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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喝到第四瓶时,颁奖典礼终于开始。
周围的灯光骤然关闭,仅剩台上的一束光,照在舞台中央。
主持人身着正装,梳了个大背头,露出饱满的额头,这张脸在座的都很熟悉。
赫然是玛卡的主指挥闵宿。
阮清溪靠了过来,小声嘀咕道:“这人是关系户,玛卡赞助的这届克里兰顿大赛,内定的他。”
闵宿笑容饱满,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堆赞美机甲单兵的套词。
“下面,请大家热烈欢迎冠军登场!”
光束绕场一周,最终定格在楚澄身上,随着她的走动,一直跟到舞台上。
工作人员将一座沉重的金色奖杯放到楚澄手上,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她手腕上。
真材实料的金子被雕刻成标准型机甲缩小版本,每一处细节都尽可能的精细。
闵宿笑容保持不变,话却听得刺耳:“圣西尔想必很久没站上这个领奖台了,万年垫底一下子冲到冠军,一定很高兴吧。”
楚澄:“高兴啊,小小的圣西尔竟然能碾压玛卡,超高兴的。”
闵宿咬着牙,“哈哈,是吗?下面请冠军发表获奖感言。”
一般来说,夺冠的人多半会准备一张稿子,从父母,老师,学校一个一个感谢过去,最后再自谦一下,鼓励其他军校继续努力。
他也做好了听长篇大论的准备。
不过,楚澄一向不按套路出牌。
“这个冠军吧......”
“就很实至名归。”
被扩音器放大的清冽声音传到了展厅每一个角落。
军校生们缄默不语,集体被这份不要脸震住了。
闵宿站得最近,受到的冲击也最大,“没,没了?”
楚澄沉声:“嗯。”
闵宿:“?”
这不是他准备等会接话的台词吗,她自己就给说了?
圣西尔脸皮都这么厚的吗?!
他尴尬地轻笑两声:“楚澄同学真是性情中人,那下面就开始各校的才艺表演吧。”
“首先出场的是迦蓝军校,大家掌声欢迎!”
楚澄捧着奖杯,正好与迦蓝军校的莫丞擦肩而过。
回到位置上,她转向阮清溪,好奇地打探道:“这个洁癖上去表演念咒吗?不怕舞台上的灰尘熏着他?”
隔壁的阮清溪似乎没听清,只看到楚澄嘴巴动了动,他大声道:“什么?”
楚澄这才发现他戴了耳塞,等阮清溪将耳塞拿下来,她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阮清溪面色平淡:“哦,他表演唱歌,去年也唱了。”
念咒念得好,唱歌应该也凑活?
楚澄竟然有些小期待。
这边说完,舞台上的莫丞终于给扩音器消完了毒。
他微微垂着头,眼睫毛洒下一片阴影,一只手有些扭捏地绞着衣摆,另一只手稳住扩音器。
“给大家带来一首浪潮。”
莫丞的声音带着几分腼腆。
第一句歌词刚出口。
这浪唰地一下就把楚澄打翻了。
她果断地转向阮清溪,打了个手势,小声问道:“耳塞还有吗?”
阮清溪点头,偷偷摸摸地从椅子下面偷渡了一对给楚澄。
世界又重归安宁。
她低着头,咕咚咕咚地往胃里灌营养液。
下一个登场的是玛卡的瑟维斯。
背着一个叫米索的大乐器,据说难度极高。
楚澄听起来,这乐器的音色和后山的西皮兽差不多,咩咩的叫个没完,还没有西皮兽那种此起彼伏的节奏感。
右边的玛卡一行人似乎陶醉的不得了,啧啧赞叹,交头接耳地鉴赏高超的演奏技巧。
而楚澄只觉得吵闹。
她无聊地小口抿着营养液,喝着喝着,她头突然有点晕,但精神却诡异地亢奋!
刚好要轮到圣西尔上场,阮清溪偏过头,终于发现了楚澄的不对劲。
楚澄目光清明,面色平淡,却认真地跟他说:“今天的西皮兽喂了吗。”
“你说的后山那批?应该喂了。”
她低沉地应了一声,神情中似乎有些迷惑。
喂了怎么还这么吵。
阮清溪捡起地上的一个瓶子,扫了一眼,麻渊茶风味,喝多了有醉酒效果。
但一般效果不明显,除非......
这人喝了整整一箱!
阮清溪:“......”
出大问题!
*
办公室内。
各校老师并未出席学生的才艺表演大会,赛程安排紧凑,事宜繁琐,他们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几位老师翻着手里的资料,皮笑肉不笑,勾心斗角地打探各校的人员调动。
突然。
远处展厅的位置发出轰隆巨响,似乎是建筑物倒地的声音。
迦蓝的带队老师:“这群学生折腾啥呢?”
斯沃的老师不以为然:“随他们吧,也就能快活这一天了,今年的特训可不好过。”
“我听说军部这次开放了试炼之森的权限,还派了一个往届学长给他们做指导。”
“这个人我之前都没听说过,据说在军校成绩不咋地,后来才逆袭的,都当上B级兵了!”
斯沃的老师停顿了一下,“他叫啥来着......”
第90章
展厅原址。
金碧辉煌的建筑物眨眼间被夷为平地,虽是临时搭建,但好歹也花了大价钱。
灰尘漫天,木屑飞扬。
几十个工作人员分散在废墟之中,爬上爬下收拾烂摊子。
呆头呆脑的机器人负责搬运碎砖乱瓦,将其整齐地垒放到一边。
而罪魁祸首们齐齐整整地挨排蹲在临时安置处,如同一群等待审判的鹌鹑。
他们垂着头,掩饰自己的鼻青脸肿,其中甚至有几个还在流鼻血。
仅有一人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脸上白白净净,呼噜震天响。
她的身底还压着一块队友随便给她垫的丝绒桌布。
圣西尔的领队老师江思睿望着眼前的场景,面色漆黑。
他的声线压得极低,怒斥道:“谁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各校机甲单兵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望天望地,没一个人站出来。
阮清溪作为完全置身事外的无辜指挥,被迫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这件事吧,说到底其实是营养液的锅。”
他组织词句,努力还原现场的情景。
“楚澄陷入醉酒状态,神志不清。”
“恰好当时玛卡在交流米索的演奏技巧,您也知道那个声音很像西皮兽的叫声。”
“所以......”
耳边的咩咩叫声不停,吵得楚澄脑瓜疼。
根据她丰富的养殖经验,这种情况多半是饿了。
她拎起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