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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惜了。”
牧二喃喃自语道。
若是将空之本源领悟，就可以跨越时空去修炼其他的本源。
但是现在牧二办不到。
只要牧二修炼出空之本源。
就会被天道抹杀。
不是开玩笑的。
人族九品玄微子警告还在耳边。
下一次九品的猎杀。
就会是果断，完全，将会彻底将牧二杀死。
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麻烦啊！”
牧二呻吟着，心中有些烦躁。
“怎么修炼呢？”
牧二无法。
只得从地下出来。
然后继续在寰宇中游荡。
牧二踏碎陨石正要遁入星海。
前方忽然凝结出万千冰晶。
这些折射着七彩星辉的冰棱自动拼合。
眨眼间构筑成覆压千里的镜面迷宫。
他右掌凝聚的《碎星指》尚未弹出，镜面深处已传来玉磬般的清音：
“小友留步。”
某个戴青铜饕餮面具的白袍人自镜中踱出。
腰间悬挂的九宫算盘随着步伐叮咚作响，每颗算珠都雕刻着《周天星轨图》。
“镜玄族的人？”
牧二指尖星砂流转成环，暗自测算对方气息。
这修士虽只展露八境初期的威压，但镜面迷宫暗藏的《大衍天机阵》隐隐锁死所有退路。
“前辈所谓何事？”
牧二已经做出了战斗状态。
随时准备出手。
只有一个八品，他不怕的。
“你杀七境尊者，动作赶紧利索，不错不错。”
白袍人大声笑道。
牧二眼皮抽动，道：
“你一直在旁边看着。”
“不错。”白袍人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牧二皱起眉头道：
“你想干什么？”
白袍人袖中滑出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老夫观星七百载，见过三十二位窃道者，你是唯一活过百日的。”
牧二瞳孔微缩，足底悄然凝聚《神行遁天诀》的灵纹，道：
“前辈要替天行道？”
白袍人突然捏碎罗盘。
迸射的碎片在空中组成“神玄”二字，道：
“正相反——老夫想邀你共探神玄秘境。”
他屈指轻弹，某块记忆水晶投影出震撼景象：
沸腾的混沌海中矗立着青铜巨门，门缝溢出的灰雾竟将天罚雷云隔绝在外！
“此门每三千年现世一次。”
白袍人挥袖驱散投影，“门后秘境自成天地，天道不侵。”
牧二注意到对方提及“天道”时。
镜面迷宫泛起细微涟漪，显然在施展某种遮蔽天机的秘术。
不过牧二还是心动了。
可以遮掩天道的地方？
简直是给他良心打造的！
他故意嗤笑：
“既有这等宝地，前辈何不独享？”
白袍人突然掀开面具，露出布满星斑的脸——那并非皱纹。
而是强行推演天机遭受的反噬。
“神玄钥匙需三人共持。”
他左眼突然脱落，化作青铜钥匙悬浮空中，“钥匙分天、地、人三柄，老夫持天匙，地匙在修罗族女君手中……”
话音未落。
牧二突然暴起抓向钥匙，却被镜面反弹的《偷天换日阵》震退三步。
“你太着急了。”
白袍人轻笑道。
牧二丝毫不在意，道：
“至宝在前，自然会心急一些！”
说着。
他盯着白袍人，道：
“前辈可以理解吧。”
白袍人知道牧二不过是试探。
但是他需要牧二的帮助。
所以并不在意，道：
“人之常情，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牧二笑了笑，道：
“天地人三把钥匙，天地都有了，人呢？”
“人匙在此。”
白袍人右眼也化作钥匙。
两柄交错时迸发的混沌气息令星辰移位。
“小友身负一股强烈的人道至尊皇气，正是最佳持钥人。”
牧二拂去袖口冰渣，眼底金芒流转：
“既要合作，总该说说另外两位同伴。”
他刻意加重“同伴”二字，白袍人脸上的星斑突然流出血泪。
“修罗女君修的是《七杀忘情道》，三百年前已半步九境。”
白袍人抹去血泪，掌心浮现血色曼陀罗虚影，“另一位是永夜族大祭司，精通《暗蚀秘典》。”
他说到永夜族时。
牧二察觉到镜面迷宫某处轻微颤动。
当即弹指射出道星砂——击碎的镜面后露出半截黑色祭袍！
“祭司阁下还要藏多久？”
牧二冷笑看着虚空扭曲处走出的黑影。
这人全身笼罩在蠕动阴影中，嘶哑声音仿佛来自九幽：
“镜老怪没说错，你确实够资格。”
牧二眯着眼睛，发现大祭司根本不管永业族的事情。
这也是寰宇万族的弱点。
在种族之中，没有强大的文化，让他们可以为后族帮助。
一般都是单打单。
“大祭司，立下契约吧。”
白袍人淡淡的说道。
大祭司袖中伸出白骨权杖轻点，三人中间顿时浮现血色契约：
“以神玄之名立誓，秘境中不得相互加害。”
牧二扫过契约上的《九幽血咒》纹路，突然并指划破虚空：
“空口无凭。”
他抓取千里外某颗死星捏成砚台，蘸着自身精血书写补充条款：
“出秘境后百年内不得泄露彼此跟脚。”
白袍人脸上的星斑突然亮如星辰：“小友连《太古契书》都懂？”
修罗女君降临的刹那，万里星域飘起红雪。
她赤足踩着凝结的血色冰晶，九重骨刺王冠下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镜老鬼，你找的这小家伙……”
话语戛然而止，女君突然闪现至牧二身前，指甲暴涨的骨刃抵住其咽喉：
“你身上有饲灵师的味道。”
“女君说笑了。”
牧二任由骨刃划破皮肤，伤口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星砂，“在下不过是个捡到古神残卷的幸运儿。”
白袍人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难怪呢。
修罗女君瞳孔中《七杀星图》急速旋转，突然收刃轻笑：
“管你什么来历，能活着走出神玄再说。”
她甩出的血刃在空中刻下三道空间坐标，“三日后来此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