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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奸细居然是你(第1/2页)
江面上杀声震天,火炮轰鸣如雷。
燃烧的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火网,弓弦震颤的脆响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生疼。
更远处,一艘宋军战船的帆索被火矢击中,烈焰瞬间吞噬了整面船帆,将夜空映得通红。
“小心!”
陈柚突然厉喝。
一支流矢擦着李进的耳际飞过,钉入身后桅杆,箭尾犹自颤动不休。
独孤求败罕见地擎着一柄利剑,剑锋所指,几支袭来的火箭在半空中齐齐断为两截,火星四溅。
此刻,水师中军已接上战阵。
韩世忠巍然立于旗舰舰首,手中三石强弓拉满如月。
只听‘嗖’的一声,百步外金军旗舰上的掌旗官应弦而倒,绣着狼头的军旗颓然坠落。
宋军将士见状,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
“杀敌报国,迎回二圣!”
江面上,两军战船已犬牙交错。
金军艨艟凭借铁甲坚固,横冲直撞;宋军轻舟则如游鱼般灵活穿梭,时而数舟合围,将落单的金军战船困死。
一艘宋军走舸被金军拍竿击中,木屑纷飞间,十余名水军跌落江中,很快就被湍急的江水吞没。
李进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他本欲跳下去救人,却被独孤求败按住:“不觉得奇怪么?”
李进不解,茫然看向对方。
“金军十万之众,此番应战的,看起来不过万余。余下的九万大军,此刻会在何处?”
“嗨,他们怕是正在掘通……”
李进话一出口便知泄露了天机,立刻戛然而止。
独孤求败何其聪明,剑锋一转,抵住李进咽喉:“你们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金军密谋?又为何对这场战事如此了解?”
陈柚玉足轻顿,暗骂李进呆子、笨瓜,接口道:“前辈,你若信得过我,待此间事了,我定会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但眼下,须得全力杀敌,保护韩将军!”
独孤求败看了眼陈柚,这一路行来,他并未从小丫头身上感觉到半分歹意。相反更有一丝难得的亲情暖意。
再看李进,虽来历成谜,言行中总有对未来了如指掌的感觉。
但方才在上清宫奋不顾身的举动,绝非作假。
忽然,两艘金国快船如利刃般撕开战阵,船上堆满一桶桶漆黑的火油。
“火船!”
旗舰瞭望塔上宋军发觉异样,立刻示警,船上宋军齐齐张弓射箭,箭雨倾泻而下。
但那船上覆盖了铁甲,金军都藏在特制的铁舱内,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韩世忠虎目圆睁,正要指挥船只围堵,独孤求败已如大鸟般落到快船上。
剑气纵横间,那快船上的金军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去地府报道了。
另一艘快船上的百夫长见状,咆哮着令人点燃火油。
火把触及油桶的瞬间,整艘船化作咆哮的火龙,直冲韩世忠旗舰而来。
独孤求败身形再动,足尖在浪尖轻点,如履平地般翩然赶至。
左手一探,便扣住一名金兵背心要穴,将其如沙包般掷入江心。
三名金兵挥枪扫来,他侧身让过,左手如穿花蝴蝶般扣住枪柄,借力打力将那人当空抡起,横扫之下几名敌兵如落叶般翻飞。
随即右手一反,剑光再起时,如银河倒悬。
那百夫长还未来得及惊呼,头颅已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飞入江中,无头尸身犹自前冲数步,方才轰然倒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看得船上众将士无不齐声喝彩。
独孤求败双足猛踹,快船瞬间支离破碎,借着爆炸的气浪腾空而起。
就在他即将落回旗舰的刹那,余光瞥见一艘不起眼的小船正向这边驶来。
船头站着一人,浑身浴血。
独孤求败目光一凝,足尖在旗舰船头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倏然射向小船。
长剑出鞘,寒光如雪,剑锋未至,凛冽剑气已逼得那人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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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那人立刻高呼:“手下留情,在下黄山派吴泰宁!”
