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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田眼珠一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听说你仰慕荣德帝姬，还送了首情诗？”
想不到宋代的八卦也传这么快，看来报纸媒体人具有天生的特点，什么能促进销量就敢写什么。
林乱说：“那是诗会，我只是给郓王和帝姬捧场，恰好想到而已。”
“恰好想到，是有感而发吧，我看《一剪梅》写的缠绵悱恻用情很深啊。”
“我一直以为朱兄是个生意人，没想到还这么风骚。”
朱孝田也笑起来，又问：“来句实话，你想不想做驸马？”
林乱说：“不管我想不想，这是官家的事，难道金口一言我还能说不想要不成？”
朱孝田说：“这事总要事先问过，你们两人都有意才行，帝姬又不愁嫁，你也不愁妻妾。”
“你的意思是？”
朱孝田试探着问：“你觉得柔福帝姬怎么样？”
林乱想到那个活泼的萝莉，说：“当然很好啊，不过她才12岁，我不是良配。”
“可以先许下婚约。”
林乱点头，心想这不就是空口许下期权吗。
相当于经营不善的公司开了张八年期的支票，结果过了五年公司倒闭，支票成为废纸。
不过他也愿意，时间对他来说也宝贵，只是这件事对朱孝田或者说背后的赵桓有什么好处，他们为什么要推动这桩婚姻。
他略一分析，估计是荣德向着郓王，而柔福向着太子，这涉及两王之争。
林乱笑道：“这事太远了，你不知道吗，我和童娇秀都互相看对眼。”
朱孝田却不以为意，“无妨，她可为妾。”
“为什么？”
由不得林乱奇怪，童娇秀是许给蔡京长孙蔡行为正妻。
蔡京蔡行父子俩都当过宰相，可以说蔡行是根正苗红炙手可热的官三代。
自己现在虽然有点名声，但背后就一个利益勾结的高俅，并不牢固。
加上朱孝田是以红顶商人的身份出现，平时在大宋官场上根本不会露面。
蔡行的正妻给自己做小妾，这传出去对童娇秀和蔡行来说多难听。
朱孝田说：“林大夫还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我可是听说那童娇秀在家中哭闹，非你不嫁。”
他末了又补了一句。
“如果我是个追求刺激的女人，也会选择你。”
这话让林乱脑中闪过些不可名状的画面，他连连摇头。
“以后休要再说这话，瘆得慌。”
“不提就不提，那咱们说说攻打流求的事。”
提起这事林乱就有话说，炼金军的编制是提高到5000人，但是军饷甲仗才给了三分之一，照样是出贿赂拿到的。
宋徽宗给的封赏呢，除了官职番号这些，其他的实物也欠缺。
反正就是圣旨上写了，但是没东西发下来。
炼金军现在在军营里呆着，又不能出去剿匪赚钱，这开支哗啦啦的如洪水。
林乱虽然自己不缺钱，但是养5000人的军队也不行，除非他专门做生意，但是肯定会引起猜忌。
“你说的训练军队装配兵甲，本来就不归朝廷管，除非起战事。”
朱孝田叹口气，“再说国库空虚，你说官家有什么辙。”
也是，兵器甲衣都要军士自己携带，当兵只是有口饭吃而已。
想像后代一样职业化练兵，那得花多少钱？
林乱提议道：“那些为非作歹的大官僚大地主大商人留着做什么，抄了不就有钱。”
朱孝田摇头，“大夫此言差矣，众怒不可犯。”
林乱笑起来，金兵攻破东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谁能阻止？
即便没了黄河以北的领土人口，南宋也坚持一百多年。
说明什么？说明完全不需要顾忌那些人，还能少点带路党。
在靖康元年，蔡京梁师成等人都被继位的赵桓干掉，结果也就那样。
说句朱孝田不敢听的话，就算踢走姓赵的，大宋也不会更差。
林乱其实有个很认真的建议，就是广开海贸，用瓷器茶叶丝绸去换外国的资源。
甚至鼓励子民去海外殖民建国，去当海盗掠夺。
他们的根基都在宋国，附近的国家都还是野蛮的部落。
海外开发者有了钱还是会回到宋国消费，那样黄金白银就会源源不断的流入。
想想有几十万大宋人在海外闯荡，光海军都能保下道统不灭。
就像与西夏辽国金国贸易，宋国扭扭捏捏，非要被人打疼了才装模作样的开个口岸通商。
这就是典型的弱国思维，以为自己不需要和他人贸易能过下去就能一劳永逸。
殊不知世上有无数国家无数资源无数作物无数科技。
虽然不是越开放越强大，但越保守越落后是没错的。
朱孝田不知道林乱笑什么，不过看出他脸上的不屑之意。
此人将道士的淡泊，文人的轻狂，武夫的勇猛，奸臣的狡诈都集于一身，莫非他说的是对的？
他想了想，自己也是因为是太子妃的亲戚，做生意有空手套狼强买强卖的时候。
说到底是利益问题，怕引到自己身上。
他重复一遍，“众怒难犯啊。”
林乱说：“不可能个个是众怒吧。既然军饷都没有，兵器也补不全，训练根本没法进行，谈什么出兵。我还是早点和童娇秀结婚，至少能得到些嫁妆，估计比娶荣德帝姬得到的多。”
朱孝田半晌无语，过会才说：“我是个商人，足球比赛赚的钱被高俅拿走，你除了印书弄点别的奇物来，我去卖。”
林乱说：“好啊。”
他的想法是和辽国金国做生意，交换他们的资源，比如战马。
朱孝田脸色大变。
“虽然贩到北方价格最高，但是法理不容。你拿出的物品世上罕有，别人也假冒不了，到时候引发官家震怒，肯定有人告你是外贼。”
林乱叹道：“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敢跟外国做生意。檀渊之盟虽然背负骂名，但好歹开创百年和平，存活多少子民，节省多少军费，使全国人少交赋税，大宋用茶叶瓷器丝绸换了多少辽国战马，使辽国贵族逐渐腐化。”
他接着说：“汉武帝在击退匈奴前也是和亲给钱，这笔账有什么算不清？”
林乱说完觉得不对，似乎是在建议将帝姬嫁出去和亲，马上改口。
“其实贸易比战争更能控制一个国家，这才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