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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喝了一口酒,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在他识海,有十九个祖师印记,分别来自灵苍五洲和四海八荒的不同势力。
戊土中洲九人。
庚金洲三人。
青木洲两人。
赤火洲一人。
黑水洲一人。
四海八荒之地,有两人。
而这次汇聚在两仪城中的,皆是灵苍五洲的顶尖势力传人。
陆夜之前看过资料,一一对比后发现,有不少顶尖势力的传人,都是那些祖师的后辈。
像扶摇道宗的景年,是顾剑庐的徒子徒孙。
而眼前的梵净寺佛子心拙,则是祖师玄斋的后辈。
更不必说,黄泉魔庭的核心人物李青云,是祖师陌尘的后辈。
原本,陆夜还打算借此机会,看看那些“祖师后辈”的风采,若能打探一些情况,自然就更好了。
不曾想,佛子心拙却就这么突然地找过来!
收拢思绪,陆夜问道:“聊什么?”
佛子心拙眉目澄澈,仪态安静,传音道:“小僧觉得……道友这个名字很特别,似是和小僧会产生缘法。”
名字?
陆夜一怔,“此话怎讲?”
佛子心拙道:“苏源,夙愿,宿怨,皆牵扯到因果,莫非道友心中一直有一个未曾了结的执念?”
陆夜心中惊叹,这和尚可以啊。
他没有否认,好奇道:“一个名字而已,怎会和你产生缘法?”
佛子心拙道:“缘,妙不可言,当小僧留意到道友的名字,恰似在本心中投一个石块,心湖起涟漪,故而直觉告诉小僧,需要来和道友对谈一二,兴许能探究出一些答案。”
陆夜沉默了。
因果?
本心?
直觉?
这些看似玄之又玄,可陆夜知道,这样的“预感”的确大有讲究。
半晌,陆夜道:“持心正大,佛法无边,磨心如镜,空明自显。”
说着,他抬眼凝视佛子心拙,“你修炼的,应该有‘须弥心照经’,已修炼到‘禅心如镜,坐照窥真’的地步,对否?”
佛子拙心怔住,拢在衣袖中的双手不易察觉地握紧了一下,旋即才缓缓松开。
禅心如镜,坐照窥真!
这样的真谛,哪怕在梵净寺,就是一些老辈人物,都极少知道。
原因就是,记载这种真谛的“须弥心照经”,是梵净寺三大镇派传承中最特殊的一个。
因为要继承这门佛道大无上传承,条件极为苛刻,若不具备“自觉慧根”和“金刚禅心”,根本无法入门。
心拙之所以能够一步步登上梵净寺“佛子”的宝座,原因还就在于,他能够修炼《须弥心照经》!
可他万没想到,有关此经的真谛,竟然会从一个素不相识的黄庭境剑修口中说出。
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陆夜笑道:“若非如此,你不可能因为一个名字,就心生玄之又玄的预兆,猜测出我所取的这个名字,和你之间存在缘法。”
心拙稳了稳心神,道:“看来,小僧的直觉是对的,不知道友能否赐教,给小僧一个缘由?”
缘由?
这个词用的妙。
陆夜暗赞,缘起之时,因果已生。
所谓缘由,自然是这一场缘法的“因”。
陆夜想了想,道:“现在时机不合适,待两仪城的事情落幕时,你再来找我。记住,莫要插手我的事情。”
心拙双手合十,“好。”
而后,他长身而起,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被在场其他人看在眼中,可却没人知道,佛子心拙和陆夜聊了什么。
“心拙,你这是何意,想和我扶摇道宗作对?”
当心拙经过扶摇道宗众人附近时,景年冷冷开口。
心拙语气平静道:“阁下安心,梵净寺不会插手你们扶摇道宗的恩怨。”
景年神色缓和,“如此最好。”
心拙则返回原来的位置,跏趺而坐,陷入沉思。
别说其他人,就是陆夜自己,都不清楚他那番话,带给佛子心拙的震撼和触动有多大!
……
争鸣道场第一场对决,在片刻间就已结束。
战败者淘汰出局。
战胜者也主动离开,因为负伤很重,已无法继续守擂。
随着一缕钟声响起,再有两个强者被金色莲印托着,送入争鸣道场。
随着时间推移,一场又一场对决上演。
在场外看不到对战景象,只能干等着,故而显现很枯燥和无趣。
直至一刻钟后。
当一场对决结束后,却引起场中一阵骚动。
因为落败者,浑身血淋淋,血肉破碎,骨骼断裂不知多少根。
当被送出争鸣道场时,落败者直接昏死过去!
陆夜眉头皱起,认出那落败者,乃是黄泉魔庭的一个真传弟子。
而获胜者,则是一个来自扶摇道宗的玉袍青年。
“真弱,若搁在外界,似这种角色,早死不知多少次。”
玉袍青年语气冷冽,言辞很不屑。
他毫发无损,纤尘不染,明显是轻松获胜。
任谁都看出,玉袍青年曾在对决中,明显故意蹂躏和羞辱对手。
毕竟,若无仇恨,只在对决中分出胜负,没谁会故意践踏对手。
“这扶摇道宗,还真是欺人太甚!”
李青云暗自咬牙,眸子中尽是恨意。
昨天进城时,他们黄泉魔庭阵营就被针对和挑衅。
而现在,更是发生这种事,李青云岂会不清楚,这是来自扶摇道宗的“恶意”?
接下来的时间,陆续又上演了许多场对决。
而陆夜注意到,只要黄泉魔庭的传人碰到扶摇道宗的人,就会被欺负得很惨!
直至一个时辰后。
曹玄鱼登场。就惨败而归。
她的对手是景年。
扶摇道宗真传弟子中的领军人物!
而当曹玄鱼被送出争鸣道场时,娇躯残破严重,血肉模糊的玉容上,残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色脚印!
那脚印将她面颊都踩得塌陷下去一块。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想到,作为扶摇道宗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景年会下手如此之血腥残暴。
“玄鱼??!!”
曹文第一时间冲上前,将血肉模糊的曹玄鱼抱起,面颊铁青,目眦欲裂。
其他曹氏子弟,皆被激怒。
景年也离开争鸣道场。
“这可不怪我,是这女人疯了一般要拼到最后,可不是我故意要针对她。”
景年随口道,他一袭蓝袍洁净,纤尘不染,仪态从容。
旋即,他话锋一转,“当然,这也算给你们曹氏一族提个醒,最好掂量掂量,若选择和那苏源沆瀣一气,是否能承受得住来自我扶摇道宗的打击!”
声音扩散全场。
这一刻。
陆夜悄然坐直身子,眼眸眯起,心中浮现出一抹不可遏制的杀机。
已无需什么解释。
这就是打击报复!
在回应自己昨天击杀扶摇道宗真传弟子童澜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