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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板着脸:“太医院总共就那么几个太医,便是巧合了又如何呢?”
林小乐眼尖,凑近陆御医身边,将他适才偷偷又藏进袖子里的那包药拿了出来,凑近鼻子闻了闻:“这不是在师采女那发现的那包药吗?”
转脸对着何贵妃道:“看来两个人是在这里偷偷交接了?”
何贵妃尴尬道:“即便是陆御医身上搜到这包药,也不能说明阿棠姑娘和这事有干系呀?”
林小乐微微一笑,“那么阿棠姑娘,敢不敢让咱们搜身呢?”
阿棠冷笑一声,“这又有何怕的?”说着便张开双臂。
何贵妃一摆手,立时过去了两个宫女,两人才刚检查了一番,就在其中一人的手才刚刚碰到她挂在腰间的香囊的时候,便从里面掏出了一小包药材来。何贵妃闻了闻,的确是和陆御医身上搜到的是同一种药材。
眼下这么多人瞧着,她也不好发火,因而便强压着情绪问:“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阿棠立时便了脸色,忽然想起来陈公公临出门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系在自己腰上,“我也没送过你什么礼物,这是今儿我出宫的时候在寺庙里求的,听说能保人平安,你就当是图个好彩头吧。”
阿棠因为一直心里想着陆御医的事,便也没拿那香囊当回事,只以为是陈公公自作多情罢了。她禁不住咬紧牙关,好你个死阉人,居然敢算计我!
“这个,我是要它有别的用处,即便是在我身上搜到的,可也不能证明就和小翠有关系吧?”
林小乐笑了,“那么从师采女身上搜到的,也就不能证明是和小翠有关系咯?”
“你…”阿棠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何贵妃看着林小乐占了上风,心里恨不舒服。
“阿棠姑娘说得没错,或许是她有旁的用处呢。”
林小乐点点头:“嗯,那也是有这种可能的,只是真相到底如何,还是得请两位去刑部交待清楚了!”
两人一听要去刑部,立时吓得腿都软了,就连何贵妃也跟着变了脸色。
“我看谁敢送陆御医去刑部?!”
林小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周采女来了,看来这消息传得还是蛮快的。
“当然是我敢了,我再重申一遍,圣上可是交待这件案子由我和刑部一同协查呢!”
“那你也不能滥用职权啊?!”
滥用职权?!
林小乐差点没笑出声来,“既然在陆御医和阿棠身上找到了至小翠昏迷的药物,那便有必要查探清楚了。一个御医,一个宫女,随身携带者能致人昏迷的药物行走,谁知道是要做什么呢?此事如是不查清楚,只怕还会有更多的姑娘受害!”
阿棠道:“你少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进了刑部就知道了!”
立刻有人讲阿棠和陆御医押解回了刑部,林小乐暗中通知他们,若是两人嘴硬,一概用刑。
那想还没等刑部的人用刑,陆御医受不住吓,自己就都说出来了。
其实他只是负责给周采女准备了迷药,至于她要用来做什么,自己是一概不知。
林小乐听到这些很是高兴,既然能查出那些迷药是从周采女手中流出去的,就不愁没法子洗清师然的冤屈了。
陆御医甚是胆小,怕是此事牵连了自己,痛哭流涕地请求林小乐:“林姑娘,我当真不是周采女要这迷药是做什么去了,请你一定要在圣上面前替我求情啊!”
“林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林小乐冷笑一声,“你身为御医,知道那迷药是可以害人的东西,却偏偏不加询问便随意给了出去,即便小翠不是经由你的手被害死的,你却也脱不了干系!”
林小乐从陆御医的牢房里出来,直奔了阿棠而去,开门见山地说道:“陆御医已经什么都招了。”
阿棠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和陈公公那阉人一起设下的套?”
林小乐微微一笑:“可惜啊,你知道的晚了,眼下陆御医已经交代了你和周采女的一切计谋,我就要去回禀圣上了,哎呀,真不知道谋害宫女外加陷害圣上妃子,你这条小命够不够赔呢?”
阿棠嘴角忽然浮现了一丝微笑,“够不够赔,也得等着圣上裁决了再说呢!”
林小乐被她这副微笑吓一个激灵,他隐约感觉,阿棠似乎还有什么阴谋未被发现,只是,她都已经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了,还能使出什么手段呢?
