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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没想到周诚如竟然会拒绝她,并且还提到了个“妾”字,呵呵,他就是娶妾都不会娶自己。瞳瞳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便给了他一个巴掌,转身就回屋了。
受到了这等奇耻大辱,瞳瞳原本想把周诚如忘掉,可是忘记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尤其是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周诚如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次见了她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他越是这样,瞳瞳就越是不甘心,她发誓,自己要么嫁个最上等的人家让她后悔,要么给他一个教训。
可是瞳瞳一颗心思都在周诚如身上,哪里还能接受别人?况且放眼整个京城,比自己门第高的怕是也只有皇家了,她可不想进宫为妃。
这时候,正好她身边的丫鬟看出了端倪,给她出了一个主意:生米煮成熟饭。那小丫鬟原本也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只是一日听见婆子们闲聊,说是某府上的一个丫鬟相中了自己侍候的少爷,多少次暗送秋波,奈何少爷眼里根本就没有她。那丫鬟思来想去,便借着少爷某日酒醉的当晚,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少爷醒后虽是万般后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娶了那丫鬟过门。那婆子还说,原本以为成亲后少爷不会再理会那丫鬟,可俗话说,见面三分情,经不起两人日日要见着,且那丫鬟有是个正经过日子的女子,不出一年两人感情竟然越来越好,第二年那少爷还抱上了大胖小子。
瞳瞳听了她的建议,觉得这法子可行。若是周诚如真要了自己,以爹爹的秉性一定会给自己做主,让自己明媒正娶嫁进周家。况且以周诚如的为人,自己做错的事一定会勇于承担后果的,到时就算他心里只有那个什么琴儿,可禁不住两人长久相处总能生出几份真情来,到时候再想个法子,大不了花着银子把那山野村妇打发走就是了。
瞳瞳拿定主意,便让丫鬟去替自己买了点催情的药,可是什么时候下药怎么下药,她却是绞尽脑汁。还是丫鬟给她出了主意,不如趁着晚上周诚如和家丁们巡查护院的时候,招呼他们一起过来喝茶,那么多人在一起,想必他也不会拒绝,更不会多心。到时丫鬟提前准备好一个涂了药的酒杯给周诚如,再给众人倒茶,事后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惹人多心。
瞳瞳觉得这主意不错,为了不惹人怀疑,先是提前几日就开始众人喝茶。如此几次下来,等到那晚周诚如和众人一起路过瞳瞳房前的时候,众人顺理成章地坐下一起喝茶。
几个人先是互相调侃了一番,跟着丫鬟就端了茶出来。那丫鬟早就算好了,拿了茶杯挨个摆在众人面前,恰巧到周诚如那是那个涂了药的茶杯子。
丫鬟倒满了茶便退下,躲在一旁偷偷观看情况。周诚如大约是不渴,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也没见他喝茶,那丫鬟急坏了,正想着过去劝茶,只见他一边听旁边的家丁吹侃,一边拿起茶杯。
那丫鬟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等着他赶紧一饮而尽,好出去引开旁的家丁,方便他和小姐办事。哪想着,周诚如正要喝茶,忽然脸上一阵难看,跟着就捂着肚子跑了出去。丫鬟眼见着事情没成,赶紧跑过去问:“周大人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家丁答说:“还不是吃错了东西,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在闹肚子!”
众人又聊了两句,便都放下杯子继续出去巡查了,瞳瞳从房间里出来,气得直跺脚。
终于等到周诚如肚子好了,瞳瞳觉得换一种方法,她亲自冲了壶茶准备去拦周诚如。反正他事后也能反应过来,与其到时质问自己,不如就直截了当面对他。
瞳瞳端着茶壶现在房前,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周诚如,于是想起他们晚上的巡查路线有两种,其中一条路线要最后才能路过自己房前。可是眼看着茶水就要凉了,瞳瞳决定去找周诚如,月色正美,何不坐下喝茶谈心呢?
瞳瞳顺着路线找过去,恰巧见周诚如打发一众家丁回去睡觉。瞳瞳躲在一旁,见他一直等到家丁们都走远了,才转身往身后的牡丹亭走,像是有什么事要做。
那牡丹亭正好适合喝茶谈心,瞳瞳心里想着,便赶紧跟了过去。哪想才刚走近了,就发现牡丹亭下的井上趴着一人,看背影有些眼熟。
周诚如显然也是看见了那人,走过去拍拍那人肩膀,“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都醉倒在…”瞳瞳见他话都还没说完,忽然弹起了手,接着掰过那人的脸像是验尸一般地比划了一阵,跟着跌坐在地上。
瞳瞳这才看清,那人竟然是管家赵琰。从周诚如的一系列反应以及赵琰的状态来看,他像是死了。可是他怎么会在半夜三更死在了牡丹亭下,凶手会不会是府上的人?
