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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她想到应对之策,忽然眼前一黑,手腕骨一阵刺痛,手里的绣球灯掉了下去,她整个人被扯了出来,蓦然对上一双冷厉的双眸,她狠狠一怔。
谢玦也是微愣一瞬,恍然间听到她细弱的声音。
“表哥,好疼......”
他回神看到她痛得皱起了没,才察觉他还捏着她的手腕,倏然一松:“抱歉。”
宛宁本来疼地要死,突然听到他说这两个字,呆了一瞬,抬眼看去,见他眼中阴霾似有疲累,与他平时的样子突兀极了,她正愣神,就见他朝湖边走去,她迟钝半晌转身,就见他捡起湖边剩下的荷花灯,凝视着沉默不语。
她朝他走去,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萧瑟。
“许了什么愿?”谢玦低沉问道。
宛宁讶异一瞬,道:“还没想好,表哥要许愿吗?这还多一盏。”说完,她又觉得多此一举,堂堂定国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需要许愿?
他忽然冷笑,把玩着荷花灯,嘴角噙着一丝嘲弄:“我的愿望,空怕这荷花灯承载不了。”他抬手将荷花灯扔进了湖面,撞上那一盏点亮的。
果然,宛宁撇嘴,抬眼见他眉心郁结,一时愣神,总觉得今晚的谢玦不太一样,她说起俏皮话:“那是自然的,表哥的愿望都是江山社稷......”
“让害死我娘的人,尸骨无存。”他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宛宁蓦然一僵,慢吞吞转过脸,就看到他凝视湖面,还是那样矜贵清华的模样,她见过他对待五公主,对待那些上门拜访的大臣,虽然冷淡,但也客气疏离有礼,今晚的他,全然是相反的,只有阴沉和肃杀。
他娘......是长公主!她是被人害死的吗?可又有谁敢害
死长公主?宛宁心魂动荡,只觉得有汹涌的巨浪将她淹没,她被海水扼住了胸骨,逐渐下沉直至窒息。
这时,谢玦缓缓转过身,眼中是骇人的平静,仿佛方才所说的话如过眼云烟,只有他眼底企图遏制的寒意和恨意让宛宁胆寒。
“你怕了?”他拧眉望定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他不该跟她说这些。
宛宁避开他在月夜下愈发晶寒的眼眸,低头却看到他的左手在流血,她心头一慌:“你受伤了?”
谢玦看着她瞬间抬起的脸,满是焦急,不知为何紧绷的情绪忽然一松:“嗯。”
“我让人去找府医......”
她转身才走两步,突然被他扣住了臂弯,一个巧劲她猛地跌了回去,撞进他的胸膛,她一愣,脸颊发烫。
“太晚了,别去打扰府医。”他淡淡道,“你来吧。”
“嗯?”宛宁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谢玦不由分说拉着她往观澜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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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太晚了,是不是也有点儿打扰我......”
“你年轻。”
“......”
宛宁想起第一次被罚抄时,她故意用自己年轻来讽刺他年长,没想到他居然记到现在!
心里嘀咕着,她再度进了谢玦的房间。
“左边第二个柜子最下层有药箱,你拿过来。”谢玦理所当然地吩咐她。
宛宁商量道:“要不找石通和织罗来帮忙吧。”她拿起药箱往回走,见他已经端坐在内室的矮榻上,袖襕迤逦坠落,芝兰玉树,只可远观的尊贵。
“他们明日还需当差。”
宛宁瞪了眼睛,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是她很闲......她抽了抽嘴角:“想不到表哥还挺体恤手下人的。”
他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将左手抬起搁在了矮几上,鲜血从凝固的血块中流了下来,宛宁顾不得计较,抱怨道:“就这么拖着回来了,怎么不就近找个大夫包扎呢!”
“没想到。”他淡淡道。
宛宁讶异,他是真的没想到,只觉得这一点痛不足以抵消当时听到“端王”时心底的痛,宛宁见他眉心微微蹙起,急忙转移话题:“这个怎么弄?我,我没有经验......”
“先清洗伤口,再消毒。”
宛宁慌慌张张仔仔细细听着谢玦的指绘,一步一步做,做得极为小心,动作极为轻软,生怕弄疼了他。
曾几何时,谢玦伤过比这严重百倍的伤,他尚且不放在心上,大夫处理伤口时都紧张地出汗,他却只是拧眉,因他从来不是矫情的人,但今晚,他想矫情一次。
看着她那样细致温柔,动作已经很轻了,他却还道:“轻点。”
就见她一急,俯下身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两下,柔腻的肌肤在灯光下莹玉生辉,低头时能看到她白皙胜雪的后颈,吹出的气息在上了药的伤口处一阵清凉,他心底却滚荡一片,眸色渐浓。
最后缠住绷带,一圈一圈绕住他,一圈一圈束缚住他。
终于完事了,宛宁长舒一口气,渐渐放松了些,整理好药瓶盖上箱盖,就要起来,谁知半踩了边缘,一个趔趄猛地扎进了谢玦的怀里。
她一愣,急忙就要起来,忽然感觉到腰间一沉,她顺势跌坐了下去,腰间的手臂微收,一瞬间她贴上了谢玦的胸膛,抬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中,那种专属于男子的侵略和占有,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心如擂鼓,似是提醒他放手又像求他放手:“表,表哥......”
却不知这含烟似水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当谢玦的手臂再度收紧,她的双腿陷在他的圈禁中,几乎跪地,这样的僵持又因过度紧张,宛宁的双腿几乎发麻,也不知谢玦是意识到了,忽然托住了她的膝弯轻轻一提,她由原来的仰视成了俯视,坐在了谢玦腿上,心悬在了半空。
第34章献美给公爷献上美人。
织罗忙完手头的事检查了一遍观澜院,打算回去休息路过正房外的游廊时看到石通正抱着柱子盯着正房的门。
“你作甚呢?也不进去侯着,在这巴巴地瞧,瞧什么?”她一面说,一面探出头去,蓦然被石通抵住了额头往后推了一下。
她打开他的手一脸不高兴:“做什么动手动脚!”
石通干咳一声压低声音:“姑娘见谅,一时激动了些。”
织罗不解:“大晚上你激动什么?公爷回来了,怎么不近前伺候?”她看到房里有光,琢磨着公爷应该是才回来。
石通皱了皱眉:“我就在犹豫,要不要近前伺候?”
“什么?”
石通抱胸摸着下巴:“这档子事,公爷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也不知他行这档子事需不需要人在外侯着,万一他觉得不自在如何是好?万一他不自在影响了发挥又如何是好?这样公爷的面子往哪儿搁?他可是定国公谢玦啊!不成,不成。”
“什么什么?”织罗越听越迷糊,越听眉心皱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