独孤求败剑势骤收,身形轻旋落在船头,溅起的水花尚未落下,剑尖已抵住对方咽喉:“凭证!”
吴泰宁不敢妄动,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雕花木匣,又指着船内几具金人尸体:
“三日前,我奉命送信至韩将军帐下,不料半途遭金兵伏击,力战不敌被俘。幸得今夜趁乱夺了小船……”
李进见是吴泰宁,立刻扬声道:“的确是吴掌门!”
此时江面厮杀正酣,流矢破空之声不绝。
独孤求败反手挥剑,将一支袭来的冷箭斩落,随即抄起木匣,纵身跃回旗舰。
他将那匣子递到李进面前:“确认?”
李进识得匣子,郑重颔首:“是易安居士的信物!”
韩世忠命人放下悬梯,吴泰宁攀上旗舰,身形踉跄,却仍强撑着向韩世忠遥遥一拜。
随即转向李进,苦笑道:“吴某不才,竟比小兄弟晚到。对了,其他人可还安好?”
李进见他浑身是伤,不由肃然起敬,应声道:“一切安好,有劳吴掌门了!”
吴泰宁点了点头,正要再言,突然身形一晃,呕出一口黑血。
韩世忠快步上前,方才听闻李进说有人送信,此刻见到送信之人身负重伤,自是心中大震。
他早听闻有江湖人士暗中协助官军,眼前所见,印证传闻。当即放下统帅威仪,准备好生言谢。
“壮士且……”
韩世忠双手刚搭上吴泰宁臂弯,忽觉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久经沙场的本能令他猛然后撤,余光察觉一抹寒光逼来。
嗤——
一支袖箭擦着咽喉掠过,箭锋带起的劲风在他颈侧划出一道血线。
砰——
几乎同时,独孤求败已抬脚踹在吴泰宁肋间。
这一脚时机妙到巅峰,恰在刺客第二支袖箭将发未发之际,硬生生将其杀招打断。
铮——
清越剑鸣响彻江面,独孤求败人随剑走,剑尖如影随形追着倒飞出去的吴泰宁。
吴泰宁身在半空诡笑,一柄精钢折扇‘唰’地展开。扇面竟暗藏玄机,数十枚牛毛细针暴雨般激射而出。
独孤求败剑势一转,剑光织就密不透风的银网,将毒针尽数击落。
借着这一阻之势,吴泰宁几个起落间,落回江面小船。
“保护将军!”
“你……”
这一突变,旗舰上顿时一片哗然。
亲兵刀剑出鞘,结成铁桶阵将韩世忠护在中央。
李进、陈柚面面相觑,尚未从这骤变中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
很快,李进猛地一拍脑门,怒指江面:“原来,混入林家庄的奸细是你!”
此刻他后知后觉,这才明白,那晚吴泰宁为何忽然提出要和突屈利单挑,为何吴泰宁抢着替李清照送信……
吴泰宁抬手抹去嘴角伪装的黑血,露出森然笑容。
“小娃娃,现在才想通未免太迟了!那易安居士倒是机警,明着让我送信,实则试探老夫身份。可惜……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岂会栽在妇人手上?”
独孤求败立于船舷,剑指遥指:“报上真名?”
吴泰宁嘿嘿一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自然是吴泰宁。只不过,我还有另一层身份!”
独孤求败懒得听他啰嗦,长剑一抖,便欲取他首级。怎料,甫一运气,顿觉血脉受阻。低眉看去,掌心竟是一团乌紫。
吴泰宁单掌拍在水面,将小船荡开一段距离:“剑魔,我知你厉害。老夫既然敢来,自然备好了招待贵客的厚礼。匣子上早就涂抹了‘噬心散’……”
就在这时,韩世忠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那支擦颈而过的袖箭,竟也淬了毒。
“哈哈……我这份大礼,诸位可还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