警员的封锁措施便会悄然撤下。
——这一路甚至可以说畅通无阻。
但正因如此,这古怪的一幕反而令人有些不安。
而在再次目睹这一幕后,Saber终于忍不住望向驾驶座上的那名女性,试着开口询问。
“舞弥,这些人……”
“嗯。”
仿佛知道Saber要提出什么疑问,舞弥用她一贯冷淡的语气回应。
“应该是魔术协会,根据切嗣知道的情报,为了防止‘神秘泄露’,协会的负责人,正在试着把附近居住的行人,用仪式送到避难所。”
“原来如此。”
Saber微微点头,释然般地收回目光,表示自己再没有什么疑问。
她刚刚有些在意的就是这件事情。
依据名为【直感】和【对魔力】的能力。
阿尔托莉雅能够察觉到——
随着车辆向着更深处行进,一种“迟钝”的感觉,如同无形的盔甲一样弥散在周围的环境中。
“虽然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我有些担心爱丽丝菲尔会受到影响。”Saber低声说道。
她的话就让久宇舞弥沉默了一瞬。
久宇舞弥在内心有些惊讶,阿尔托莉雅居然能觉察到那个联盟仪式阵的反向应用。
身为持有【魔导书】的人,久宇舞弥很清楚。
这个仪式的根基,正是切嗣所持有的【固有时御制】。
而作为能够操控时间的“大魔术”。
哪怕仅仅只是存在,也会不经意间对于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
更何况,在【跃座终端】正时刻向着【地脉】散播虚假的“历史”的前提下。
随着整座城市普通人的时间加快了三倍。
这种短暂的“共识”,暂时构成了现实的一部分。
因而,任何试图抗衡它的存在,都会受到一定的阻力。
……
坐在Saber一旁的爱丽丝菲尔也点点头。
“啊!我确实也感觉到回路的运转,有一些迟钝呢。”
而还没等爱丽丝菲尔继续说下去,一旁的Saber就转过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爱丽丝菲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一开始——”
“没关系啦!Saber。”
“你忘了我是魔术师的身份吗?”
爱丽丝菲尔笑着向Saber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这样庞大的术式根本就不可能持续太久。而且,从术式范围来看,作用的对象应该也只是无魔力的对象。”
“而且,只要运转魔力来抵抗就好了。”
事实就和爱丽丝菲尔说得一模一样。
在车辆驶过最后一个检查站后,那些如同看不见的雾气一样,萦绕在空气中的沉闷气息,一下子完全消失。
但这匹钢铁的骏马还未来得及为摆脱了束缚而兴奋地嘶鸣,就如同被人扼紧了缰绳一般,慢下阵势。
道路的中央,已经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了。
那位不知名的英灵,就带着一种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一种沉静而锐利的气场,如同一枚楔子一样钉在此处。
“是敌对的英灵。”
Saber警惕的声音响起。
她刚要打开车门前去迎敌,舞弥的声音便让她放在车把手上的手指一顿。
令后座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夫人、Saber,麻烦你们就留在车上。”
——这样的指令,其中的额外意味非常明显。
爱丽丝菲尔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对于【英灵】能够造成怎样的破坏,她无疑能够从Saber充当护卫时,隐约展现出来的敏捷和力量中看出。
“舞弥小姐,和敌方的从者交战,应该是我的职责。”
紧接着开口的是Saber。
在阿尔托莉雅看来,这无疑是自己御主对于自己能力的又一次不信任,甚至是轻慢的态度。
驾驶座的车门已经被打开,车内的灯光亮起,映照出久宇舞弥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情。
她冷静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就让Saber小姐帮忙压阵吧,如果我不能力敌,就由Saber小姐来参战。”
Saber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久宇舞弥紧接着所说的、异常完备的理由,就堵住了她剩下的反驳。
