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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文眉头一皱，指节重重叩在办公桌上：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说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冷静！”
女秘书脸色发白，声音发颤：
“对……对不起郑总，我下次一定注意。”
郑永文这才点点头，冷声说道：
“什么事，说吧。”
女秘书看了眼郑永文，脸上浮现出惶惧之色：
“郑总，我们的手串上线平台以后，截至目前只卖出20单。”
“线下反馈也不好，说是款式很土气，廉价感很足，并且……”
她低下头，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说！”
郑永文声音很冷。
女秘书将头埋得更低，怯怯地说道：
“沈丛……沈丛的珍珠耳环冲上热搜，现在全网都在求购同款。”
“你说什么？！”
郑永文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整个人都暴怒了。
他打开电脑浏览器，登录了V博，果然看到#刘天仙珍珠耳环#的热搜。
点进去之后，便看见许多珍珠耳环的图片。
“这……就是沈丛找付万春定做的珍珠耳环？”
郑永文十根手指都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像是要将桌面抓穿似的。
悄悄观察的女秘书看到这一幕，更害怕了：
“是……是的……”
郑永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突。
怒火在他胸中翻涌。
刚才被他笑着端在手中轻松品尝的红酒，此刻被他一把抓起，狠狠地摔在地面。
啪嚓——
玻璃杯碎裂，红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女秘书被吓得尖叫起来。
郑永文听得烦躁不已，暴喝道：
“闭嘴！”
女秘书赶忙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声音。
可郑永文还是不爽，怒吼道：
“滚！”
女秘书却如蒙大赦，当即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她刚踩着高跟鞋没走几步，就又听郑永文在身后冷声道：
“等一下！”
女秘书浑身僵硬地转身：
“郑……郑总？”
郑永文神情阴翳地寒声道：
“巴洪健呢？让他立刻滚过来！”
“……是！”
女秘书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厚重的乌云压在城市上空，办公室的玻璃窗映出灰蒙蒙的天色。
郑永文此时才发现，今天的天气竟是这么恶劣！
冷风在窗外呼呼地吹着，郑永文愈发的心烦意乱，他感觉胸口好像堵着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郑……郑总……”
这时候，巴洪健缩着脖子走了进来。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郑永文死死地盯着巴洪健，一双眼睛爬满血丝：
“你说沈丛的珍珠耳环必然扑街，你说我们的手串必会卖爆！”
“结果呢？和你说的恰恰相反！”
他将桌上的那堆巴洪健做的市场报告，摔在了巴洪健脸上：
“给我个解释！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郑永文双手撑着桌面，宛若一头择人而噬的怒兽。
他实在太生气了，他需要将怒火发泄出去。
毫无疑问，巴洪健就是他的发泄对象。
“郑总……”
巴洪健尴尬地挠着头：
“这是意外，谁也想不到，沈丛会走狗屎运，订做的珍珠耳环会因为刘天仙而登上热搜啊！”
“蠢货！”
郑永文牙齿都快咬碎了：
“狗屎运！你还在说沈丛是走了狗屎运！”
“这种事是能用一句狗屎运解释的吗？”
“老子给你开那么高的工资，你就只会一句狗屎运？”
巴洪健西装领带歪斜着，活像只被雨水淋透的笨鹌鹑：
“郑总，我实在想不明白，沈丛他怎么能提前预料到这款珍珠手串会火呢？”
“他又不是神仙，他如果不是运气好撞上了，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巴洪健缩着脑袋说道：
“郑总，商场如战场嘛，胜败都是常事。”
“并且您驰骋商场多年了，肯定是比沈丛有能力的。”
“他这次只是运气好，下次还能运气好吗？不可能嘛！”
“所以郑总，您不必生气的，只要稳住心态，必然能抓住机会，把沈丛揍得找不着北！”
郑永文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虽然他也知道，巴洪健在鬼扯，是在转移话题。
但巴洪健说的这些，又确实十分顺耳，完全说到了他心坎里。
巴洪健看到郑永文的神情变化，暗暗窃喜。
郑永文喜欢被拍马屁，郑永文还想证明他比沈丛更强。
巴洪健就是靠抓住郑永文的性格和心理，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充当郑永文的出气筒，才混到了今天。
这次也是一样，他表面看着慌得一批，其实稳如老狗，知道郑永文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
等郑永文气消了，他还是能继续狠狠地当蛀虫，把郑永文的公司给慢慢掏空。
所以巴洪健又拍了郑永文几句马屁。
郑永文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重新坐在真皮座椅上，眼底的怒火逐渐被阴冷的算计取代：
“巴洪健，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巴洪健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此刻连忙说道：
“郑总，手串的生产线可以取消了，已经生产的手串，先降价处理掉，将损失降到最低。”
“沈丛的珍珠耳环火爆已成定局，很难再去阻止，所以可以不考虑这方面。”
“我们现在要思考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上次付万春说了，沈丛要和他合作一笔五万件货的订单，但沈丛只让他生产了一万件珍珠耳环，所以接下来沈丛还会找他定做别的东西。”
“我们如果能知道沈丛找付万春定做的是什么，我们公司生产线更强，抢先制作出来的话，就能提前卖爆，挤压沈丛的利润空间。”
巴洪健献媚地说道：
“郑总，您之前不是在付万春手下埋了一颗钉子嘛？我们再多给他一点钱，沈丛下次和付万春合作的时候，让他把货品款式透露出来，这样一来……”
郑永文眉头微挑，嘴角扯起一抹冷酷：
“这主意不错！”
“好，就这么去做！”
“巴洪健，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巴洪健拍着胸脯保证道：
“保证完成任务，郑总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