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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佛耳残阳(第1/2页)
大嫂跟王姑娘齐心协力把饭做好了,稍等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等到,肚子也有些饿,便先吃起来。王姑娘问大嫂喝不喝酒,大嫂说随便。姑娘拿出一瓶开盖喝过一半的白酒,跟大嫂喝起来。大嫂没有想到这姑娘还会喝酒。姑娘说:我第一次喝酒是高中毕业典礼,喝过一小杯白酒,从此就觉得酒不过如此。第二次就是被大嫂的小兄弟拒绝过后,一时想不通就以酒消愁。这次是跟你一起喝第三次了,你是几次喝酒呢?
大嫂说:我不知这是多少次了,干活累了,晚上就随便喝一两杯,有时候心情不好,也象你一样消愁,但很多时候开心了,也想喝几杯,直到半醉半醒,就不能喝酒了。
王姑娘喝了半杯酒,脸就红晕:大嫂,你认为,有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对不对。
大嫂认为:不对,我不高兴了,喝它几杯酒,一觉醒来,心情就好多了。该干啥子就干啥子,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王姑娘跟大嫂敬酒说:大嫂,你永远是我大嫂,无论我到哪里,我都认你这个好大嫂,虽然我没有缘分成为你们一家人,但希望我们的感情不变,象姐妹一样,就敬你一杯。
大嫂也不示弱,倒满一杯酒说:妹子,你是我的好妹子,今天跟你添麻烦了,以前我那师徒几个住在你家里,也跟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感谢你们全家人的关心,照顾,我敬你,我先干了,你酒量有限,就随意,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酒喝完了,大嫂吃了两碗饭,再喝了一杯茶,就觉得很饱了,坐下来跟妹子聊几句,就准备告辞王姑娘,想离开王家回家了。王姑娘真心挽留她再耍一会,觉得还多谈得来,可大嫂心思不同,她觉得不能再待下去,要真等到大哥回来,就露馅了。
将离开时,大嫂再问了一句:妹子,你认为,你大哥去街上,真有没有什么麻烦?
王姑娘晓得大嫂顾虑什么,干脆把话挑明了,大哥他们没有一点问题,你就一百个放心。你要忙,我就不留你了,家里还有孩子要管,你就慢走,今后有空随时来耍,我陪你喝酒。我还想好酒到你们那里喝泉水,我听舅舅说,你们龙王台泉水好,我要来亲口尝尝,到底是不是传说的那么神奇。
大嫂一听说妹子说起龙王台老井,一下子就来劲了,停下即将跨出大门的双腿,跟姑娘介绍老井,还将关于红龙现身的传说,关于老井泉水的冬暖夏凉,关于泉水历史的传说等等,眉飞色舞地讲解了一番,几乎说得天花乱坠,姑娘也象听评书一样被陶醉了。
大嫂没有想到,这王姑娘也是带有几分浪漫的女性,居然提出:大嫂,你那么一说,我干脆今天就送你回去,你带我去看看那神奇的老井怎么样?
大嫂爽快地答应:好呀,跟我一起上山,也好看看我们山上的风景呀?
姑娘真开心了,从本子上撕出一张纸,用笔写了几行字,大意是我上山去外婆家看看,随便出去看看风景,饭做好了,我已吃过,你们回来自己吃。
王姑娘光顾着完成学业,都好多年没有上过山,一路上所见所闻,感觉变化好大的。
大嫂问姑娘:你觉得,你大哥一个男的,教一个女徒弟,平时方便不方便,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王姑娘觉得大嫂问这话有点奇怪,便说:大嫂,我这样跟你说,师傅教徒弟,就跟我们读书是一样的,不外乎就是学点知识,学点技术,还分什么男女呢?比如我们读高中,我学的文科,有大半学生都是女同学,七八个老师,只有一个女教师,你说这还有必要区分男女吗?哦,我想起来了,你觉得大哥教陈姐这个女徒弟,平时有什么不方便,或是不正常,是不是这个意思?
大嫂被说服了,有些答不起来,便回答:不是,不是,妹子误会了。是我听说,你陈姐在跟街上那男子结婚前,跟你大哥定过亲的,你晓得这个情况吗?
王姑娘立即解释道:大嫂多心了。我听老爸说过大哥以前跟陈姐定亲的事,那都是啥时候,不应该再翻老黄历。大嫂,你说是不是呀?
