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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东洗耳恭听。
卢国宪却是没搞故弄玄虚那套，反而是真诚地说道：
“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多重要的消息。
只不过陈市长人不在京城，有些信息接收到的速度慢了些许。
当然，如果有需要，以后我们可以当周书记和陈市长的耳朵。”
陈向东听懂了，这个消息是关于周婉仪的。
而卢国宪后一句话也很好理解，对方想跟他们合作。
至少也是达成友好关系吧。
至于说卢国宪的“我们”究竟是哪些人。
结合他是梅书记牵线介绍过来的，还真不难猜。
再加上周婉仪过去曾提到过，梅书记可以合作。
陈向东今天都可以当着卢国宪的面初步应下来。
当然了，他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想听一听卢国宪说的究竟是什么消息。
一位中央机构的记者，手里掌握的消息渠道绝对是外人想象不到的。
卢国宪看出来了，很快将消息和盘托出。
“周书记即将履新，公告会在半个月内对外发布。
还请陈市长帮忙替我向周书记转达一声恭贺。”
履新未必是升职。
但是卢国宪这口吻，陈向东觉得八成是升迁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值得高兴。
“承卢兄吉言。”
一个称呼的改变，卢国宪再次看向陈向东的目光和之前发生了很大变化。
双方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送走卢国宪后，陈向东立即致电周婉仪。
没想到周婉仪竟然都没有提前收到风声。
“你以为我还真能面面俱到？
打听消息这块，就是我也比不上那些身处中央的记者。”
别以为卢国宪就是小记者。
人家上是能采访到正国级干部的。
“我听卢国宪的意思，似乎是梅书记想给你卖好。”
周婉仪沉思几许，方才回应道：“好，我知道了。”
“书记，是不是有为难之处？”
周婉仪笑着斥了一句：“别把你自己想得有那么大脸面。”
单纯就是双方走不同路子罢了。
不过梅书记这么示好，周婉仪确实是多想了不少。
的确也要考虑一下陈向东。
但也确实轮不上是主要原因。
“行了，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还是说说你吧，我可是听梓萌说，你陈市长最近艳福不浅啊。”
陈向东连连求饶，又赶紧把话题转到工作上。
“书记，我到了潍城后一直在做调研。
包括施氏那边也有安排人手做调研工作。
我发现潍城，包括整个鲁东省内部，医药化工行业乱象不少。
还有政策引导方面，都有不少缺乏的地方。”
周婉仪明白陈向东说这些话的意思。
不是在叫苦，而是在说他自己人微言轻。
毕竟是刚到潍城任职一年都不到的干部。
兜兜转转的，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周婉仪沉吟半晌，“我会和梅书记谈一谈的。
想要做出引领全球的龙头企业，你顾虑的这些问题确实需要好好解决。”
电话挂断后，陈向东安静蛰伏了一段时间。
外界都以为陈向东是因为得罪了耿副省长、郁部长那边一波狠的。
最近在收紧尾巴做人。
却不曾想，他是在为下一波行业清洗做准备。
正如陈向东和周婉仪提到的，潍城市医药化工行业内部的确是乱象丛生。
王家恒来潍城和之前的温居安差不多，就是镀金来的。
很多工作流于表面。
功夫这东西，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师傅知道。
一周不练，那真的是观众都知道了。
医药化工领域的行业乱象则是好几年积累下来的。
陈向东想要清理，如果没有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是很难办到的。
如果能够得到梅书记的支持，陈向东自然信心充足。
最好的还是等到贾书记担正过后。
这些行业清理过一轮，施氏再踏入进来，同样是上佳之选。
陈向东这段时间就是派出自己手下的力量。
外加施氏那边提供的辅助资料。
逐步完善自己的整治计划。
就这么一直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贾岱岳的调令下来了。
潍城市内各方反应很大。
好在吴楷稳得住。
配合贾岱岳共同维持住了潍城的安稳。
吴楷之前也是不甘心的，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
最终还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加上贾岱岳主动低头，经常提着二锅头和花生米一起找老伙计唠嗑。
两人联手之下，潍城没有因为这出变动生出乱局。
贾岱岳刚上任，陈向东就拿着自己的整治计划找上门来了。
“书记，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您老虽然是潍城的老干部，扎根潍城十几年。
这火甭管烧还是不烧，都不影响你对潍城的管理。
但也正因为你在潍城扎根的时间够长。
有些人就仗着跟你的交情有恃无恐，干出不少昏头的事。
我觉得吧，这把火，还是烧一烧的好。”
陈向东将两份文档呈上。
一份是他针对医药化工行业的整治计划。
另一份则是他在行业调研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分析。
里面提到的一些名字，贾岱岳看着连连皱眉。
翻到某一页时，贾岱岳突然开口问道：
“兰芊生物破产真的是因为邓雅？”
兰芊生物是一家生物科医药工厂，主要是为大品牌供应玻尿酸原材料。
贾岱岳提到的邓雅不是潍城本地人，而是贾岱岳祖籍那边的。
邓雅还是贾岱岳的远房侄女。
邓雅经营着一家连锁医美机构，对各类化妆品需求都很高。
潍城本地有不少这方面的厂子。
贾岱岳到潍城上任后，邓雅就把她的医美机构开到了潍城。
近些年，邓雅的产业越做越大。
早前找代工厂生产产品的模式已经跟不上发展。
随后邓雅就着手在潍城收购了几家小厂，合并成为一家大厂。
专门作为她的医美用品供应基地。
贾岱岳当时还夸过邓雅，说她为潍城做出了贡献。
结果现在才知道，邓雅在其中用了不少阴招。
而且还是打着他贾岱岳的名号做下的。
陈向东既然把这些东西拿到贾岱岳跟前了，也不怕全盘摊开来讲。
“是的，这里头不仅有邓雅的功劳，还有王家恒的默许。”
贾岱岳脸色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