“毕竟Saber你的身份非常有名,一旦在第一天暴露,很可能引来其他御主的针对。”
“此外,这次的目的也只是试探敌对从者的能力,尽量获取情报。”
久宇舞弥侧过头看向眼中仍带着担忧的爱丽丝菲尔,轻轻开口:
“夫人,这是切嗣留给我的指令。”
爱丽丝菲尔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切嗣的计划行动。
“舞弥小姐……请注意安全。”
她向久宇舞弥嘱咐了一句,然后看向Saber,脸上浮现出一丝抱歉的神色。
“Saber,抱歉这一次不能让你立刻参战了,还要麻烦你帮忙注意舞弥小姐的安全。”
“不,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Saber轻轻摇头。
作为曾经在战场上征战的王者,阿尔托莉雅当然明白情报的重要性。
她正色道:“是我因为对于切嗣不满的情绪失了方寸,这是我的失误。”
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那位叫做久宇舞弥的女性的眼睛,就向她做出承诺。
“舞弥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
于是,一行三人,便与那个矫健的身影相逢在道路之中。
虽然仅有几人。
但那澄澈的斗气和高昂的气势,将其视作两支千军万马正在阵前对垒,也绝不为过。
在Saber眼里,面前的英灵无疑是一名劲敌。
他站立在道路中央,一长一短两柄枪构成了他此刻姿态的核心。
这无疑是Lancer。
此刻,带着某种警觉,那柄较长的枪被他正握在手,枪尖斜指地面,姿态沉稳,是攻防一体的起手。
而与那杆随时能够出枪,进行防御或者进攻的长枪相比。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另一只手的动作——
Lancer的手臂自然地垂在身侧,手腕却以一种举重若轻的角度,向后翻转。
他反握着一柄较短的枪。
那短枪的枪尖至枪身中部,都被灰褐色的布袋粗糙地包裹着,应该是为了掩盖他的身份做出伪装。
但那锋利的枪尖显然做不了什么掩饰。
一抹异样的、不同于月华与灯光的金黄色微光,就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在那裸露的锋刃上显露。
另一杆较长的长枪则应该是红色的。
不论是半插入水泥里的枪尖,还是似乎未能完全包裹的枪尾都暴露了这一点。
“能够使用双枪的战士吗?还是其中的一柄只是用作惑敌的掩饰?”
一个英灵的武器无疑是最能看出他的身份的破绽。
就像作为在世界上有名的“骑士之王”。
无论是谁,在看到那一柄闪耀着胜利与荣耀的神造兵器的那一刻,都能一眼识破Saber的身份。
因此,阿尔托莉雅无时无刻不在使用宝具【风王结界】,借着缠绕数层的风暴的结界,通过光的折射率变化,来遮盖剑身。
而在难以从武器辨别身份后,Saber的目光上移,掠过那看不出由来的银灰色轻甲,定格在Lancer的脸上。
那是结合了男性的英气与女性的柔美,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性别的俊美。
但Saber的视线瞬间就被他右眼角下那一点,牢牢抓住——
那是一颗无比鲜明的泪痣。
甚至,就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魔性,试图以一种直击人心房的本能魅惑,呼唤目视者对自身的爱恋。
Saber自然不用担心,那些魅惑的魔力甚至还未靠近她,就被那身负龙之因子,具有高度魔抗力的王者碾碎。
但久宇舞弥呢?
爱丽丝菲尔用体内的魔力对抗这股力量。
然后,有些担心舞弥被迷惑的她,皱起眉头。
目光就扫向另一侧站立的身姿,直到看到久宇舞弥就和过去一样毫无所动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那如同少女般活泼的心灵,就在心底有些浮现——
爱丽丝菲尔倒有些好奇这个冷冰冰的女性,是否也会有热恋或者热情的一幕。
啊!我在想什么呢?!
这种想法一时让爱丽丝菲尔脸颊有些发烫。
“魅惑的魔术?”
而一旁Saber对于这种卑劣手段的斥责声,在寂静中响起。
“没想到你竟然对已婚的女性,做出此等无礼之举,Lancer。”
“哦?”Lancer似乎也有些惊讶面前的三位来者的真容。
“我还在疑惑追了我一路的,到底是哪些人——没想到竟然是三位女性。”
Saber和爱丽丝菲尔一时有些惊讶。
追了Lancer一路?