王姑娘跟着大嫂累得满身大汗,终于爬上了最后一个山崖佛耳岩,来到红庙子垛口,两人坐在古庙遗址前的石级上,歇口气。他们居高临下,眺望清流河流域烟波浩渺的神秘景观。姑娘感叹道:这样的美景实在让人陶醉,今天这汗水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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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生不在庙前,死不在庙后。休息间,大嫂按照牛老师以前讲过的,大概跟美女讲述了这座古庙多年前被损毁的传言。以前这红庙子香火很旺的,香客不辞艰辛,从四面八方赶来焚香许愿。传说菩萨显灵,信众络绎不绝,香烟了了。可是,这庙前一百米处的佛耳岩边,居住了一户姓来的人家,男主人名叫来德瞬,身强力壮,胆子大,没有文化,一家生活困难,住的是茅草棚,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拮据难熬。有一天,吹来一阵狂风,把红庙子的天盖掀开了,瓦砾满地。木架结构摇摇欲坠,东倒西歪。庙前的来家也没有幸免于难,把草棚吹得七零八散。来德瞬是个胆大妄为的人,也是一个不信邪的男人。他看见红庙子都已经垮榻了,反正没有人管理,又正好自己家里缺木材砖块黑瓦这些建筑材料,干脆就把庙子里的材料往自己家里搬运,一家人都七手八脚忙碌起来,庙子空了,来家却由茅草铺变成了砖木瓦机构的新建住房。
来家正住得心安理得之时,突然有一场,从佛耳岩悬崖边刮来一场狂风,把来家房屋盖子掀倒了,还造成了人员伤亡。来德瞬当场被滚下来的木材压死,妻子和孩子等不同程度的受伤了。
本村风水大师说:这来家就是不讲规矩,这下好了,来德瞬丢命了,家人也受伤,这就是来家得罪菩萨遭到的报应。
王姑娘听得津津有味,感叹道这菩萨真有这么灵验吗?
大嫂摇了一下头,示意她在庙前不要乱说话。她说苗子虽然垮了,但菩萨还在。那来家人还有一次致命的大灾,就是来家女主人没有躲得过。
大嫂接着讲来家女人的死。那是来德瞬去世刚好一周后的黄昏,来家女人到男人坟边烧头七,哭哭啼啼怄了半天,眼睛都被泪水泡红了,头有些晕。她看见太阳即将落山了,便想到了还拴在佛耳岩边的牛儿,那是在长有几棵小柏树的草坪里那大牯牛,便浑浑噩噩走向悬崖边,牵牛回家。这羊场小路较窄,还长有小草和青苔。那牛吃得饱饱的,肚子鼓圆了,走起路来很吃力。人在前面走,可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一阵风吹来,那路边的小树苗一摇动,打在牯牛的屁股上。那牛误以为是谁在用使牛条拍打它,突然受到惊吓,便下意识地往前挤,把牵着牛绳子的来家女主人当场挤到山岩悬崖边,牛往前跑脱了,女人身子一倒,扑通几声,滚到山下的茅草坪了。
大嫂讲这件事,我作为目击者,是目睹了那个惨不忍睹的场面的。记得那黄昏时,我刚好与小伙伴们割牛草回家,听说有人磙岩了,便飞跃似地向红庙子山岩下的草坪奔跑。这是我们常常割草的地方。这里围满了,都惊慌失措。还没有走拢,只听见伤者在哎哟哎哟地**着,痛苦不堪。我走近人群,看见倒在草丛中的女人周身是血,蓝色衣服成了血衣。头上血肉模糊。乡民们在烧着草纸,用灰烬盖在伤口上止血。我第一次听说这个止血方法,但那伤势过重,收效甚微。还听大人们说,这一百多米山岩滚下来,胸腔腹腔里面的内脏肯定受重伤了,凶多吉少了。但有人说了一句话:无论如何要尽人意,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于是乡亲们用滑竿抬着她,奔跑般往区医院送去。我们目送着伤者远去,就带着哀伤地回到家。不久就听说,那来家女人在半路上就断气了。不久,就听见佛耳岩有锣鼓与唢呐在悲戚地响着,叫着,催人泪下。
以前那山岩下的草坪是我们孩子割草,掰地果儿的乐园,茅草割了一茬又一茬。可自从来家女人在此受伤后,我们再没有去过那里,从岩上俯瞰,这茅草都长得比人高。更别说谁敢去掰地果儿了。那留在心里的阴影是几十年来都没有办法抹掉的。这是来家的悲剧,更是山里人的悲剧。
真是悲哉!那来家男女主人在七天内先后遭到飞来横祸,死于非命,这难道真是得罪了菩萨吗?我不相信,那红庙子菩萨真有那么神奇的魔力吗?风水先生说得实在是太玄乎了吧。
原本想去山顶外婆家的,可实在走不动,便打算跟大嫂住一夜。龙王台就暂时不去,等休息一晚上再去参观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