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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村长？您怎么在这儿？”
阴啸坐在椅子上看着进门丫丫。
“丫丫，我好几日没见到你了，就过来看看。”
“之前还不舒服呢，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村长再帮你看看？”
林安?下意识想拒绝，但是想到阴啸怀疑的眼神便又点点头。
“好，村长帮我看看也行，这两日我总是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明明眼前的人很熟悉的，但是我总是会出现空白，就是一时间叫不上来眼前这人的名字。”
“村长，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也和二牛哥一样，......
墨阳站在殿中，手中命核碎片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他体内尚未完全平息的力量。云澜静静站在他身后，目光复杂地望着那道背影。自从那一战之后，墨阳便变得沉默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沉重。
“你还好吗？”她轻声问。
墨阳缓缓收回命核碎片，点了点头：“已经没事了。”
可云澜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夜深人静时，她曾听见他在梦中低语，呢喃着什么“命运”、“归元”之类的词句。有时，他会突然惊醒，冷汗浸湿衣襟，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仿佛那里藏着看不见的敌人。
她不敢问。
她怕一问，那些藏在他心底的秘密便会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将他彻底吞噬。
***
数日后，朝堂之上，百官齐聚。
皇帝端坐龙椅，神色威严，目光落在墨阳身上：“此番西南之乱，皆因你一人之力得以平定，朕心甚慰。”
墨阳拱手行礼：“臣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镇南王虽已伏诛，但其子墨怀仍下落不明，朕担心他日再起祸端。”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墨怀，是墨昭唯一的嫡子，年仅十五，自幼聪慧过人，据说在谋略一道颇有天赋。若让他逃脱，的确是个隐患。
墨阳沉默片刻，开口道：“臣愿亲自追查其下落。”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你办事，朕放心。”
退朝之后，墨渊快步追上墨阳，低声问道：“殿下真要去找墨怀？”
墨阳淡淡一笑：“你以为我会放任一个可能威胁到未来的人活着？”
墨渊神色凝重：“可……他是孩子。”
墨阳脚步一顿，眸光微沉：“可他曾亲眼看着父亲弑君篡位，却从未阻止。”
墨渊无言以对。
他知道，墨阳变了。
不是冷漠，而是清醒得近乎残酷。
***
与此同时，西南边境一处隐秘山谷中。
一名少年披着破旧斗篷，在山林间疾行，身后跟着几名忠仆模样的男子。
少年面容清秀，眉眼与墨昭有几分相似，正是失踪已久的墨怀。
“世子，前方就是边关了。”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只要出了大晟国境，我们就能投奔北狄王子。”
墨怀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眼神复杂。
“我父王……真的死了吗？”他声音沙哑。
“属下亲眼所见，殿下被墨阳亲手斩杀。”那人低头答道。
墨怀闭上眼，良久才睁开，眼中一片死寂。
“墨阳……”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其刻入骨髓。
“从今日起，我要活下来。”他缓缓开口，“等我羽翼丰满之时，便是你们父子血债血偿之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人迅速躲入林中，只见数十名黑衣骑士策马而至，为首之人身披玄金战甲，面覆银面具，气息凌厉。
“目标就在附近。”那人低声命令，“封锁所有出口。”
墨怀瞳孔紧缩，那是墨阳的亲卫！
他咬紧牙关，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肩膀。
“别动。”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墨怀猛地回头，竟是之前一直跟随他的老仆李叔。
“你怎么……”他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捂住了嘴。
李叔轻轻摇头，随后取出一枚玉佩塞进他手中，低声道：“快走，去北狄，去找那位愿意助你的人。”
墨怀愣住：“那你？”
“老奴替你断后。”李叔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记住，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墨怀眼眶泛红，最终重重地点头。
下一瞬，他纵身跃入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而李叔，则缓缓站起身，迎向那群黑衣骑士。
“墨怀早已离开。”他淡然开口，“你们来晚了。”
为首的黑衣骑士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
李叔笑了笑：“我只是个老奴罢了。”
话音未落，他猛然拔刀冲向对方，竟爆发出不俗的修为！
战斗爆发，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归元殿内，墨阳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天际，似有所感。
“墨怀……你果然还活着。”他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
云澜悄然走近，轻声道：“你要怎么做？”
墨阳沉默片刻，缓缓道：“给他一条生路。”
云澜惊讶地看向他：“可是你说过，不能留隐患。”
墨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有些事，不是杀了就能解决的。”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想看看，他会不会走上和墨昭一样的路。”
云澜怔住，最终轻轻点头：“随你吧。”
***
时间流转，春去秋来。
