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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年吃痛，抬手摸着嘴角的血迹。
沈少川抬拳头还想再给他一拳，却被段景年给控制住。
“沈少川，你发什么疯。”
“你对桑桑做了什么？桑桑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住院了？你这个混蛋，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桑桑的身边。”
“我再没有资格也比你强，起码我还是她法定意义上的丈夫，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父亲？你的确是，除了桑桑外，你还是唐雪腹中孩子的父亲，你这么忙，忙到从来都没有对桑桑腹中的孩子，尽过一点点做父亲的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提父亲这两个字。”
沈少川将外套脱下，做出一副要跟他打一架的阵势。
段景年松开领带结也要上前。
两人的吵闹声，惊动了几个推着治疗车经过的护士。
护士道：“这里是医院，不是闹市，请你们注意一下，要打架就请出去。”
两个大男人被一吼，顿时都冷静了几分。
段景年再摸了摸嘴角，见没有血了，这才道：“我是谁的父亲不关你的事儿。”
“段景年，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能胡作非为，在这个小小的帝城，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只手遮天，你对桑桑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就算我不惩罚你，报应也迟早会来找你的。”
沈少川烦闷的往身后的墙上靠去，“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跟桑桑在一起，你还是赶紧放了她吧。”
段景年冷着眼看她：“放了她？是不是你给了她什么承诺，所以她才敢那么决绝的对我提离婚的？沈少川你不用做梦了，我不行的话，你也一样不可以，我不会离婚的，绝对不会。”
沈少川叹口气。
他多少是有些了解段景年的。
段景年说一不二的做事风格，正是他的立足之本。
可事关桑桑的幸福，他没有理由给桑桑打退堂鼓。
“你了解桑桑吗，你明白她心中现在背负的痛苦吗，你知道她真正的身世吗，你知道她因为你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吗，你说你恨她，可你知道桑桑在为你放弃着些什么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自私？桑桑为你背负的痛苦，你要怎么偿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起初听到沈少川这话，段景年有些生气，可他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沈少川知道些什么？
“你恨桑桑是因为什么？”沈少川睨着她，他曾经答应过桑桑为她保守秘密的。
可现如今，他不打算再帮着段景年这样折磨她了。
“这不需要你管。”
“难道你不想知道桑桑的秘密吗？”
“就算真有什么秘密，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
沈少川冷笑：“等你自己发现，桑桑只怕都要被你折磨死了。”
“你少废话。”
段景年与沈少川之间，再次剑拔弩张。
沈少川看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你恨桑桑是因为什么，但我多少能从她的忧伤中看出些什么，我感觉，你是因为她的父母才恨她的，对不对？”
段景年白了沈少川一眼，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果然如此，那你知不知道，桑桑现在的父母，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是被偷偷抱养的，你的恨，根本就是找错报复对象了。”
听到这话，段景年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完全呆住。
沈少川到底在说什么？顾桑不是顾启文的女儿？
怎么可能，这个沈少川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他是不是疯了？“你在胡说什么呢，”段景年根本就无法相信。
“我胡说？你现在只需要去稍微调查一下，就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胡说。实在不行，你可以去找桑桑的养母对峙。”
沈少川见段景年有些抓了狂，他冷笑一声继续。
“堂堂战天集团的总裁，调查这点小事儿应该不成问题吧？在南国有一个久负盛名的于氏集团，他们的总裁有一个宝贝女儿叫于浅浅，那个女孩儿非但跟桑桑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连样貌也是一样的。
之前你在新闻上见到的，那些绯闻照片中的总裁夫人私生活照，里面的主人公，根本就不是顾桑，而是于浅浅。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可却能相信你自己人，给你的调查结果吧？”
沈少川说着耸耸肩，掏出手机给秘书打了通电话，而他自己则不再理会段景年，转身走开。
顾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强烈的精神刺激，和轻微的碰撞而见了红，现在她精神已经安定下来了，只要稍微保一下胎就会没事了。
沈少川进去，坐在病床边：“你不是说自己行吗？”
顾桑闭目：“少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好，你静，我不说话了。”
段景年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他还是无法消化沈少川的话，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该怎么办？
他曾经一心一意的恨了顾桑十年啊。
这十年，他每天都要把顾家人在脑海中诛杀一遍，仇恨就是一点点的这样堆积了起来。
他的恨无法消除，所以他做了许多残忍的事情去伤害顾桑。
在这一切都成定局后，为什么却突然告诉他，他恨错了人，报复错了对象？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顾桑这些年受的苦算什么？
他所做的残忍事情又算什么？
这件事情顾桑是知道的吧，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为什么没有在知道的时候，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为什么没有闹他吵他，要他给一个说法？
为什么要这样忍辱负重的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忍受他的羞辱？
段景年的后背贴在墙边，感觉自己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他的人生忽然间像是被颠覆了一样，昏天暗地的找不着方向。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从今往后他该如何面对顾桑？
沈少川的秘书在十几分钟后，送来一份很厚的文件给他。
收到文件后，沈少川直接丢给了门口的段景年。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看一下我的调查报告。看完后，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你可以继续找人去调查，我无所谓。”
段景年拿着那份封好的文件，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良久后才下定决心要拆开一看究竟。