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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399.璇宫秘典引千仇南宫毒计暗惊鸿
尽管对于南宫小蝶的决绝离去很伤心,但是,石飞扬是不会离开移花宫的。
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要娶到邀月和怜星。不过,南宫小蝶离开南宫宛不远,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似乎希望石飞扬能够追向她。
肖冲也停下脚步,但见南宫小蝶这个样子,不由一怔,也看到石飞扬腾空而起,飞向另一个方向。很明显,石飞扬回归移花宫了。
肖冲不由慨叹道:“小蝶姑娘,看来令尊的美人计不行啊!把令兄折腾死了,也没见石飞扬落入圈套,带你到移花宫去啊!这……这个石飞扬,怎么回事呀?他和你睡在一起几个月,好像对你没什么感情啊!”南宫小蝶顿时抱头蹲地,嚎啕大哭起来,真是又羞又气。
不一会,贺秋莲飞身而来,质问肖冲:“怎么回事?石飞扬那杂碎呢?”
肖冲慨叹道:“大姐,我们都失败了,石飞扬那小子不上当。之前,我和你佯装有冲突,石飞扬是有侠义之心并且救了我,送我到南宫宛,但是,从来没有带我和小蝶到移花宫之意。此番设下美人计和苦肉计,他仍然不上当,仍然不带我们进入移花宫。”
贺秋莲气得七孔生烟,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石柱上,碎石飞溅:“好个狡猾的狐狸!”她突然转身,盯着瘫坐在地的南宫小蝶,“你说!他在你房里数月,就没透露过半句移花宫的秘密?”
南宫小蝶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他每日只与我谈些风花雪月,从未……”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她想起那些夜晚,石飞扬躺在她身侧,望着窗外明月喃喃自语的模样,此刻想来,那些温柔话语竟似隔着万重迷雾。
“废物!你不是白让他给睡了吗?我呸!没用的东西!枉你长着一副好皮囊,却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贱人!”贺秋莲一脚踢翻身旁的石头,臭骂了南宫小蝶一顿。
“雷火营筹划十年,就等这《莲花宝典》!如今赔了南宫文的命,却连移花宫的门槛都没摸着!”贺秋莲发泄一番,又突然转头,眼中闪过狠厉之色,“肖冲,你既已投靠我们,明日便再去探探那小子的底!”
肖冲默不作声,只是轻轻为南宫小蝶包扎伤口。
他的指尖触到她腕间的旧伤——那是三日前,她为了配合计划,自己用匕首划下的。“大姐,”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石飞扬此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我们这般谋划,怕是早已在他算计之中。”
就在此时,南宫宛深处传来一声怒吼。
南宫俊拄着拐杖,在南宫玉川的搀扶下蹒跚而来。老人的白发凌乱,龙纹长袍沾满尘土,哪里还有往日世家之主的威严:“好个石飞扬!骗我女儿身子,又杀我儿子!”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玉川,明日你便带齐人马,踏平移花宫!”
南宫玉川阴笑着转动阴煞爪,紫黑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父亲放心,那《莲花宝典》,我势在必得。就算要血洗整个江湖……”他的目光扫过贺秋莲,“有些人,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但听南宫父子如此胡言,肖冲差点笑出声来,急忙伸手捂嘴,憋得很辛苦!
贺秋莲冷哼一声,九节鞭突然缠住南宫玉川的脖颈:“南宫二公子,别忘了谁才是盟友。”她的鞭子渐渐收紧,“若不是雷火营相助,你们南宫家早被移花宫踏平了。”
肖冲见状,立即横刀而立:“够了!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要自相残杀?”
他的雁翎刀划出一道寒光,“移花宫是我们的头号大敌。它让天下各大帮会、各大武林门派向它称臣纳贡,得罪的是天下武林中人。不过,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破了移花宫那桃花阵!”