还不等二人向舞弥提出询问,Lancer就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苦笑。
“抱歉,也许这就是我与生俱来的诅咒,要埋怨的话,就埋怨我出生在世上,或者自己身为女性的身份吧。”
Lancer的目光在面前的三人中扫视了一瞬,然后立刻放在最矮的那名少女身上。
“看你这澄澈的斗气,想来你就是Saber了。”
就仿佛想到自己将要做些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一样,Lancer叹息一声。
“虽然与女人交战有违骑士的荣誉,但很抱歉,我这次已经决定……只为主君的胜利而行动。”
“不用担心,Lancer。”久宇舞弥开口道。
在枪兵有些意外的目光中。
这三人之中,威胁似乎最小的那个女人,就走到另外两人的面前。
“战场上只有厮杀而非荣耀可言。”
“因此,想要真正面对Saber的话,你的目标应该是我。”
……
Lancer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杆插在一旁的水泥地里的长枪被他随手一振,枪尖如同划破豆腐一般滑出。
随着右手轻轻一挥,枪头带着碎裂的石屑,直指久宇舞弥。
而左手倒持着的短枪的枪头也缓缓抬起,如同像鹰隼的羽翼一样,左右摆出一个摆出环伺进攻的姿态。
“这样的轻视——身为战士,绝不能视若无睹。”
眼中似乎就为敌人将要消逝的生命,闪过一道感到惋惜的遗憾。
Lancer抬起头,看向Saber。
“Saber,你确定要让这个女人参战?”
Saber没有立刻回应,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爱丽丝菲尔。
在她的点头首肯下,Saber吐出一口气,将自己体内的魔力释放出来。
那来自龙之因子的魔力炉心,在呼吸之间向外卷出一场狂风。
转瞬之间,那套穿在身上的深蓝色西装,就被替换成了一套由魔力构成的,闪耀着白银与湛蓝光辉的铠甲。
毫无疑问,那手握着的无形剑刃,以及突进的架势已经说明了Saber的意图。
“哼……想要依托其他人先行试探吗?”
Lancer的脸色阴沉了一瞬,他已经看出Saber的意图了。
带着被轻视的些许怒火,他怒喝着出手。
“那我就看看,你是否真能从我手里救下她——!”
“轰!”
脚下坚固的水泥地面瞬间被踏破,石屑飞溅。
带着一股不可匹敌的气势和只见残影的速度,Lancer手中的长枪闪烁着猩红光点的寒芒,就向着久宇舞弥直取而来。
久宇舞弥似乎呆住了。
甚至,仿佛是放弃了抵抗,将未来交给上苍。
如同在为自己的生命祈祷,她一只手放入被外衣遮挡的内衬里。
一道魔力,立刻涌入那本“速记本”。
紧接着,她嘴唇微动:
“织物之法则变换,跃座于地脉终端,解脱拘束之理——于此,归还质量的叹息吧。”
伴随着魔力的勾动撬动魔导书。
一道凌驾常理的效应,瞬间跨越阻碍,直达天文台的【跃座终端】。
检测到来自【久宇舞弥】的【地脉共鸣·质量操纵】术式申请。
术式已通过。
预计消耗:20.5普弦
预计持续时间:30分钟
“锵——!”
划破空气的锐利蜂鸣止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金铁交击之声,就带着震耳欲聋之势洒向四方。
……
“什么?!!”
枪尖停下的瞬间,看着自己止住的枪头,Lancer的声音此刻充满了骇然。
迪卢木多只觉得,自己好像正试着用一杆纤细的攻城锤,凶猛地撞击在一堵由精铁浇筑的城墙上。
而对于Saber来说,她刚要奔向久宇舞弥进行护卫的脚步,硬生生止住。
眼前这违反常理的一幕,让她和爱丽丝菲尔的瞳孔同时收缩,就透露着出相同的震惊。
仅仅三步的距离,却仿佛横亘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那位绿色枪兵的枪头,枪尖的锋芒便与空气撞在了一起!
