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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民富领着他们穿过三道厚重的防护门，每过一道门，寒气便重一分。
晏清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赵美芳也裹紧了外套。
“最后一道了。“赵民富先是把挂在墙上的几个恒温套装递给他们，“把恒温套装套上吧，里面的温度不是人能待的。”
这套恒温套装还配有一个透明色的头盔，方便他们观察外面的世界。
几人换好后，赵民富站定在门锁识别器前，一声气压释放的嘶鸣声，最后一道足有半米厚的门缓缓滑开。
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几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整个培育室笼罩在柔和的黄光下，中央的冰晶展示台折射出光晕。
那枚通体湛蓝的龙蛋静静矗立在冰台之上，蛋壳表面的霜花纹路在灯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温度维持在零下六十度。”赵民富的声音在低温中显得格外清晰，“是冰龙蛋最适宜的孵化环境。”
晏清注意到展示台四周悬浮着数十个微型温度调节器，正不断喷出淡蓝色的冷雾。
龙蛋下方的冰晶台不时闪过数据流，显然在实时监控着蛋内生命体征。
那枚通体湛蓝的龙蛋静静矗立，蛋壳表面布满了霜花纹路，此刻正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赶上了，”赵民富压低声音，激动不已，“要破壳了，小清，你赶紧站过去。”
晏清乖乖照做。
蛋壳顶端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一只覆盖着细密冰鳞的小爪子探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只。
两只小爪子用力一撑，蛋壳应声而碎。
碎冰般的蛋壳四散飞溅，一条通体冰蓝的小冰龙蜷缩在冰晶台上。
它抖了抖湿漉漉的鳞片，睁开那双如蓝宝石般澄澈的眼睛，正好对上了晏清的视线。
刹那间，晏清手臂上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
小冰龙歪了歪脑袋，突然振翅飞起，稳稳落在晏清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契约！”赵民富激动地拍手，“快，趁现在建立精神链接！”
晏清伸出手指，小冰龙毫不犹豫地咬破他的指尖，一滴鲜血落在它额头的冰晶上，化作繁复的契约符文。
冰蓝色的光芒大盛，整个培育室的温度骤降。
当光芒散去，晏清脑海里明显多了一道精神联系。
“成功了！”袁迎春喜极而泣。
小冰龙欢快地绕着晏清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肩膀上，得意地喷出一缕冰雾。
赵民富欣慰地点头：“这是冰晶龙幼崽，SS级潜力的稀有星兽。看来它很喜欢你这个主人。”
晏清的手指轻轻抚过小冰龙冰凉的鳞片，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尖欢快地摆动。
“就叫你...”晏清沉吟片刻，看着小冰龙期待的眼神，突然想起今晨照进房间的那缕阳光，“霜霁吧。破晓时分的寒霜，终将迎来温暖的晨光。”
“霜霁喜欢！”小家伙在肩膀上雀跃地打了个滚，张嘴又是一道冰雾。
袁迎春连忙掏出智能终端：“快，霜霁看这里！”她激动地调整着拍摄模式，“奶奶给你拍张照片当屏保！”
晏清：“......”这就水灵灵喜当爹啦？
小冰龙闻言立刻昂首挺胸，摆了个超级帅气的姿势，还不忘喷出几朵冰花当装饰。
契约结束，晏阳山结掉了剩下的尾款，两个大老爷们好好寒暄了一番，这才离开培育市场。
张舜华的电话几乎在放学铃响的同时就打了进来，声音激动得变调：“Oi，你契约的什么妖兽？明天带来学校让我开开眼啊！”
晏清看着光屏上霜霁在培育中心的实时监控。
小家伙正被智能机械臂温柔地刷洗鳞片，舒服得直打小呼噜。
“暂时见不着，被送去幼崽培育中心做培训了。”
“哈？这么快就送去了？不让它歇会儿？”张舜华在那头咋舌。
“我爸觉得，小家伙就这样跟着我，说不定会被我带坏，索性先送去学学制度。”晏清划拉着培育中心发来的课程表，“这周学《能量控制规范》，下周是《人类社会规范》，这俩考试合格才能接回家。”
张舜华酸溜溜地嘟囔：“这就是钞能力吗...我要是觉醒成功，能借你家霜霁的培育套餐抄作业不？”
“行啊，工作人员挺负责的，告诉他预算，还会给你建议。”
“希望我后天能顺利觉醒。”张舜华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好多同学都不信你自主觉醒了，以为你忽悠你奶奶给你请假呢。”
晏清笑了笑，“他们爱说是他们的事，又不影响我觉醒与否。”
“这倒也是。”
一夜过去，晏清换上校服出门，发现餐厅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餐桌上还有一张纸条。
【儿子，矿区有新订单，我们先回去了。培育费已付清，下周记得接霜霁回家。记得多照顾照顾奶奶哈。】
晏家虽家境殷实，但晏阳山和袁迎春都是闲不住的性子。
如今儿子成了御兽师，培养一个顶级御兽师所需的开销让他们更不敢懈怠。
天还没亮，夫妻俩就轻手轻脚地收拾行李。
袁迎春几次蹑手蹑脚走到儿子房门前，手搭在门把上又缩了回来，最终两人只敢在餐桌上留下张字条，趁着凌晨五点的晨雾悄悄出了门。
“乖孙啊。”张美芳小心翼翼地解释，“你爸妈其实想多陪陪你，但矿区那边的确是走不开。
“我知道的，奶奶。”晏清打断她，声音平静得不像个少年。
张美芳心里一酸。
记得去年有次也是这样，原主整整三天没跟家里人说一句话。
那孩子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的位置，盯着悬浮车离去的方向发呆。
青春期的小孩，羞于跟家长表达感情，也正常。
“晚上奶奶给你炖参鸡汤。”她试探着说，“放你最爱吃的竹荪。”
晏清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笑：“好，谢谢奶奶。”
看到孙子这么懂事，张美芳内心更不好受了，她摇摇头，往厨房走去。
还是晚上做点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