夜色渐深,南宫宛内的争吵声渐渐平息。南宫小蝶独自坐在兄长的灵堂前,望着摇曳的烛火,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想起石飞扬第一次翻墙而入的模样,那时他嘴里叼着野花,说要带她看遍江湖美景。
如今,那些誓言都化作了灵前的青烟,消散在这冰冷的夜色中。
移花宫的夜裹着千年不化的寒意,石飞扬却嫌膳房的地龙烧得太旺,干脆卸了雕花窗棂,大喇喇斜倚在冰凉的汉白玉窗框上。
玄霜刃在他指尖转出银亮的残影,时而刮过墙角的冰棱,溅起细碎的晶芒,时而又挑着半块桂花糖糕,对着天上那轮残月比划:“都说月是故乡明,依小爷看,这糖糕也得是偷来的才甜。”
“又在编排什么歪理?”怜星宫主的玉笛声穿破夜色,人未至,声先到。她素白裙裾扫过满地桃花,鬓边茉莉沾着夜露,竟比案头新摘的还要娇艳三分。
石飞扬见状,立刻摆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玄霜刃“当啷”插在窗台:“主子可算来了!小的正为这桂花鸣不平——同样是移花宫的水土,怎的就养不出南宫宛那股勾人魂魄的甜?”
他说得动情,忽地探身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怜星泛红的耳垂:“莫不是宫里的花神偏心,把蜜露都浇在宫外头了?”话音未落,玉笛“啪”地敲在他脑门上,却惊起他一串大笑:“好啊!这记‘玉笛敲山’比我那‘玄霜点穴’还准,主子莫不是偷学了我的看家本领?”
怜星抿嘴轻笑,转身去取案上汤锅,却见石飞扬不知何时凑到身后,下巴几乎要搁在她肩头:“嚯!这‘翡翠白玉羹’熬得比邀月宫主的脸色还好看,就是缺了点……”
他突然摸出个油纸包,得意洋洋抖开,“小爷私藏的西域藏红花!听说混在汤里,能让美人儿笑出酒窝来!”怜星被他逗得险些打翻汤勺,佯怒转身时,却见他望着汤锅发怔。
烛火映得他眉眼柔和,方才的嬉皮笑脸尽数褪去,只剩眼底一抹化不开的沉郁。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听侍卫传言,南宫宛昨夜血光冲天,话到嘴边又咽下,只轻声道:“若想吃宫外的桂花,改日让花奴去采些便是。”
石飞扬闻言猛地回神,立刻又挂上招牌痞笑,玄霜刃挑起一片桃花:“使不得使不得!移花宫的规矩小爷还是懂的——外人进不得宫门半步,就连风啊鸟啊,都得脱层毛才能进来!”他故意压低声音,作势往窗外张望:“指不定这会儿就有双眼睛盯着咱们,等着抓小爷的把柄呢!”
他说得煞有介事,却不知宫墙外的阴影里,贺秋莲的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她藏身于桃花阵外围的死角,九节鞭缠着剧毒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望着石飞扬与怜星谈笑的模样,想起南宫宛折损的人马,胸中腾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喉咙。
“石飞扬!”她在心底咬牙切齿,鞭子无声地卷断身旁枯枝,“那日你在演武场用‘移花接玉’反弹我的毒钉,今日便要你百倍偿还!”
她目光扫过移花宫高耸的宫墙,突然冷笑出声——桃花阵号称天下第一奇门遁甲,可再坚固的堡垒,也怕从内部攻破。此时的膳房内,石飞扬正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冰雕。
那冰雕栩栩如生,竟是怜星吹笛的模样,连裙摆的褶皱都纤毫毕现:“瞧瞧!小爷用明玉功雕的,比宫里的冰塑大师强十倍!”
他忽地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过有个秘密——雕到一半手滑,把邀月宫主的冰棱当刻刀使了,主子可要替我瞒着?”怜星被他逗得直笑,却没注意到他望向宫墙的眼神突然锐利如鹰。
石飞扬看似玩闹,实则早将周围气息变化收入心底。
方才那阵微风中,隐约夹杂着雷火营独门火药的硫磺味,而贺秋莲九节鞭特有的破空声,此刻正若有若无地在桃花阵边缘徘徊。“主子,”他突然正经起来,玄霜刃在掌心转了个凌厉的剑花,“若是哪天有人想从这儿挖个洞钻进移花宫……”
他故意做出惊恐状,“您说小爷是该用剑把他串成糖葫芦,还是用明玉功把他冻成冰灯?”
怜星笑着摇头,转身去端熬好的羹汤,却没看见石飞扬眼中转瞬即逝的寒光。
宫墙外,贺秋莲已经悄然退去,而石飞扬的指尖,正沿着玄霜刃的纹路,轻轻划出南宫宛的方位——那里有未偿的情债,更藏着窥视移花宫的豺狼。
今夜的月光,照见了膳房里的嬉笑,却照不透暗处涌动的杀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