刺眼的碰撞火光,此刻单方面地在那锋利的枪尖,如同怒放的钢铁花朵般向外绽开。
可怕的震颤顺着枪身回荡,几乎要将迪卢木多的手臂震断。
此刻,Lancer甚至要用尽全力才能握住自己的武器。
刚刚自己带着多么矫健的力量,多么迅捷的姿态攻向面前这个女人。
现在,那全部的动能只在一瞬间,便沿着那一杆笔直的长枪,如数地奉还给来者。
那双澄黄色的瞳孔,就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沿着枪身,死死盯着枪尖所在的位置——
这里,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
“Lancer……现在居然处于劣势。”
作为身经百战的战士,Saber让自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重新保持随时出手护卫的警惕。
但即便如此,她心里的确觉得Lancer很可能无法攻破舞弥的防御了。
于是,Saber就转头看向一旁的爱丽丝菲尔,解释这一幕有多不可思议。
“他手掌握住枪身的位置后移了。”
“甚至,如果不是Lancer在那一瞬间,将伸直刺击得手臂回曲,他的那杆长枪,必定脱手。”
“啧……”
一次攻势不成,Lancer向后飞跃了一步,拉开距离,用暂时有些发麻的右手,将那杆长枪重新插入到地里。
这个蓝色的家伙就咧嘴一笑,语气勉强带着轻松:
“喂喂,虽然的确是这样,别在女人面前把我的劣势,说得这么直白啊,Saber。”
不过,虽然是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着,迪卢木多的目光仍未从敌人身上移开。
那双时刻注意着那个黑衣女人的眸子,此刻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
——那个触感绝不会错。
自己的枪尖,绝对撞上了什么东西。
“结界……?”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就被Lancer在心头掐灭。
因为这个女人在自己突进时没有任何惊慌,在攻击最初,自己已经考虑到了结界的可能。
Lancer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一旁那杆红色的枪头。
若真是魔术构成的防御,自己的红蔷薇之枪GáeDearg理应将其一击贯穿。
作为自己的养父,最强的魔法师,爱神安格斯送给自己的魔枪。
GaeDearg(破魔的红蔷薇),能够将魔力构成的防御无效化,拥有刺穿一切魔力加护的效果。
即使是大魔术或者已完成的术式,哪怕不能将整个术式一击破灭,也应该如同划破流水一般从中间穿过。
这也正是Lancer对于刚刚一幕难以理解的地方。
因为,如果不是某种防御的术式,那就是某种装置或者防具了。
……
目光移向刚刚攻击的那片空间。
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迪卢木多甚至能够看清灰尘飘过那里。
——那里仍然还是什么也没有。
“哼,某种看不见的防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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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英灵的试探话语,久宇舞弥一言不发,仿佛不存在的幽灵一样,待在漆黑的阴影里。
“切——真是难搞的女人。”
这样感慨了一句,迪卢木多将两支长枪在手中交换位置。
目前完好的左手拿起那杆较长的长枪,右手如同匕首一样,握住那柄短枪的上部。
考虑到尚且不能确定敌人武器的正体——
是的,迪卢木多可不相信那阻拦自己的事物,仅仅只是防具。
不论它是什么,如果能够抵挡锋锐枪头,也就有同样刺穿自己肉体的可能。
刚刚被踩破的水泥道路,再次受到摧残。
只是轻轻一踏,坚硬的水泥地就出现龟裂般的纹路。
紧接着,两杆长枪抡动,将那些大块的、轻微翘起的石块,如同石索般投向那仍旧站立在原地的久宇舞弥。
而那道原本如同闪电般迅捷的身影,则此刻有意慢了一拍。
数道锋锐的刺击就在那三步之外刺向——刺向那些在空中直直奔向久宇舞弥的石块!
锐利的枪头轻而易举地刺破那些石块。
甚至,枪头就如同长刀般将这些钝器,削成更加锋利的石刀!
“——卑鄙!”
“还没完呢!”
Saber和Lancer的喝声同时响起。
那跃至空中的蓝色身影,双手紧握的枪尾,就如同神龙般摆尾,让那些石刀的尾部,因为巨大的力量仿佛子弹尾部被点燃的火药般炸开!
“砰砰砰砰——!”
随着空气中一连串的炸响,那些粉尘般的石屑,构成难辨形式的障碍。
而如同子弹般射出的锐利石矛,则带着更胜一份的威势,从四面八方直奔久宇舞弥的躯干和四肢。
这便是唯有那些升格为了【英灵】的存在,才能使用的武艺。
因为那些凡人的武技再怎样精进,都无法摆脱肉体天生的桎梏,在短短一瞬做出如此多的变化。
甚至,带着使用长枪偏转敌人防具的意图,那下落的身姿就化枪为刀,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试图将那看不见的阻拦压制下来。
这样可怕的一幕就连Saber也不由得感到胆寒。
不,阿尔托莉雅指的并不是指Lancer的攻势,而是——那一模一样的一幕,就再次发生。
有多少道攻击,就有多少道四溅的火花闪耀。
甚至,那些由于碰撞上不可撼动之壁,进而迸溅出的、更加微小且锋利的石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着相反的方向射去。
“果然有什么东西!”
