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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骏茂闭上嘴巴,不再言语,细琢磨一下,李思铭的话挺有道理的,他无可辩驳。
在会客厅里等着,没过一会儿,那冉正阳就带着一众镖师,再次回到会客厅中。按照他们的规矩,接下了这趟镖,给李思铭写下一张凭据之后。
和和气气的将李思铭两人送出门去,便开始忙活起来,这世上但凡是和银子沾上边儿的事情,都不好搞,而这一次,又是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冉正阳等人可不就得仔细小心着?换句话说,他们也知晓轻重。
与苏骏茂从镖局里出来时,已经是未初时分,这忙活了一早上,肚子都饿了。不过这三封信,总算是全都送出去了,至于有几封信,最终能交到长安刑部衙门的手中。
说句实话,李思铭其实只对钱庄方万元房掌柜手里那一封,抱有期望,至于另外两封,难呐!李思铭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这会儿似乎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看样子,今晚上还有一场雪的。
不想那么多了,找个地儿去吃饭,带着苏骏茂来到乐游镇上,最大的酒楼。说起来是楼,不过只有两层,一楼临街,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外面的街道。
不过这数九寒天,寒风凛冽的,生怕窗户关不严实呢?谁还会开窗子啊?掀开酒家门前厚厚的布帘子,李思铭与苏骏茂来到这酒家之中。屋里生着火盆,暖和多了,小二上前招呼着李思铭两人在店里坐下。
此时虽然已经过了饭点儿,但是这酒家当中的生意却异常火爆,来这儿喝酒聊天凑热闹的人,熙熙攘攘,这不李思铭他们两人刚刚坐下,就听到这四周的人,全都在喝着小酒,聊那早上刚刚发生在镇子里的凶杀案。
案子的主角,自然是那位金大夫,镇子不大,而且又是一向平静,冷不丁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想要不传遍整个镇子,那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平日里,大家的生活本来就枯燥无聊,这下子可不就热闹起来了吗?而这酒家无疑是一个最能传闲话的地方,三杯酒下肚,红着脸口里喷着酒气,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即便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回头被人计较起来,一句酒后失言,不能当真,最不济再赔个礼,道个歉,料别人也无话可说,谁犯得着和一个喝了酒的人计较啊?传出去也不好听。
要不怎么说,这客栈酒楼一向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南来的,北往的,喝了酒,啥事儿都敢往出倒啊!
小二询问李思铭两人:“两位客官是来点什么吃食?”
李思铭一指苏骏茂说:“问他,今个儿他请客!”
听到请客两字,苏骏茂当然瞪圆了眼睛,李思铭接着又说道:“看什么看?你觉得我是出门带钱的人吗?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吃霸王餐,反正我无所谓的!”
李思铭与苏骏茂开玩笑,以苏骏茂这高洁的性子,怎么能做出吃霸王餐这等,于礼不合,斯文扫地的事情呢?九零看看 .90dy.
果然,李思铭这么一说,苏骏茂只能满心无奈,抠抠搜搜的从身上掏出他所有的家当,六两碎银子,很是不舍的放在油光锃亮都擦出包浆来的桌面上。
小声与店小二说:“只有这些银子了,你看着上!”
“得嘞!”店小二喝唱一声,从桌上收起银子,而后告诉李思铭两人说:“小的一定捡本店最好的酒菜上,一定物有所值,两位但请放心。”
说完便下去安排了,李思铭当然放心了,这家店看样子,开在这边的时间不短了,可是不会做出砸自家招牌的事的。而苏骏茂放不放心,李思铭就不知道了,但是李思铭知道,苏骏茂这会儿一定很揪心就是了。
很快这店里,最好的酒陈年花雕,便上来了,李思铭给苏骏茂和自己各自倒上一杯。端起酒盏请苏骏茂说:“来吧,苏兄,今天你请客,高兴一点儿嘛,哭丧着脸干嘛,那李太白不是有诗言,千金散去还复来,些许银两,也值得坏了好心情?”
这话说的也是,苏骏茂端起酒盏,闷头灌下一大杯,没和李思铭碰杯,可见在他心里,对李思铭怨念颇深呐。
喝过了酒,李思铭两人听着四周的闲言碎语,这酒家当中,来的基本上都是这镇子上的住户,往上倒腾几十年,这镇子上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因此对于那个金大夫,基本上是骂声一片,除了少数几个和金大夫走的近的人,很勉为其难的说几句‘公道话’之外,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
李思铭听着,不禁问苏骏茂说:“听到了没有,有人说这是那金大夫的报应,你觉得如何?”
苏骏茂默不作声,原本这事挺简单的,可是这会儿却有些掰扯不轻了。他也是那位金大夫的受害者之一,被金大夫坑着买了一副棺材,要说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金大夫罪不至死。
可是若是这样的十件事,一百件时加起来呢?那可就未必了!
很快这店里的几样拿手的菜品,也被那店小二端了上来,李思铭一边品酒吃饭,一边目光扫过店里的每一个角落,倒是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其实当他与苏骏茂从长源钱庄那边出来时,李思铭就感觉他们被人盯上了,只是一直从未理会罢了,进到这酒家当中,所有人都摆在明面上,谁也躲不过去。
大庭广众之下,谁是外地人,谁是本地人,一目了然。苏骏茂在片刻的不痛快之后,几杯酒下肚,心里痛快了不少,这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感觉,真的很爽快。
苏骏茂破天荒的端起酒杯来敬李思铭,这还挺让李思铭意外的,两人共饮杯中酒。
李思铭调笑苏骏茂说:“说句实话,像你这样的,不管书读的怎么样,但一定是当不成官的,即便是当了官,早晚有一天,也要撞死在朝堂的柱子上,你说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