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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肯定那背影是不是师然,方才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我能确定就是她了,因为我事后想想毕竟是我大婚的日子,谁能和我穿一样颜色的衣裳呢,只有从宫里出来的师然才有可能啊!”
林小乐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忘记了问周采女呢!”
“不必问了,就是她!”
廖长仁为求稳妥,叫来了门童,门童表示确实是大红色的衣裳,还说:“远远看着还蛮喜庆的!”
林小乐看着众人,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怀疑那贼人并非是冲着师然来的。”
金慕言道:“难道是冲着…师琴?”
林小乐点头,“的确,首先师然在宫里并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怎么会一出宫门就被人盯上呢?若说是宫人做的,她也没有得罪谁,不至于让人恨到敢绑架圣上的人啊,这不是找死吗?其次,师然和师琴都是穿着大红色的衣裳,两人又是姐妹,从背影看很是相像,那人一定是没有分清是谁,加上紧张着急,一时失手才将师然绑架走了。”
如此分析了一番,众人却是目瞪口呆,半晌师大人才说:“这样说来也的确是有道理的。”
廖长仁也是赞同,“这便不难解释了,师然为何一进门就失踪了,也解释了有人赶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原因。只是师琴姑娘近日可是结了仇家?”
师琴想了想,自己一直循规蹈矩,每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帮林小乐授课,其余就是出门采办婚礼用品了,何时结过什么仇人呢?况且,自己性子这般温顺,又怎么可能有与人脸红的机会?
“仇家实在是没有,即便今日被绑架的是我,我也会怕会很疑惑,疑惑那人绑我是为着什么?”忽然顿了半晌,道:“该不会是冲着诚如吧?”
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互相看了几眼,忽然觉得是这么回事,师大人赶紧问:“女婿,你在朝中当差可是得罪了谁?”
周诚如愣了半晌,“诚如初来乍到,唯有小心谨慎能得罪谁呢?平日里生怕做错了什么自己又不知道的,常是下了朝就往廖府去请教廖大人了。”
廖长仁也说:“是啊,诚如还是很细心的,脾气也好,也不见和谁起过什么龃龉,更谈不上什么得罪人了,你就是现在让我回想他都和谁红过脸,我都是想不起来的。”
师琴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就怪了,你我都没有得罪谁,那人平白无故就冲着我来?天下间怎会有这般的事情?”
嘴边一句话憋了好久,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想,林小乐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开口,“那会不会是…有人看上了师琴,不想见她成亲?本来是想掳走师琴做自己的妻子,不想手下的却掳错了人?”
众人再一次惊呆了,这种猜想说不上有什么不对,可又似乎说得通。至少目前周诚如夫妇没有明显的仇人,没有得罪过谁,那大约也就只有爱慕者能做出这等的事情了。
周诚如似乎感觉到了危机,自己好不容娶回来的师琴居然在被人惦记?这还得了?他赶紧问师琴,“最近有没有谁跟你表达过爱慕之情?”
师琴愣了片刻,低头不知在思虑什么,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成日在廖府里面,除了偶尔帮小乐姑娘上课需要出门,也不出去接触什么人,哪里会有人看上我的?”
周诚如道:“我知你是本分的女子,只是或许谁偶尔瞧了你一眼便钟情于你,或许曾对你暗暗表明心迹,或许在暗处你也不知,不如你在好好想想?”
师琴面上一红,“你不要瞎说了,没有这样的事儿。”
周诚如虽然平日里心细,此时却没有瞧见师琴的不对劲,倒是林小乐眼尖看了出来,却也不方便在众人面前点破,于是便说:“既然毫无头绪,那大家还是先做休息吧,等到明早起来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廖长仁道:“都忙了一整日了,就是铁人也是挺不住的,不如你们先去客房休息。”转脸对周诚如道:“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你们夫妇二人也不要回去了,就先在这里住一晚吧。”说着就命丫鬟整理客房去。
众人四下散了,因为师琴之前已经搬走了自己的全部物件到周府上,林小乐假装给她送一些洗漱的用品,趁着周诚如不在屋子,对她说:“适才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师琴怔怔瞧着她,“什么顾虑?”
