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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童子竟然是是用菩提叶扎的傀儡。
“嘶--”
肚兜之上绣着的百鬼图骤然活化过来。
青面獠牙的恶鬼们扯着牧二的胳膊就要往树干上贴。
“哈--”
树皮的裂隙之中伸出了不知道多少的肉芽，贪婪地舔舐着从牧二皮肤之中渗出的血珠。
“好烈的煞气！”
整棵菩提树都在颤动。
叶片上的武学招式颤动然后融合成篇残卷。
正是牧二苦寻多年的《九劫涅盘经》缺失的第六章。
=“想要这个？”
药农用骨烟斗敲了敲树根。
树根直接裂开一道口子，从其中不断的涌出冒着泡的猩红液体。
“跳进醍醐池洗尽杀气，老朽便许你观三日真迹。”
池面浮着的骷髅头突然开口吟诗，下颌骨开合间掉出几颗舍利子。
“菩提本无树……”
牧二直接踹飞骷髅头大笑道：
“明镜亦非台！”
池水应声沸腾。
蒸腾的雾气凝成个戴斗笠的垂钓老叟。
鱼线的末端竟然拴着一颗跳动的活人心脏。
老叟拽动鱼线。
从池底之中骤然伸出一只白骨手，就要抓住牧二的脚踝。
老叟笑道：
“三十年前有个剑客也这般狂妄……”
牧二并指直接斩断骨手，断口处喷出一股股的黑血直接凝聚成为一个画面。
那是牧二七岁的时候。
正在玩耍的画面。
牧二眼角抽搐，直接捏碎虚影。
“嗤嗤--”
池水在瞬息间骤然冻结成冰。
冰层之下封着一具胸口插着菩提枝的女尸。
牧二蹙眉道：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女尸的睫毛直接颤动着睁开了双眼。
从瞳孔之中倒映除了牧二背后的景象。
万千菩提叶直接组成了人形，正在掐诀念咒呢。
每一片叶子之上都刻着牧二曾经杀过的人名。
“破！”
牧二咬破舌尖喷出精血。
血珠在半空凝成凶兽饕餮虚影。
一口吞掉半数叶片。
药农终于起身，从蓑衣之上抖落出七颗星辰状尸斑，道：
“能在婆罗杀阵里撑过三息的，你是头一个……”
话未完全说完。
牧二就已经动了，闪至其身后。
掌心之中扣着的三枚毒钱狠狠按进老药农的脊柱之中。
“砰--”
药农的脊柱之中爆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用金粉写就的梵文经卷。
经文落在地上，直接触地化作了十八铜人阵。
牧二被他们围在核心之中。
“哈密哈密轰--”
铜人们齐声诵经。
声波就是一次次的攻击，直接震得牧二的耳孔渗血。
牧二直接扯下衣襟塞住耳朵，并且运转了本源之力。
“啪嗒啪嗒--”
这些铜人的步伐之中暗合某种高深身法。
踏过的地面浮现出《九劫涅盘经》第七章的残谱。
为首的铜人直接挥拳轰来。
牧二故意用胸膛硬接，肋骨断裂的脆响中。
他终于看清对方拳路里藏着的“不破不立”四字真言。
第二拳临身时，他忽然逆运心法自断经脉，喷出的血雾竟在铜人阵中凝成尊血色佛陀。
佛陀虚影抬掌压下，十八铜人尽数跪倒。
牧二踩着铜人头颅跃向菩提树，指尖触及树干的刹那。
整棵树突然透明化。
粗壮的树干里竟包裹着具盘膝而坐的金身。
金身胸口插着的降魔杵与牧二怀中半截断刃完美契合！
药农的惊呼带着颤抖：
“你竟是大梵天转世……”
牧二已拔下降魔杵。
金身睁眼的瞬间。
树冠上所有菩提叶同时显现出他毕生所学的武技。
最终汇聚成招“万法归宗”。
“原来如此！”
牧二大笑着震碎上衣，胸口浮现的梵文与金身产生共鸣。
那垂髫童子突然尖叫着融化，化作滩金液渗入地下。
药农则褪去人皮露出青面獠牙的真容，手持双刀扑来：
“休想带走菩提……”
牧二头也不回地甩出降魔杵。
杵尖穿透其眉心钉在树干上。
菩提树开始崩塌，每片落叶都裹着段武学感悟钻入他七窍。
最后片金叶贴在眉心时，他听见树心里传来声远古叹息：
“弑佛者终成佛……”
山谷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系着青铜铃铛的马车在百丈外停下。
掀帘而出的华服老者手持罗盘，罗盘指针正对牧二胸口梵文：
“这位道友，可愿出售……”
话未说完，牧二已出现在车辕上，染血的指尖点在其咽喉：
“滚回去告诉你们楼主，想要《九劫涅盘经》全本，拿三千活人精血来换！”
老者袖中滑落的毒镖还未出手。
整个人突然自燃成灰。
竟是菩提树残留的业火顺着因果线追来索命。
牧二踏着灰烬走向朝阳。
背后崩塌的山谷里，半截焦黑的菩提枝破土而出。
枝头新芽上浮现的武学招式，赫然是他刚刚自创的“弑佛手”。
……
……
百里外某座茶寮里。
煮茶的老妪突然捏碎陶碗。
混着茶叶的鲜血在桌面上汇成谶语：
贪狼现，菩提枯。
她颤巍巍点燃三支血香插在门前。
香雾凝成的凶兽轮廓。
正与牧二新悟的功法气息一模一样……
牧二没有所谓，继续往前。
不一会儿。
牧二来到一处地方。
“这是哪里？”
灵天音皱起眉头说道:
“好像是玄音谷。”
“这是什么地方？”
牧二问道。
灵天音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说这个地方不好对付。”
牧二冷笑一声，直接进入其中。
入口处的龟裂的青石板。
牧二愣了一下，靴底直接碾碎紫晶砂，从其中发出细碎爆鸣。
“嗡--”
惊醒了岩缝之中沉睡的千音虫。
这些拇指大小的透明蛊虫振翅飞起。
腹部鼓膜震荡出《清心普善咒》的音节，音波扫过谷口两尊残缺的乐师石像。
石像空洞的眼眶突然淌出琥珀色松脂。
牧二眨动眼睛，直接屈指一弹，就将沾染在衣襟上的虫尸弹飞。
“叮咚鸡叮咚鸡--”
虫壳直接在岩壁之上撞出了七个音阶。
可能是为了暗合北斗阵位。
然后在旁边的岩画直接活了过来。
画像之中抱琴的仕女睫毛颤动。
指尖在虚空中勾挑抹剔，然后一道音刃就发出来。
这种攻击十分的厉害，来到十分的凶悍，根本不给牧二任何反应的机会。
但是还是被牧二给反应过去了。
直接贴着牧二的耳畔掠过。
“唰--”
直接削断三缕发丝，并且钉入了牧二身后古槐。
树身的年轮之上居然也泛出涟漪状的音波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