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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我现在回趟林场所。”
说完,他扭头就走。
信上具体写了什么?其实除开第一句话外,其余的和剩下的那几封信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在要挟郁春明不要再查下去了。
但最关键的,就是这第一句话。
“我会杀了孟长青……”
信还在郁春明的手边,关尧走进大厅时,那张纸仍放在原处。刘胜默默立着,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劝说从收到信后,就一直坐在这里的人。
“春明?”关尧出门时被灌了一嗓子的风,眼下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他气喘吁吁道,“其实我……”
“长青被嫌疑人绑架,如今生死不明。”郁春明坐在桌后,单手支着额头,他把那封信往前一推,“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关尧走到近前,第一次亲眼看到了那封来自传说中的信,他咬牙叫道:“春明,我……”
郁春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轻声问道:“如果不是这封信,你们还要瞒我多久?”
“我们只是……”
“只是啥?”郁春明笑了一下,“只是好意,只是怕我承受不了,只是觉得,这种事不该在我身上重蹈覆辙。”
“春明……”
“可它就是重蹈覆辙了,你们又能咋办?”郁春明捡起那张信纸,摔在了关尧的身上,“你不是想知道,嫌疑人的信里都写了啥吗?现在你可以看了,这七封信,我都拿出来了,你挨个看。”
说完,郁春明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了那个糖盒,丢在了桌子上。
“一共七封,从今年一月到现在,一年半时间里,算上这个,一共八封。八封信,里面有辱骂,有威胁,还有我的家庭信息……”郁春明单手扯开糖盒,把里面规规整整的信一把抓了出来,他崩溃道,“嫌疑人威胁我,如果我再查下去,汪老师、郁欢、郁畅都会有危险。可是王臻……王臻他们没人相信,就连郁镇山都不相信。汪梦是他老婆,郁欢、郁畅是他孩子,我一个外人在这里担惊受怕,为啥,这是为啥?是我犯贱吗?”
关尧难以回答,他只能上前扶住郁春明的肩膀,试图安抚下歇斯底里的人。
但郁春明却一把甩开了他,转身往外走去。
“春明,我知道现在说啥都已经晚了,但我向你保证,不论如何,我们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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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咋样?”郁春明站在大雪地里,自嘲地笑了,“都会把长青活着带回来吗?你看看外面下着多大的雪,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关尧不说话了。
郁春明用左手捂住了脸,他问道:“关尧,你清楚第六封信是咋送到我手上的吗?是嫌疑人,骑着你家的自行车,从所里一路尾随我到木业二厂,在我一转身的功夫,放到了我的背后。关尧,你知道这封信里写了啥吗?这封信里写,如果我再不依不饶,他就要把你的外甥女丢到宁聂里齐河里喂鱼!”
说到这,郁春明开始抽噎、流泪、泣不成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得如此声嘶力竭了,他说:“我不敢留在松兰,因为我怕他真的会对汪老师和欢欢下手,我回了扎木儿,结果他就跟着我回了扎木儿。关尧,你说我又能咋办?”
“没关系,”关尧把郁春明拉进了怀里,“从今天往后,我们可以一起担惊受怕,我陪着你,好不好,我陪着你?”
郁春明抬起了红肿的双眼,怔怔地看向关尧。
关尧伸出手,轻轻地擦去了他眼下的泪水,然后捧起他的脸,在这张被冻得格外苍红的面庞上落下了一个吻。
关尧说:“别怕,我和你一起。”
郁春明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垂着眼睛,盯着那白花花的地面,他听到关尧说:“江心,就算是死,我也和你一起死。”
天地无声,风过无痕。
雪沙纷纷落下,飘在了两人的发丝之间。
这日凌晨,专案组众人聚集在了林场派出所的二楼办公室中。
王臻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几封信,然后一封一封地看去。
“笔迹不同,就连使用的签字笔都不同。”他“嘶”了一声,“这全是代笔呀!代笔写信的人,就没觉得有啥问题吗?”
郁春明坐在众人之中,支着额头,面容疲惫:“代笔的人要么和我那位线人一样,是受了蒙骗,要么,就是收了钱,但是目前我们找不到嫌疑人的银行账户,也查不了他的流水。”
王臻一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正说着话,刘胜领着一个懵头转向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裹着件棉袄,棉袄里还穿着睡衣,他两眼惺忪,明显是刚被人拽出被窝。
“唐大飞,”刘胜介绍道,“这就是负责咱们片区的派送员。”
王臻赶紧放下信,把人让到了最前面:“来来来,小同志,你来这儿站着。”
唐大飞诚惶诚恐地打了一圈招呼,然后畏畏缩缩地说:“警察同志,来的路上,我回想了一下,那封信应该是同城送,因为取件人也是我,系统显示,取件时间是昨天上午九点。”
“取件人也是你?”关尧一皱眉,“那算起来,寄信人应该就在咱们扎木儿2区到22区里。”
“没错,而且离咱们林场所还很近。”唐大飞说道。
“很近?”一众人立刻警惕了起来。
关尧就问:“具体哪里?”
“林场职工家属院。”唐大飞回答。
林场职工家属院?那不就是……关尧的家吗?
难道嫌疑人故技重施,蹲在关尧家楼下寄件,又要以此栽赃陷害给郁春明?
韩忱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咋又绕回去了?”
关尧也紧锁着眉,他问道:“具体是林场大院的哪一户,你记得吗?”
“这就说不准了,”唐大飞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去林场大院门口的邮筒里取的件儿,因为……现在寄信的人实在少,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有一封信,而且多半呀,是些游客送的明信片。但林场大院那边又不是景区,连明信片都不常有,我去得不勤,所以不太清楚这封信到底是啥时间放到邮筒里的。”
郁春明瞬间抬起了头:“你上次去林场大院门口的邮筒里取件儿是哪一天?”
“仨月以前了吧……”唐大飞回答。
“嫌疑人肯定是三周之内放进去的。”关尧的面色格外冷峻,“没准儿,就是在咱们去松兰的那段时间里作的案。”
这时,唐大飞又说话了:“哦对,我还想起来一事儿,大概一周前,我接到一投诉电话,说我们快递员消极怠工,放到邮筒里的信不及时收,领导把我臭骂了一顿。昨天我取件儿的时候就在怀疑,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这封信的寄件人。毕竟……这么多天,我也就送出了一封信。”
郁春明问:“那人的语气、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