墨阳在朝中地位愈发稳固，皇帝对他信任有加，甚至有意立他为太子。然而，他始终未曾接受。
“我不适合那个位置。”他对云澜说，“我只想守护这个国家，而不是成为它的主宰。”
云澜看着他，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她知道，他一直在压抑自己体内的力量，害怕有一天会失控，变成另一个玄冥。
“你不会的。”她握住他的手，“因为你有我在。”
墨阳望着她，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暖意。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就在这时，一封密信悄然送入归元殿。
墨阳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上只有一句话：
**“北狄王子已接纳墨怀，意图联合西域诸部，共伐大晟。”**
墨阳握紧信纸，指尖微微发白。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归元殿内，烛火摇曳。
墨阳负手立于殿中，眉头紧蹙。云澜站在他身旁，神色凝重。
“北狄王子为何会收留墨怀？”她低声问道，“他们之间有何利益交换？”
墨阳缓缓吐出一口气：“北狄近年来野心勃勃，屡次试探边境，如今又有墨怀这颗棋子，恐怕不只是为了复仇那么简单。”
云澜沉吟片刻，忽然道：“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墨阳微微一怔，随即轻笑：“或许吧。但那时的他，未必还是当年那个少年。”
云澜望着他，眼底浮现一丝担忧：“你是在等他犯错？”
墨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他知道，墨怀一定会回来。
带着仇恨、带着野心、带着一场新的风暴。
***
与此同时，北狄王庭。
墨怀跪坐在毡毯之上，对面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正是北狄王子??耶律阿骨。
“你确定要与我合作？”阿骨打量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你可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筹码。”
墨怀抬起头，眼神坚定：“我知道。但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利刃。”
阿骨轻笑一声：“有趣。那么告诉我，你想怎么对付墨阳？”
墨怀缓缓道：“他最在意的是大晟的稳定。所以，我要让他看到，这座帝国并非坚不可摧。”
阿骨眯起眼睛：“继续说。”
墨怀继续道：“大晟南方有三州之地，兵力薄弱，若能策反当地官员，便可里应外合。同时，西域诸部若能联合，便可牵制大晟西境兵力。”
阿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看来，你确实不是个只会喊冤的小孩。”
墨怀冷笑：“我不是来求怜悯的。”
阿骨哈哈大笑：“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客卿。我会派人协助你联络西域诸部。”
墨怀深深一拜：“多谢殿下。”
***
几个月后，大晟西北边境。
一支由西域商队伪装的队伍悄然进入大晟境内，携带大量金银珠宝与密信，准备策反当地官员。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目标城池之际，突遭伏击。
数十名黑衣武士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剑光闪烁，血染黄沙。
领头之人，正是墨渊。
他手持长剑，目光冷冽：“墨怀，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得逞？”
西域商队首领惊怒交加：“你们怎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墨渊冷笑：“因为你们的每一步，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原来，早在墨怀潜入北狄之初，墨阳便已派出暗线，一路监视其动向，并设下了层层陷阱。
这一场看似突如其来的袭击，实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围猎。
西域商人仓皇逃窜，却被尽数歼灭，唯有墨怀一人被擒。
当他被押解回京时，沿途百姓纷纷围观，有人愤怒咒骂，有人低声叹息。
他抬头望向天际，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的心里。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审判。
***
归元殿内，墨阳静静看着跪在阶下的墨怀。
少年瘦了许多，眼神却依旧倔强。
“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墨阳淡淡开口。
墨怀冷笑：“你赢了吗？”
墨阳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他问。
墨怀沉默。
墨阳轻声道：“因为我曾经也像你一样，以为仇恨可以支撑一切。直到后来我才明白，真正能让人走下去的，不是恨，而是希望。”
墨怀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低声问。
墨阳站起身，目光深远：“你可以选择继续仇恨，也可以选择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墨怀怔住。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墨阳转身走向殿门，“三天后，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再干涉。”
说完，他走了出去，留下墨怀一人跪在原地，久久不动。
***
三日后，墨怀出现在归元殿前。
他一身青衫，神情平静。
“我愿意留下。”他说。
墨阳点点头：“很好。”
从此，墨怀成为归元殿中的一名幕僚，不再参与任何朝政，也不再提及过往。
但他知道，这一切并未结束。
命运的齿轮仍在转动，终有一天，他会再次面对那个名字??墨阳。
而那一天，他是否还能保持现在的冷静？
没有人知道。
唯有风，吹过归元殿前的古树，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还未完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