林小乐见阿棠这副模样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索性转身出门了,反正也刑部有的是本领让她开口说实话,只是目前她还不需要而已。
林小乐正要离开刑部,忽然想起一事,眼下人已经被抓了进来,若是何贵妃与周采女二人为了自身的利益,设法买通这里的人可怎么办?
林小乐沉吟了片刻,转身回到屋子里去,她早就对那里一个叫赵琛倾的捕快另眼相看,从上一次师然被诬陷偷手镯的时候,旁的人不敢得罪周采女都只是敷衍了事,只有他一心一意想要查案。
林小乐便叫了赵琛倾出来,悄声道:“你帮我好好看着这两个嫌疑人,若是有旁人想要来打探情况,或是想要进去探望,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赵琛倾一愣,“什么计划?”
林小乐便更是压低了声音说了一通,只见赵琛倾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只要是和本案有关的,只要不是徇私舞弊,我一定帮了你这个忙。”
林小乐禁不住一笑,还真是个实诚的好青年呢。
话说周采女跟着何贵妃一起回了宫里,才一进屋子里,何贵妃便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到地上,“好端端的,陆御医怎么会和阿棠去街头呢?还让那个林小乐抓了个现行?”
周采女也是纳闷:“我也在想呢,这怎么可能,阿棠从未和陆御医直面接触过,怎么忽然就去找他了呢?”
何贵妃冷冷一笑:“陆御医那边可一直是你在联系的呀!”
周采女抬眼撇她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从作梗吗?陆御医被抓进了刑部,对我有什么好的?倒是何贵妃你啊,阿棠一直都是依附于你的,怎么没有你的授意,她会这般大胆?”
何贵妃立时怒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难道阿棠进去了,我就能脱得了干系吗?我怕告诉你周繁樱,你被圣上降为采女那是你自找的,和本宫无关,你若是以为自己还能重新往日的辉煌,那本宫心里也乐得你有这般的骨气,只是本宫告诉你一句,那件事你是想都不要想了!”
周采女原本还愤怒的面上瞬间耸拉下来,半晌讪讪而道:“姐姐能把什么欲望都写在脸上,也真是咱们的楷模了!”
何贵妃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着安抚周采女:“这事无论最后如何,可不能便宜了师采女,论家世论容貌论资历,怎么也轮不到她身上啊。”
见她情绪好些了,才又开口道:“要我说,咱们俩就别再互相猜忌了,你没瞧见么,咱们俩是各自损伤了一员大将,最后得利的是谁?还不是师采女?”
周采女心下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嘛,都怪我不该疑心姐姐的。”咬了牙,“一定是那个林小乐,上一次我就是栽在她的手里,哼,那丫头鬼主意多着呢!”
何贵妃叹了口气,“可惜圣上居然派她一同协查,咱们没法从刑部下手,也不知那两个家伙能不能停住了,阿棠我倒是不担心,她和林小乐有仇怨,一时半会还看扛得住,怕就怕那个陆御医耳根子软,不禁吓…”
周采女思虑了半晌,道:“等明儿风声过了,派人进去看看,若是他已经招了,不如直接做掉算了。”又安慰起何贵妃:“姐姐也无需担心,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只管往那两个奴才身上推就好了,反正那迷药不是我冲他陆御医要的,小翠也不是你叫阿棠害死的。至于师采女,咱们不是还有下一步计划呢嘛!”
何贵妃还是担心:“你明个儿还是先派人进去看看吧,别等着还没到下一步计划实施,咱们及就进去了呢!”
周采女也是隐隐担心,只好道:“娘娘放心吧,我在宫里混了这么些年,这点子门路还是有的。”
翌日清晨,倪公公趁着天还没亮便往刑部去了,见了守门的捕快便讨好着过去,从袖子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在他们手里,“咱们娘娘担心陆御医吃不好睡不下,特命奴才过来瞧瞧,还望几位官爷通融一下。”
那几人见了银子,立时眉开眼笑,赵琛倾拿起那银子在鼻子边闻了闻,道:“林姑娘马上就要来了,不如你晚间的时候再过来一趟吧!”
倪公公面上一愣,旋即又问:“敢问这位官爷,陆御医说了什么话了吗?”
赵琛倾假装打了个哈气,“昨儿晚上爷去喝花酒去了,哪里有时间审问他啊?这一早上又被你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