此刻,带着这样的想法。
那看似全力挥击、却实际上留有余力的手臂,挥舞着GaeDearg借力向后退去。
同时,右手手持的短枪便挥舞了一个枪花,将那些直击要害的锋利石片拦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
Lancer绝不相信这是一个凡人,或者魔术师能够完成的事迹。
他扭头看向一旁手握着向外吹出强风的无形长剑的Saber,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Saber刚刚用【风王结界】将那些用作遮掩的粉尘吹散。
实际上,她在那一刻已经做好了解放结界,使用“风王铁槌”在清扫那些“箭矢”的同时,逼退Lancer的准备。
而现在,这一幕无论如何都难以解释了。
在【圣杯战争】中,Saber、Lancer以及Rider这三个职阶被称作“上三骑”。
也就是说,通常来说,在不考虑宝具的情况下,单论正面对敌的能力,这三者是最强的。
但现在看来,Lancer如此凌厉的攻势,都被一个似乎像是“侍卫”的女流拦下。
现在,Lancer主动后撤了一步。
甚至,他以一种防御的姿态,用拥有最大防御面积的方式,将双枪横置在身前。
迪卢木多内心有些沉重。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了。
而自己做出防御姿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正处于“弱势”。
“是引力对吧……”
突然,Lancer低声开口,他的话语便将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注意吸引过来。
枪兵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凝重。
他那闪电般的视觉反应,在刚刚回退的那一瞬间,注意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细节。
“引力?”
Saber看向一旁的爱丽丝菲尔,希望从她眼神中得到某种验证。
而爱丽丝菲尔……
她实际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虽然她全心地爱着自己的丈夫。
但事实就是,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她的确对于切嗣的过去知之甚少。
考虑到切嗣日常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实力,爱丽丝菲尔甚至有些怀疑——
切嗣是不是使用了某种“阴谋诡计”来“得到”这个助手。
而令人意外的是,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久宇舞弥,就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Lancer露出了然的面容。
但他心里觉得,自己和这个敌人相性差到了极点。
而Saber也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在短暂揣摩了一下Lancer的话语后,她的目光就放在他面前灾难般的场景上。
借着头顶的月光和一旁似乎因为路线有些受损闪烁的灯光。
那双碧绿的眸子,看向那些倒飞出去的石刀,在地面划出的痕迹。
“Saber?你有什么发现吗?”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好奇。
此刻,她已经完完全全放松下来了,就对于自己的安全深信不疑。
“舞弥小姐,我能——”
“哼,到现在居然还有战略上的考量吗?”
Lancer打断了Saber征求久宇舞弥的意见,他语气带着一丝坦诚和不耐。
“要是让敌人主动暴露弱点,那就算我就此退场,重回英灵之座,也会被人耻笑半天吧。”
澄黄色的瞳孔,紧紧盯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
出于身为骑士的荣耀,以及对于敌人的尊重,迪卢木多便试着说出自己的分析。
“那些飞向这个家伙的石片,其实是在引力的作用下,主动地撞上那些看不见的‘细丝’的。”
“细线?”Saber和爱丽丝菲尔脑海浮现出疑惑。
而对于Lancer来说,他便回想起在那一阵强风从Saber手中吹出时注意到的细节。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除了连带着让周围的事物,主动沿着那股奇怪引力的撞向那些‘细线’。”
“一些原本擦之而过的石片,就被偏移,甚至以更大的力道反过来飞出。”
Lancer忌惮的目光就看向空中,似乎要找出他口中“丝线”的真容。
“你其实并没有在‘盾牌’上使用术式,只是将一些看不见形体的、无比坚韧的丝线,操作着在空中移动。”
Lancer的嘴角咧出发现了破绽的笑容。
他甚至可以猜出自己最开始的一击是如何如同撞上城墙的原因。
“之所以我难以移动,恐怕是因为你将这些坚韧的无形之物,与整个大地相连的原因。”
“就像缠绕在两棵苍天大树之间的绊马索。想要真正突破你的防御,恐怕——”
“就得有对抗整个大地的力量吧。”
看着面前面板里上升的RSI值,在迪卢木多的分析,以及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肯定下,总算回落到120左右附近,而环境RSI值也不在增长,在接近102的附近停止。
久宇舞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呼——”
现在来看,借着Saber等人的肯定,目前自己使用的术式,总算能够较为合理地使用了。
觉察到久宇舞弥的放松,Lancer将一支枪扛到肩上,然后冲着这个利用“地利”的魔术师点点头。
“所以,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久宇舞弥此时终于开口了。
一道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和一道只有Lancer能听见的声音同时响起。
“Lancer,我接收到的指令,就是在今晚结束以前,将你拦在此处。”
“Lancer,想必你也在为主君对于自己的不信任苦恼吧?”