“你没说实话,最近有人在追求你对不对?我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可是我猜他一定是对你表白了的。”
师琴转过身,那语气似乎有一丝的不悦,“你怎么也说起胡话来了?”
林小乐绕到她面前,慢着性子解释说:“不是我说什么胡话,是此事关乎到师然的性命,那人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眼下师然替你顶了危险,难道你不应该全部说出来好让我们做出判断吗?”
师琴只道:“我累了,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事了,我只能说两点。第一,你多心了。第二,我比你更像找到师然,她是我的妹妹。”
林小乐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无奈走了。她很是奇怪,师琴一向温柔体贴,怎么面对这件事情就如此抗拒呢?
林小乐才刚回到房门口,就见金慕言半蹲在那里冲着她笑:“怎么样?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林小乐这才知道,原来金慕言也瞧出不对劲来了,“她什么都不肯说,我就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个追求者,至于吗?说出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自己这般抢手该是骄傲才对啊!”又问:“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金慕言起身拍拍手,“我哪有那么火眼金睛?不过是适才师大人去宫里的时候,在府上打探了一圈罢了。”
林小乐直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
金慕言道:“我也只是听一个家丁说起,说是前些日子他在院子里打扫,先是听见了一声呼救声,跟着就没了动静。他顺着那声音找去,半晌才见师琴愣愣地坐在地上,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他走上去问了问,想着是不是能帮上什么,哪想师琴竟然一言不发地跑掉了,事后他也不曾对谁说过,好在今天我留了个心眼,被我挨个盘问给问出来了。”
林小乐瞧着金慕言得意洋洋的模样,像是一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一般,心里很是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也就是他还有心思这般邀功。
“既然是在府上发生的,那人一定是常来廖府,如此算来怕是廖大人的朋友了。”林小乐说着,抬腿就往外走,却被金慕言一把拉了回来。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再过一会天都要亮了,你不会是这个时候要去找廖大人问话吧?”
林小乐却是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我估摸着他此时也是睡不下,事儿可是在他府上发生的,皇妃在他手里丢了,我想此时最不能安心入睡的就是他了吧?”
金慕言见她还要继续往前走,赶紧横在她面前,“人非圣贤,更何况他昨日早早起来操持了一整日,又是这个年岁了,怎么可能睡不着呢?你若是想问等大家都醒来再问吧,这个时候了,就算是问出了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猴精神?谁还有那个体力出去找去?”
林小乐只好返回屋子里去,嘴里嘟囔着:“哼,等圣上怪罪下来,你们就都有精神了…”
金慕言望着她的背影,笑骂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睡一会养养精神?”
林小乐才一进屋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忙活了一整日可不是累?她还没等脱下衣服就倒在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已是午时了,林小乐揉揉眼睛,她还以为自己昨晚会做梦,梦见关于释然的线索,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睡了一整宿,连一句梦话都没说,看来是真的累了。
已经有丫鬟送来了洗漱的水和香皂,桌子上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林小乐才刚洗过脸,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她还要找廖大人问话呢,于是便抓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跟着就要往外走,才一出门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也是急着往屋子里走,两人撞了个顶头碰,林小乐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了桌子上菜停住。
“你这是干什么啊?这般风风火火的?”
金慕言满面焦急,“师琴不见了!”
“什么?”
“周诚如早上醒来就不见了师琴,已经问了好几圈了,只有一个家丁说天才蒙蒙亮就见她一个人出门了。”
林小乐三两口吞下馒头,“去了哪?”
“那家丁哪里敢问?”
林小乐正欲开口,金慕言递给她一杯茶水,示意她先润润口,接着又说:“那家丁说的话我已经同廖大人讲过了,只是府上一直人来人往,他也记不起最近都谁来了,还需要仔细回忆一番。我询问了高文森最近有没有来过,他想了半晌才说的确是来过,不过只来了一次。”
林小乐适才差点噎到,赶紧喝了口水,追问:“那当时有人陪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