瞳瞳才想着过去看看,忽然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啼声,她抬眼见一个黑衣人站在房梁上,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中。
瞳瞳完全惊呆了,那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一年多前的那个晚上,就是刚刚那人从自己房门前经过的。
他竟然还会回来?他是不是来找自己来了?要是自己没有出来找周诚如,怕是已经成了他的刀下鬼了吧?
瞳瞳越想越怕,正欲上前去找周诚如,想要问清眼前的情况,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三五个家丁已经开始往这边赶了,一定是被那婴儿声吵醒的。
瞳瞳便赶紧躲开,等到牡丹亭的人越聚越多才出来,只是没想到周诚如竟然被当成了凶手。她才想出面证明他的清白,可是念头一转,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办法既和爹爹证明他的清白,又能成全自己的心意,岂不是两全其美?
瞳瞳眼睁睁看着周诚如被爹爹下令关进柴房,心里却毫不担心:诚如哥哥,等着我明日去救你!
翌日早上,瞳瞳便去了柴房,和周诚如说了她昨晚的所见所闻,“诚如哥哥,我愿意为你作证,爹爹听了我的话也一定会信任你,只是你必须答应娶我为妻。”
哪想周诚如却是不削,“我是不会娶你的,赵琰不是我杀的,廖大人会还我清白的!”
瞳瞳一阵冷笑,“呵呵,是吗?可是除了我这个人证,你还能找到其他的证据吗?”
周诚如哑言。
瞳瞳继续说道:“总之,你若是想我给你做证就必须娶我为妻,如若不然,我就等着看着你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瞳瞳笃定,等事情折腾了三五日,周诚如找不到任何证据后一定会低头的,可是没想到还没等他低头,就从平山县来了两个女子过来看他。
瞳瞳料定,那里面一定会有他的未婚妻,于是便跟着一众姐妹一起过去柴房,果然见着师琴和周诚如抱在一起。
瞳瞳仔细打量着,见师琴衣着虽不光鲜,却更像是刻意地打扮低调,且举手投足间更像是个大家闺秀,哪里看得出来是个什么山野村妇?
原本还想用自己出身大户的优越感来压倒她,可是只怕过去就会被碾压,瞳瞳心里一气,转身便回房了。
瞳瞳当时注意力都在师琴身上,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引起了林小乐注意,更没想到会被她瞧出自己和周诚如的关系。
原本瞳瞳并没有把林小乐放在眼里,直到林小乐刻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对周诚如的了解,甚至借她几个姐妹的口传话诋毁他,企图激起她的战斗欲,瞳瞳不得不承认,林小乐做到了。
林小乐听说了这些,一时不该如何是好。但是师然泠然地看了一眼瞳瞳,“和我姐姐争周公子,你还不配!”
师琴想着眼下毕竟是在京城,况且以后恐怕少不得要麻烦于瞳瞳,于是赶紧拽了拽师然的衣袖,没想到师然撇她一眼,说:“我方才说的话,和我姐姐姐夫无关。”她刻意咬了“姐夫”的音,像是要为师琴正名一般,“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瞳瞳却是不屑,“好啊,那我就看看你姐姐怎么救他出来!”
林小乐却是叹气,若是没报官之前一切都还好说,毕竟廖府是廖长仁做主。有他坐镇,再加上瞳瞳的证词,即便是她们过去帮忙调查,甚至让周诚如自证清白旁人都说不出什么。可是一旦经官,自家人的证词就变得可信度极低,甚至完全不被采纳,想要救他就来就必须找出更有力的证据。
林小乐感觉背后发凉,她隐隐感觉一只大手正在背后控制一切。
林小乐才送瞳瞳出门,就见一个宦官从马车上下来,他抬眼看了看程府的牌匾,拱手问道:“敢问师然姑娘在不在府上,圣上传她进宫一见,劳烦姑娘去她尽快梳洗完毕,杂家就在门口这儿侯着了!”
林小乐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这就去请她出来,只是怎么好让您等在门口呢,快进屋去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