而迪卢木多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细想,或者去思考为何自己与主君之间的联系被看出了。
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疑惑不解的神情之中。
这名枪兵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的明月。
然后,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苦涩的神情。
“啊……这可真的是——”
仿佛有人在名为“世界”的屋宇中,伸手捅破了“纸窗”。
明亮耀眼的月色,于晴朗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甚至那带着干燥气息的冬日冷风……
原本宁静祥和的夜空,在刹那之间,如同被某股力量改天换地着扭曲了一般。
亦或者,是有大能者,将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英灵,从屋子“摄出”。
沿着那被撕开的孔洞,强行丢入了“屋外”的广袤虚空也说不定。
雷霆震荡,乌云翻涌。
狂岚如同要连同时空一并搅碎般咆哮。
那加快了三倍感觉,就将快了许多的、膨胀的时空本身,冷酷地显现在枪兵的面前。
——这,真的是能够抗衡的敌人吗?
Lancer此刻彻底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推断,究竟存在着多么可笑的误差。
现在看来,并非是那个魔术师利用了“大地”的厚重来压制自己。
而更像是——
有人直接将“大地”本身抬起,轻轻放在了他的枪尖之上。
再怎样强大的英灵,又怎能用枪尖挑起一颗【星球】、一个世界的重量呢?!
正如当时连吉尔伽美什都忍不住“破防”,然后破口咒骂一般。
此时此刻,名为迪卢木多的存在,除了苦笑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低声喃喃。
“这可真是……犯规啊。”
而仿佛确认了Lancer必然无力再战,甚至绝无退路。
在周围时空加速、扭曲的氛围中。
那唯有此刻见到真实的Lancer能听到的声音,不加掩饰且清晰无比地响起:
“至高之效应显现。
异宇之形态,锚定。
替换吧,名为织物的星球之理——
跨【宇宙】异态掩盖(Cross-world-shelter)。”
随着眼前显示的面板确认完毕,此刻的“外界”,已然暂时被设计好的“地脉历史”所替换。
久宇舞弥看向Lancer。
“迪卢木多。”她毫不意外地一口唤出Lancer的真名。
枪兵愣了一瞬。
紧接着,这位费奥纳骑士团的勇士,就因为确认了这次难以为主君献上胜利,而面露有些凄怆的笑容。
“我并非为了打破平衡而来。”
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神秘的魔术师,就用她一贯冷漠的声音开口。
“你这次现界,最大的心愿只是为了君主尽忠,对吧?”
那如同机器般淡然的语气,如同来自某种毫无温度的存在。
此刻,迪卢木多心中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如果说操纵世界般的伟力,还可以归功于某种囊括城市的【大魔术】,以及对于自己施展的幻术。
那么现在,Lancer就必须得面临一个事实了。
这种对于【英灵】自身时刻的想法,甚至念头的透彻,又是来自何方呢?
这位出身凯尔特神话,由爱神安格斯·麦·奥格,与大海之神玛纳诺·麦克·列共同培养出来的英勇战士,此刻竟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那份冷漠若机的态度,若反转去理解,便意味着——
一种高居其上的视角。
一种对凡人不屑一顾的俯视。
想起面前这个魔术师,应该是具有肉体的凡人,Lancer的额头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居然是,凭依了凡人肉体的——神明吗?”
