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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辛兴宗的质问，林乱态度很平淡。
“贫道经常给官家写信沟通战局。辛将军怕是搞错了吧，炼金军是官家的私军，打秀州是给了童大帅面子。对了，润州打下来没有？再不打，贫道就挥师打杭州，灭方腊之功就与你们无关。”
哈哈哈哈，众将发出哄笑。
朱武故意说：“大人，这样不好吧。十万大军在后面，总是个牵制。”
林乱点头。
“也对，贫道就是担心官家不这样想。麻烦辛将军回去说说，赶紧攻下苏州，我等共同围困方腊于杭州。”
辛兴宗气得脸色涨红。
这个专门变戏法讨官家欢心的道人，居然童贯的命令也不听，心想你们加起来也就万把人。
要围自己围去，让苏杭两地的反贼围死你们。
辛兴宗当即离开，到秀州城里观察。
呼延灼问：“我们真的打杭州？”
黄文炳进入情报部后如鱼得水，调查内奸派遣卧底等事情比出谋划策更合适。
他已经分析出方腊不在杭州城中，而且官军比方腊更能坚持，一个有补给一个没补给。
朱武明显和蒋敬更投机，他们都是强盗出身，主张更一致。
他说：“打蛇打七寸，方腊在攻下杭州后称帝，也是手中最大城池，打杭州比打哪都强。”
蒋敬说：“反贼人员混乱，可派精兵强将入城，里外呼应可破。”
杨志提起刚才辛兴宗的话，说：“童相公的命令完全就是让我等送死。”
李俊说：“说他作甚，全天下都知道那是个奸臣。”
凌振问：“是否准备炮轰杭州城？”
闻焕章说：“我看不急，现在着急的是方腊。秀州的存在将其大军割成两半，必然会派大军前来攻城，等挫其锐气再定。”
林乱下达命令，要求各级将领多多扩招人马，不停向朝廷要钱粮甲仗。
参谋部指定作战计划，用战事来培养精兵，削减杭州的外援。
果然如参谋部所料，湖州元帅邢政、德松统制官钱振鹏率大军攻打秀州。
邢政不服气炼金军的火炮，跑到近前观看，运气不好被炸成碎肉。
这让钱振鹏大惊，带着三万军马不敢再大举靠近，而是分成小股引诱宋军出城。
这样虽然减少伤亡，但是宋军主力根本不出城，只是用骑兵出战。
骑兵也不恋战，打一会就回城，要是方腊军追击就会遭到炮击。
来回反复之下，宋军有后面源源不断的后勤，但是方腊军没有，渐渐失去优势。
刚开始宋军的火炮和弩箭不停发射，让方腊军苦不堪言，近也不是远也不是。
但是时间久之后火炮不打了，而是换成床弩，再后来床弩也没，变成弓弩。
王禀已经攻下润州，丹徒守军不战而退，退到常州。
童贯一面上奏疏说林乱违抗军令，不夹击宣州和苏州反贼，也不借火炮等利器，一边派辛兴宗攻打宣州。
不仅将方腊军围住，还将炼金军也围在里面。
方貌被送到东京城示众，宋徽宗大喜，又密令林乱回京，观赏他组织的大型时装秀。
林乱懂他的意思，又贡献出诸多玩物，再悄悄返回秀州战场。
这次进京之后林乱的地位再次提升。
宋徽宗下旨，让王禀、张叔夜各率一万军马归属林乱麾下，支援秀州战场。
……
翻过年，冬天的最后，宋军与方腊军还在僵持中，但是人马都处于冬眠模式。
双方的接触已经一个月只有两三次。
房中炉火正盛，屋里温暖如春，林乱正在看新出的报纸。
得益于江南战事，报纸一周五版，有时候还推出特别版，比如炼金军解围秀州活捉方貌。
最新版上首页已经不是战事，而是官家和妃嫔学会骑自行车，前天骑了五里路，宫内侍卫都追不上。
目前宫里已经有五辆自行车，官家还设计制作了十几辆，要在东京城组织女子自行车比赛。
还有专门的赛手服，很是紧致。
那些谏议大夫们纷纷上书，说官家此举不妥，不过拧不过官家的一意孤行。
报纸第二页说最近的足球比赛，各种阵型、队员分析，还带着盘口。
直到第三页才有战事的内容，说方腊军已经被围困而且有投降之意。
这当然是胡说，方腊主力还在杭州坚持。
而且林乱根本就没主动进攻，而童贯还在后面磨蹭，根本不调大军上来。
如果苏杭两边夹击秀州，估计童贯是最高兴的。
此时房中有好几人，除一直在左右的扈三娘、梁红玉外，还有栾廷玉、卢俊义、闻焕章等人。
他们都不发一言，在等一个人。
半晌后，外面传来通报，有人被反绑双手进来。
此人名叫王寅，本来是歙州山中的石匠，通文墨有谋略，还有一手好枪法。
被方腊赏识，封作南国兵部尚书。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是作为特使来和林乱谈判。
刚开始是要招降林乱，林乱反而招降他，两边谈不拢。
不过方腊军显然没有放弃，见林乱没有放炮，又派王寅过来。
如今林乱已经深得宋徽宗信任，所以很多事情也敢做，要是以前根本不会面见。
他施施然放下报纸，说：“快给王尚书松绑，请坐。这是有什么新提议，我可是又有大军加入，马上就春天，该来真的了。”
王寅抱拳道：“林总管，你多两万人对陛下并无威胁。”
闻焕章说：“可是我军能源源不断获得朝廷的后援，比如说粮草。”
王寅暗自心惊，就是因为杭州粮食不多，所以他才会再次过来。
他说：“陛下非常欣赏林总管的才学，所以这次特别言明，只要林总管愿意共谋大事，愿意将金芝公主下嫁，还将秀州苏州常州都封给你，是为镇南王。”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本钱下的真大，这差不多已经是方腊地盘的三分之一还多。
林乱看着地图，感慨道:“哇，想不到我也有这么值钱的时候。”
王寅继续游说。
“想来宋国皇帝连个虚名王爷也不会给林总管，两相比较，吾皇更有眼光。林总管的炼金术独步天下，能做人做不到之事，何必为不欣赏自己的人卖命？这次金芝公主也随下官前来，以表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