一瞬间,Lancer心中浮现了这个念头。
而不论是哪一位神明于此刻降临,迪卢木多就让自己神情变得肃穆。
他握紧了手中的双枪,声音庄重。
“请问您——”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如裁决般落下。
“如果你不遮掩你的魔性之貌,此次圣杯战争,你必将在背叛中死去。”
久宇舞弥的话语,就让旧时那德鲁伊最恶毒的诅咒,再次于迪卢木多的记忆中浮现——
“我允予你禁制:你将引领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孙,去往死亡之途;你自身的生命亦不能比他的更漫长。”
这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就让握着双枪的手指,又紧了紧。
即便面对神明依凭的敌人,Lancer也从未放下心中的斗志。
但此刻,他的眼神里就第一次浮现出动摇。
“……我可以将此视作一道Geis吗?”
“你不可显露你知晓此事,否则你必将重归命运的路途。”
如果说刚刚这个魔术师的话语,只是给迪卢木多带来了万分沉重的压力。
此刻,Lancer俊美的面容就少见地出现了些许慌乱。
该死!
他现在甚至什么都没做,就被下了两道听起来很不妙的Geasa啊!
“女神,请问我——”
“明日此时,前往冬木港口。欲解诅咒之法,便会在彼处显现。”
“等等……”
迪卢木多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伸手,紧接着面前的情形便如同重新“罩上玻璃”般扭曲。
如同解除了迷惑自身的幻术一般。
“锵——!”
转瞬之间,Lancer赫然发现自己正持着GaeDearg,向着面前突刺而去。
随即,一股充沛到几乎撕裂躯体的反震之力便灌入胸膛,让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倒砸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他,耳边却清晰传来久宇舞弥的声音:
“回去告诉你的主君吧。”
“如果他并非一个不在意女人轻蔑的懦夫,想要赢得爱情的话,就于明天的此刻于Saber在海港处一战。”
此刻舞弥的声音,便如同真正的女神般冷漠而凌厉:
“毕竟,你的勇武与宝具……还未真正施展,不是吗?”
……
Lancer沉默不语。
在深沉的夜色中,他擦干嘴角的鲜血,深深地注视了一眼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
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他拾起倒落在一旁的双枪,身形一振,向着远处隐约闪烁着红光的酒店大楼,疾驰而去。
“舞弥小姐,这是一个能够战胜Lancer的——”
Saber正要趁着这个机会乘胜追击,却突然神色一变,在半途扭转方向。
就向着那道突然软弱下来,向下栽倒的舞弥奔去。
“舞弥!”
阿尔托莉雅的呼喊,几乎与爱丽丝菲尔的惊呼同时响起。
带着心中担忧的情绪,爱丽丝菲尔同样向着那道失去意识栽倒下来的身影跑去。
只见舞弥神情惨白,嘴角溢出鲜血,仿佛承受了世界的反噬一般,彻底地晕厥倒下。
“我这就为你治疗!”
掌心亮起绿光,爱丽丝菲尔慌乱地张开双手,按压在她的胸前,竭力为久宇舞弥进行治疗。
而在内心深处——
这位魔术师和一旁的Saber,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个术式应该是有很大的限制的。”
“目睹”了迪卢木多与久宇舞弥刚刚交战场景的两人,“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舞弥术式的限制之处。
不能移动、不能攻击、不能沟通,只能对主动的攻击,做出相当的防御,以及显而易见的巨大负担……
不,我怎么会以舞弥小姐作为假想的敌人,进行战斗的推演呢。
Saber摇摇头,将这股莫名奇妙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也许是因为这种违背了“骑士之道”的想法,又或者因为此刻自己只能看着爱丽丝菲尔为舞弥疗伤的。
自觉没有帮上忙的阿尔托莉雅,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愧疚。
“要是自己的剑鞘还在就好了。”
思念及此,阿尔托莉雅目光庄重地落在因治疗稍稍恢复清醒的舞弥身上。
“舞弥小姐,请放心。”
此刻,她的声音便庄重而肃穆。
“Lancer的武艺,我已然知晓。
明日之战,我必将为你带来胜利。”
——
PS:新术式已同步至作家的话和作品相关。
PPS:战斗真的难写啊,作者菌尽力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